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風雲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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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紀靈派兩萬天子軍加入戰場參與攻城戰後,劉備關羽二人頓時感覺到壓力劇增。
這兩萬天子軍不但悍不畏死,且都是老兵,他們踩著同伴的屍體,如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地向著城牆湧來。前排的士兵倒下,後排的立刻補上,那股凶狠勁兒讓城牆上的徐州軍都不禁為之膽寒。
關羽手持青龍偃月刀,站在城牆上大聲呼喊鼓舞士氣:“兄弟們,莫要怕!這些賊軍不過是徒有其表,堅守住,莫讓他們得逞!”仔細聽的話能感覺到關羽語氣中深深的疲憊感,攻城戰從早上開始到現在已經持續了兩個時辰,就算強如關羽也已疲憊,更不要說那些守城的徐州兵。麵對關羽的激勵,徐州軍並沒有多大的反應,隻是努力揮動手中武器。麵對這如狼似虎的天子軍,徐州軍的防線還是出現了動搖。
劉備麵色凝重,在後方調度兵力,不斷派人增援各處薄弱環節。
城下,天子軍的將領揮舞著長刀,大聲咆哮:“攻破此城,人人有賞!給我衝!”在他的驅使下,天子軍攻勢愈發猛烈。雲梯一架架靠上城牆,士兵們順著梯子瘋狂攀爬,城牆上的徐州軍則用石塊、箭矢拚命還擊,一時間慘叫連連,鮮血染紅了城牆。
關羽看到一名天子軍爬上城頭,大喝一聲,手中長刀一揮,一道寒光閃過,那名士兵連人帶盾被一分為二。鮮血激射到關羽臉上,使他的臉更加紅。被一刀二斷的天子軍怒目圓睜,努力向關羽所在的方向爬,隻是爬了幾步就再也沒有了動靜,不等關羽喘息更多的袁術軍又湧了上來。
紀靈在後方看到攻城受阻,眉頭一皺,下令弓箭手上前。隨著一聲令下,頓時,密密麻麻的箭雨向著城牆上射去。徐州軍猝不及防,不少人中箭倒下,一些袁軍也倒在箭雨下。關羽見狀,連忙指揮士兵躲在盾牌之後,同時安排己方弓箭手反擊。
雙方的箭雨在空中交織,場麵混亂不堪。劉備看著戰場上的慘烈景象,心中暗暗叫苦。他知道,這樣硬拚下去不是辦法,但一時之間又想不出破局之策。
紀靈仗著弓箭手人多,不斷派弓箭手上前,密集的箭矢籠罩著下邳城頭,讓徐州守軍的攻擊減弱不少。
閻象在一旁見紀靈不但不退兵,反而增加了攻城力度,語氣急切的開口說道“將軍……”
不等閻象開口,紀靈舉手阻止了閻象開口。
密集的箭雨不但壓製住了城頭的徐州軍,就連袁術軍也不敢再向城頭進攻。
閻象幾次欲言又止,都被紀靈打斷,急得閻象差點開口大罵紀靈。
在這種煎熬中,閻象突然發現,攻城的袁軍在緩緩後退,閻象頓時明白紀靈的打算。
真誠的對紀靈道“象誤會將軍了,還請將軍恕罪。”
紀靈微微點頭“若論計謀,某家不如先生,若論統兵作戰,某家不懼天下英豪。”
二人說話間,城牆下的袁術軍已經退到了五十步外,隨後後軍變前軍,極速開始後退,等劉備關羽察覺到異常的時候,袁軍已經在一箭外重新列好陣勢。
劉備看著城外黑壓壓的袁軍,不禁感歎說道“人言袁家乃天下第一世家,實力雄厚,今日才明白此言不虛。”
關羽微微皺眉,手撫下巴上隻有二十公分的短須,威風凜凜的站在劉備身旁一言不發。
別看關羽麵容平靜,實則內心愁的很,所有人都對袁術嗤之以鼻,連帶著關羽也認為袁術不過如此,今日徐州獨自麵對袁術軍,關羽才明白是他小看了袁術。
劉備始終沒有等到關羽的回應,側目看了一眼沉默的關羽,心中苦悶,以往隻要他如此說,關羽總是豪氣幹雲的輕蔑對手,劉備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並沒有氣餒,而是直接問關羽。
“雲長,你覺得我們能守住下邳城否?”
這次關羽沒讓劉備失望,而是緩緩說道“兄長勿憂,小小紀靈,不足為慮,這紀靈卻不知,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如今我們擋住了他第一次進攻,已經挫傷敵軍銳氣,再守住其第二次進攻,這下邳城無憂也。”
劉備動了動嘴皮子,沒有說出口。
心中感歎“雲長還是那個雲長,隻要心氣不失,就還是那個傲視天下的英豪。”
在二人的談話中,袁術軍開始撤退,雖然其中有不少混亂,可劉備關羽二人都沒有開口乘勝追擊,而是眼睜睜的看著袁術軍退走。
等袁術軍徹底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後,不知是誰大喊一聲。
“劉皇叔萬歲。”
緊接著稀稀拉拉的有喊聲回應,到最後,整個城頭都是劉皇叔萬歲的聲音回蕩。
劉備麵若寒霜,嘴角卻止不住上揚,顯然內心很受用。
關羽注意到劉備的表情,經常和劉備促膝長談的他立刻明白,劉備也有其它心思。
這一刻的關羽有點悵然若失,各位諸侯全都高喊著匡扶漢室,卻又全都各懷別樣的心思。
關羽不由的想到稱帝的袁術,還有那唯恐天下不亂的張遠。相較於兩人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其他人顯得是那樣的虛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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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在一旁沉聲說道“何人如此膽大妄為,竟然陷本州牧不利,若讓某得知,必定嚴懲不貸。”
關羽心中嗤之以鼻,劉備話說的嚴懲,卻又沒有任何動作。
關羽不想再此問題上與劉備拉扯,於是轉移話題。
“兄長,接下來還有一場惡戰,守住則袁軍無功而返,守不住……”
剩下的話關羽沒有明言,劉備卻知道關羽的意思。
劉備沉思片刻後開口說道“據斥候匯報,袁術派了十萬大軍,紀靈的五萬人馬就如此難纏,若是等另外兩路偏師到來,雲長以為如何防守?”
