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丹藥之前聖虛子親自檢查過無數遍，找不出任何破綻。
    他是不相信就憑那些廢物，能夠發現其中門道。
    一定是這老貨泄露的消息！
    “哼！”天幕老人嘴巴一歪，“你不行，但不代表別人不行！活了一把歲數，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都不懂嗎？照我看，你就是把你那天命之女捧太高了！”
    好個老狗，不僅詆毀老子不行，還敢質疑寒煙！他已有取死之道！聖虛子暗暗捏緊了拳頭：“總之我不管，此事你也要負一半的責任！”
    “我負個屁的責任！”天幕老人翻了翻白眼，“那丹藥可是你的人帶來的，和我有什麽關係？我勸你還是冷靜一下，莫要在此無理取鬧！真以為老子好欺負是吧？”
    說完，他猛然起身，重重地將衣袖一甩，大踏步離去。
    心中則是暗暗盤算：這老不死的，今天敢冤枉我，明天就敢暗算我，後天就敢在我墳頭上拉屎拉尿。不行，等找到機會，一定要把他弄死！
    同樣，聖虛子看著他的背影，也暗自發狠：這才剛開始合作，就跟老子對著幹！這天幕老狗，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必須得除掉！
    轉眼又一天過去，眼看明日一早便是出發時間，言小憶依舊沒有機會靠近聖虛子左右，心中不由有些著急。
    冷清雪柔聲安慰：“不要急，明日一早的壯行酒，就是一個機會！”
    言小憶兩手撐腮：“現在需要確定的是，他到底把東西藏在了哪裏？”
    經過這兩天的細心觀察，聖虛子左右手加起來戴了十幾個儲物戒，腰間還有儲物袋一個。
    即便找到機會接近他，言小憶也最多隻能出手一次，否則肯定會被察覺。
    冷清雪蹙著眉頭，冷靜分析：“他身為堂堂帝尊，身份尊貴。按理說來，應該不會用儲物袋這種低級的空間儲存道具才是。”
    “言之有理。”言小憶深以為然地點頭，“他這儲物袋一定藏著什麽秘密！說不定，東西就藏在裏麵！”
    “我也這麽覺得！”
    “我加一！”
    好！既然所有人意見相同，言小憶立即將目標鎖定——聖虛子的儲物袋。
    夜風徐徐，明月當頭。
    距離聯軍大帳數十裏外的小山坡，聖虛子正坐在地上，抱著酒壺對月興歎。
    今天是他亡妻去世的第三千四百五十六年零三個月八天三個時辰。
    遙想當年，為了突破帝境，他斬塵斷緣，不惜殺妻證道，最終成就帝位。成為人人敬仰的一方帝尊。
    “阿花，你在那邊還好吧？不要怪為夫心狠，這些年你也隨我一起見證了輝煌！相信你也明白，你的死，是值得的。你也會為我感到驕傲的，對嗎？”
    說話間，他從腰間那個儲物袋裏，拿出了一個金光閃閃，看起來就很上檔次的罐子。
    罐子裏麵裝的，正是他那位發妻的骨灰。
    這些年來，他一直丟在儲物袋裏，不論走到哪裏，都不離身。
    聖虛子輕輕撫摸著罐子：“等為夫統一了整個上界，就給你尋一塊風水寶地，好好將你安葬。”
    說話間，他取出三支香點燃，插在罐子前，兩手合十，閉上眼一臉虔誠道：“……明日大軍便要開拔，你可一定要好好保佑我！”
    次日一早，苦等了一夜的言小憶，終於收到了大軍即將出發的消息。
    按照慣例，臨行前的一頓壯行酒，那是必不可少的環節。
    言小憶自告奮勇地擔任起了倒酒服務員的角色。
    在走到天幕老人身邊時，她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
    “哎喲~”言小憶假意手滑，酒水灑了老家夥一身。
    “真是廢物！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你也配跟隨本座討伐藏劍穀？”天幕老人氣急敗壞，順手把她往旁邊一推。
    言小憶抓住機會，趁勢倒向旁邊的聖虛子，酒水很是自然地也灑了聖虛子一身。
    “哎呀，帝尊大人，您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言小憶一臉歉意，手忙腳亂地掏出扯出一條破布給他擦拭。
    趁著這個機會，瞄準他腰間的儲物袋，無影手立即發動，將事先準備好的儲物袋，和他腰間的來了個完美掉包。
    動作一氣嗬成，神不知，鬼不覺。
    “無妨。”為了維護自己的形象，沒有察覺到對方小動作的聖虛子，隻能大度地選擇原諒。
    有些不爽地看向旁邊黑著張臉的天幕老人，低聲道，“你好歹也是堂堂帝尊，當眾為難她一個小人物作甚？就不怕引起公憤嗎？”
    真是！以前怎麽沒覺得這貨智商這麽低呢？
    然而天幕老人絲毫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重重地哼了一聲：“是她自己笨手笨腳！你知道我這一身有多珍貴嗎？沒要她的命，本座已經很仁慈了！”
    他身上那件屎黃色還帶紅綠斑點的袍子，乃是斥重金請整個西界最好的裁縫，量身定做而成，金貴得很。
    專為今天而準備，結果卻被當眾潑了一身酒水，如何不氣？
    緊接著老家夥朝言小憶猛地一瞪眼，“還不快點滾下去！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多謝帝尊大人寬恕。”言小憶點頭哈腰，抓住機會轉身開溜。
    “且慢！”聖虛子突然開口，將言小憶叫住。
    言小憶心中一驚：這老東西，不會發現了吧？
    不應該啊，剛才我的動作就如行雲流水，一氣嗬成，他沒理由察覺到才是。
    混在人群中的冷清雪幾人心中一凜，同時屏住呼吸，隨時準備出手。
    好在言小憶心理素質強大，轉過身諂媚一笑：“帝尊大人還有何吩咐？”
    “你……頭發帶子鬆了。”聖虛子好心地指了指她腦後。
    原來是虛驚一場，言小憶立即點頭稱謝：“謝大人提醒。”
    “嗯、退下吧。”
    “是。”
    小插曲過後，聖虛子端著酒碗，聲音響徹雲霄：“諸位，讓我們共飲這一碗！剿滅藏劍穀，誅殺惡徒，還西界一個安寧！——幹！”
    “幹！”眾人紛紛響應，舉起酒碗，一飲而盡。
    一碗過後，聖虛子做出表率，將手中酒碗‘哐啷~’一聲摔得稀碎。
    其餘人也有樣學樣，紛紛摔碗。
    一時間，滿地都是碎片。
    聖虛子豪邁地將大手一揮：“出發！藏劍穀的末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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