聽到這個問題，吳跡的嘴唇微抿，雙拳下意識的收緊，甚至連喉珠都滾動了幾下。
    這名高冷的校草，此時已緊張到了極點。
    就像是他小心維護的秘密，被人戳破後傳的滿世界都是，而且還越傳越難聽，令他十分難堪。
    吳跡艱難的開口“我們……沒什麽情況。”
    “我和宋婷婷本來就是同班同學，晚上選修了同一個老師的選修課。”
    “下課的時候，都往宿舍方向走，所以看起來像是我在跟著她。”
    “所以，這些照片都是巧合？”陸執的語氣充滿質疑。
    “對。”吳跡硬著頭皮承認。
    看來，他不想告訴警方自己跟著宋婷婷的原因。
    是難以啟齒嗎？
    “行吧。”陸執模棱兩可的點點頭，又問道“你跟宋婷婷選修的什麽課？”
    “戀……戀愛與婚姻。”吳跡尷尬的說道。
    話音落下，果然看到對麵兩個警察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陸執更是索性直接問道“你跟宋婷婷……”
    “沒有！”吳跡回答的斬釘截鐵。
    “如果我們真的在交往，這些照片裏我跟她的距離肯定會更親密！”
    “而不是那樣陌生人的距離。”
    “我們真的隻是同學，湊巧選了同一門選修課，僅此而已。”
    見對麵兩名警察不置可否的態度，吳跡有些無語。
    他緊張地問道“你們不問……他的事嗎？”
    “他？你是說嶽雲嗎？”
    陸執隨口解釋道“他是他，你是你。”
    “怎麽能混為一談。”
    他說的理所當然，嶽雲早已被執行，跟宋婷婷的案子沒有任何關係，何必去揭吳跡的傷疤。
    但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像是晨鍾一樣響徹在吳跡的耳畔。
    “他是他，你是你。”
    “怎麽能混為一談！”
    反複咀嚼了幾遍，不知為何，吳跡看著陸執竟然眼眶有些發脹發熱。
    他一直在努力，努力的想要證明這個結論。
    但在眼前之人的心裏，這個結論就像是本該如此般輕鬆寫意。
    吳跡岔開話題掩飾著自己的情緒變化，但是聲音卻已經有些顫抖。
    “宋婷婷，你們找到了嗎？”
    陸執搖搖頭，說道“還在找。”
    “對了，這些照片，你知道是誰拍的麽？”
    吳跡停頓了一會兒才說道“不知道。”
    “下晚課的時候人比較多，可能是哪個人無聊拍下來的吧。”
    “之前也有人會偷拍我。”
    “這是小事，我不在意。”
    作為校草，被偷拍的待遇還是有的。
    這點在爆料吳跡的帖子下麵就可見一斑，很多層都發布了吳跡的帥照，無一例外全是偷拍的。
    課堂上的、食堂吃飯的、水房打水的、圖書館選書的……
    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給丁聿爆出來吳跡的過往，偷拍者的動機很值得深思。
    即便這樣，吳跡也不願意說出對方的名字嗎？
    陸執循循善誘“這次偷拍你的人，是不是跟你有仇？”
    吳跡沒吭聲，陸執又繼續道“或者說是跟‘他’有仇？”
    “他”，陸執采用了跟吳跡相同的稱呼。
    看過當年的案件資料之後，這是他對吳跡最基本的尊重。
    果然，陸執敏銳的覺察到，慌亂在吳跡的眼底一閃而逝。
    這讓他更堅定了自己的猜測，吳跡其實是知道偷拍者身份的。
    而且，跟他猜想的一樣，偷拍者大概率跟嶽雲有仇。
    但是吳跡卻選擇了沉默，一直沒有在網上發聲，自然有他的考量。
    對方偷拍吳跡，不過是在伺機報複這名連環凶手的後代。
    按照這個調查方向，想要找到這名偷拍者簡直輕而易舉。
    “叮叮叮——！”
    就在這時，卷卷手中拿著的吳跡手機響了起來。
    他隨意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不由得挑眉看向對方。
    “巧了嗐，林嘉鳴打來的。”
    吳跡剛想去拿手機，陸執截過來說道“正好，我們有問題要問他。”
    “麻煩你稍微回避一下。”
    吳跡隻能縮回手，向著旁邊的路燈底下走去。
    路過的同學們很多都看到了他，但是迫於他的氣場，隻敢遠遠討論，倒沒人敢上前挑事。
    陸執拿過電話，接了起來，對麵傳來了焦急的男聲。
    “嶽淩，你們學校的帖子怎麽回事？”
    “都傳到我們醫學院了。”
    “什麽醫學院的漢尼拔，那都是怎麽回事？”
    林嘉鳴關心的問著，語氣急促。
    陸執說道“你好，我是警察。”
    “警察？你怎麽拿著嶽淩的手機？”
    “我靠，你們不會真相信網上造謠的那個帖子了吧？”
    “要說我，趕緊把那老師抓起來！他這是誹謗！”
    林嘉鳴炸了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突突了一通。
    陸執解釋道“我們隻是例行詢問，關於貼子裏的照片的問題。”
    “照片？”林嘉鳴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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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先跟你確認一件事。”
    “8月26日……”
    陸執先跟對方確認了宋婷婷失蹤當天，吳跡的行蹤。
    跟吳跡交代的一樣，甚至林嘉鳴稱工作室裏安裝了監控，可以視頻給警方。
    陸執覺得這在意料之中，並沒有多少驚喜。
    他剛要把電話還給吳跡，對麵卻傳來了林嘉鳴的聲音。
    “等一下，我還有話說。”
    “關於貼吧裏那幾張破照片，吳跡告訴你們原因了嗎？”
    “沒有。”陸執回道。
    “我想，我知道原因。”
    林嘉鳴站在粗大的榕樹底下，緊張地握著手機。
    “嶽淩，你可別怪我啊。”
    “誰讓你自己不長嘴的。”
    “老子這都是為你好……”
    心中念念叨叨了幾句，路過幾名女生看到校草站在樹下嘀嘀咕咕的念叨，偷偷掏出手機拍下這一幕。
    林嘉鳴渾然不覺，將自己推測的信息跟陸執兩人簡短的說了一遍。
    陸執眼神幽暗原來是這樣。
    路燈旁邊，吳跡的餘光不著痕跡的看向不遠處的兩名警察。
    “林嘉鳴應該不會亂說的。”
    這點兒他倒是很放心，林嘉鳴可是他唯一的朋友。
    隻是，為什麽這兩名警察看自己的眼神，帶上了幾分……惆悵？
    吳跡感覺莫名其妙，開學之後的煩躁心理也越發濃烈。
    唉，宋婷婷現在到底在哪兒？
    就在這時，陸執已經掛斷電話，走過來將手機遞給了他。
    “林嘉鳴掛了，他說沒什麽好說的了。”
    “……”吳跡嘴角一抽。
    什麽鬼，林嘉鳴打電話難道不是找他的嗎？
    跟警察說幾句就掛了什麽意思。
    吳跡說道“如果沒什麽事，我要去上課了。”
    “ok，保持聯係。”
    臨走，吳跡輕聲道“你們一定要找到宋婷婷。”
    “好還我清白。”
    演吧，裝吧，還裝沒關係。
    陸執暗暗翻了白眼，說道“這是我們的職責。”
    “叮叮叮——！”
    就在這時，陸執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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