“以愚弟之見,若敵軍再來五萬大軍,必定三麵齊攻,兄長應最少再抽調一名猛將坐鎮,否則下邳恐不好守。”
劉備歎息一聲“可恨徐州世家陽奉陰違,若有三弟在此,我們三兄弟齊心,就算二十萬大軍又有何懼哉。”
關羽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兄長應小心呂布那廝,此人見利忘義,恐生禍端。”
劉備沉默片刻後搖頭說道“雲長此言差矣,唇亡齒寒的道理呂奉先必定知道,若我軍戰敗,他呂布再難有棲身之地。”
關羽想了想,覺得劉備所說在理,他們好心收留呂布,若呂布趁機背後捅刀子,恐怕天下之大,再難有其他人收留他。
劉備關羽二人根本不會覺得呂布能奪下徐州,畢竟徐州世家排外的緊。
接下來的幾天,袁術軍安穩的很,這讓劉備關羽二人越發緊張。
第五天,雷薄,陳蘭帶著大量糧草到來,和紀靈合兵一處,一時間旌旗遍布,軍勢大盛。
劉備關羽二人卻重重鬆了口氣,未知才是最可怕的,如今得知紀靈在等待援軍,二人反而輕鬆了許多。
第二天,劉備關羽正在吃飯,城頭突然傳來急促的鼓聲,二人立刻放下吃食,急忙向城頭趕去。
駐守城頭的是剛趕過來的糜芳,兩日前劉備命糜芳率軍五千前來支援,如今下邳守軍有三萬六千多人,這三萬六千人是目前徐州能調動的全部力量。
劉備關羽二人登上城牆後,立刻極目遠望。
遠處黑壓壓的一道黑影在晨曦的照耀下緩緩向城牆而來。
距離城牆二十裏左右的時候,大軍突然一分為三,左右兩支偏師極速向下邳城東西而去。
劉備手扶著城牆感慨說道“雲長真乃帥才,敵軍果然要三麵齊攻,若不是雲長提醒,這下邳恐將不保。”
“雲長,舅兄,你二人立刻前往東西二門。”
聽到劉備的話,糜芳心中腹誹。
“劉備真不要臉,不但搶娶自己妹妹,甚至為了穩住徐州世家,將陳家送的不明女子抬到正妻之位,真到生死存亡之時,還不是自己家出錢出糧出人幫他,等此戰過後,一定要讓劉備給自己妹妹一個說法,不然一定不饒他。”
關羽則是眉頭緊皺,紀靈帶領的大軍乃是精銳,尤其是麾下兩萬天子軍,更是精銳中的精銳。
關羽緩緩開口說道“大哥,我與紀靈乃是老對手,上次若不是他阻攔,某已經將袁術拿下,平定逆賊。還請大哥讓我留在南門,親自會一會紀靈這廝!至於東西二門,兄長和糜芳帶領兵馬前去鎮守,還望大哥應允。”
劉備根本沒有推辭,點頭道:“雲長既有此決心,那南門便交給你了。我自會前往西門,東門就讓舅兄辛苦一趟。雲長務必小心謹慎,且不可冒險而為。”
糜芳雖心中腹誹,但此刻大敵當前,也不敢違抗命令,隻得應道:“是,主公放心,某定竭盡全力守住東門。”說罷,便匆匆帶著一隊人馬趕向東門。
關羽望著遠去的糜芳,又看向劉備,鄭重道:“大哥,你也要多加小心。敵軍此次來勢洶洶。若戰事吃緊,萬不可涉險,一切以性命為要。”
劉備拍了拍關羽的肩膀,道:“雲長放心,我理會得。你在南門也要隨機應變,不可與敵軍硬拚。”
關羽雙手抱拳,朗聲道:“大哥放心,關某定不辱使命!”
此時,紀靈帶領的大軍距離南門越來越近,馬蹄人踏揚起的塵土遮天蔽日。紀靈騎在高頭大馬上,望著城牆上的旗幟,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劉備、關羽,今日定叫爾等知道,我紀靈的厲害!”
不多時,紀靈大軍在南門城下擺開陣勢。紀靈一馬當先,來到陣前,對著城牆上大聲喊道:“關羽,你可還記得我紀靈?今日我率大軍前來,就是要踏平這下邳城,你若識相,早早開城投降,尚可饒你等性命!”
關羽站在城牆上,俯瞰著紀靈,神色冷峻,大聲回應道:“紀靈,你不過是袁術的一條走狗!上次讓你僥幸逃脫,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有本事就放馬過來,關某在此等候多時!”
紀靈聽聞,勃然大怒,手中三尖兩刃刀一揮,吼道:“給我攻城!”刹那間,袁軍如潮水般向著城牆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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