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會散去。
    李然剛剛走出威嚴的宮門，腦海中便響起了一個無比歡快的聲音。
    叮！
    【恭喜宿主完成抽象整活任務“失敗演習”！】
    【任務評價：效果拔群，令人瞠目結舌！】
    【基礎獎勵：陌刀三萬把！】
    係統的提示還在繼續。
    【檢測到本次任務產生“無語值”大幅度溢出，已突破點大關！】
    【觸發額外抽獎……恭喜宿主獲得特殊獎勵：實驗互動劇場！】
    ……
    往後幾天，駿王府內倒是清靜。
    李然一頭紮進了實驗互動劇場裏。
    王府後院的無極堂，黃鶴、徐茂恭還有一幫閑得發慌的門客，天天搗鼓這個新奇玩意兒。
    一連十幾天，李然幾乎沒怎麽出過門，玩得不亦樂乎。外麵的世界，卻早已因為他而風起雲湧。
    幽州大捷，河州解圍，這兩樁潑天大功，幾乎全都係在了駿王李然一人身上。尤其是那場匪夷所思的“潰敗演習”，更是被傳得神乎其神。
    起初，街頭巷尾隻是說駿王殿下運氣好，是個福將。
    沒過兩天，風向就變了。
    福將？
    格局小了！
    這分明是天佑大乾，降下的“國之祥瑞”啊！
    再然後，
    這“國瑞”的名頭也壓不住了。
    茶館酒肆裏，說書先生口沫橫飛，唾沫星子濺起三尺高。
    什麽駿王殿下演習通神，預知未來，故意示敵以弱，誘敵深入！
    什麽齊利王子被演習的“王霸之氣”所懾，心神大亂，以致昏招迭出！
    各種添油加醋，離奇演繹，簡直把李然說成了降世真龍，如有神助。
    這股風潮，起初隻是民間自發。但很快，一股更強大的暗流湧動起來。
    ……
    尚書令楊忠府邸。
    幾個大佬閑散了好久，見京城忽然刮起這股風，便相聚一堂。
    聽完手下親信的密報，來龍去脈大體已經清楚。楊忠在中堂踱了幾步，淡淡說：
    “天選之子？”
    “好個天選之子……”
    “兩位啊，既然大家都這麽說，那便讓他坐實了這個名頭如何？！”
    哈哈！
    “妙！”
    韋進和許宗瞬間明白了楊忠的意思——
    捧殺！
    這是最陰毒，也最難防的一招！
    於是，
    一場由楊忠等人暗中推動的“造神運動”，悄然展開。
    他們授意手下黨羽，以及依附於科舉新貴的官員、士紳。
    無論何時何地，隻要見到駿王府的人，哪怕隻是個掃地的仆役，都要畢恭畢敬，行以最崇高的禮儀！
    話裏話外，都把駿王府視為未來的東宮，把李然看作是板上釘釘的儲君！
    這股暗流一經推動，效果立竿見影。
    原本就對“潰敗演習”津津樂道的百姓士紳，這下更是打了雞血一般。張口閉口，便是“天選之王”、“真命天子”！
    整個京城，仿佛都默認了李然即將登基的事實。
    短短個把月下來，李然發現自己真的被架在了熊熊烈火之上。
    這滋味，那叫一個難受！
    最要命的是，楊忠這幫人的套路，陰險到了骨子裏！
    他們不明著攻擊，反而把你捧到天上。搞得駿王府的門客們，現在連門都不敢出了。
    因為一出門，必然被圍觀，被追捧，被各種肉麻的諛詞淹沒。
    長此以往，白的也變成黑的了！
    這天，
    李然實在憋不住，帶著徐茂恭和黃鶴，換了便裝想上街透透氣。
    剛走到朱雀大街，還沒逛幾步。
    “看！是駿王殿下！”
    不知誰喊了一嗓子。
    呼啦啦！
    人群瞬間圍了上來，一個個眼神狂熱，如同看到了神隻降臨！
    緊接著，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人群中，竟然有人帶頭高呼：
    “恭迎皇太子殿下——！”
    “皇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轟！
    徐茂恭一向謹小慎微，此時嚇得臉色煞白，差點沒癱軟在地。
    “糟了！殿下！這下徹底完了！”
    “再這樣下去，不用等陛下發怒，咱們駿王府的人心就先散了！”
    “誰不怕掉腦袋啊！”
    黃鶴也是一臉驚恐，連連搖頭：
    “殿下，這已經是僭越大罪了！”
    “若不盡快處置妥當，壓下這股歪風，駿王府……恐怕真的要樹倒猢猻散了！”
    李然聽著耳邊山呼海嘯般的“皇太子”，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這幫人，太能整活了！
    比我還抽象！
    徐茂恭急得滿頭大汗，忽然想起一事，脫口而出：
    “殿下，還記得上次的蠟像館嗎？”
    “要不……咱們再來一次？把那‘失敗演習’，原原本本地展現出來？”
    嗯？
    蠟像館？
    演習？
    徐茂恭的話，像一道閃電劃過李然的腦海。
    他猛地想起了係統獎勵的那個【實驗互動劇場】！
    對啊！
    互動！
    讓那些吃瓜群眾也親自參與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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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一次超大型的沉浸式互動劇場！
    把幽州城外那天的混亂、狼狽、僥幸，全都讓他們親身體驗一遍！
    ……
    於是，
    僅僅十幾天後。
    京城繁華的興仁裏，一處占地廣闊的廢棄宅邸，被徹底夷為平地。
    塵土飛揚中，一座龐大到超乎想象的戲台拔地而起。
    這戲台，比尋常戲台大了足足二三十倍！簡直像個小廣場！
    戲台周圍的空地上，密密麻麻擺滿了小馬紮，一眼望去，怕不是有近萬個座位。
    然而，最詭異的是——
    現場沒有任何關於這場“演出”的說明。連一塊介紹的牌子都沒有！
    隻有風聲鶴唳的傳言在京城悄然蔓延——
    駿王殿下又要搞大動作了！
    消息一出，整個京城的士紳百姓都瘋了！
    誰不知道駿王殿下出手，必是驚天動地，匪夷所思？人人都伸長了脖子，翹首以盼。
    到了次日上午。
    那座神秘戲台的周圍，早已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近萬個小馬紮？
    早就被洶湧的人潮淹沒了！後麵來的人，別說坐了，連站的地方都快沒了！
    黑壓壓的人頭攢動，摩肩接踵，裏三層外三層，將整個區域圍得嚴嚴實實。
    粗略估計，聚集在此的百姓，怕是足有數萬之眾！
    喧囂聲，議論聲，好奇的猜測聲，匯成一片巨大的聲浪，直衝雲霄。
    就在這萬眾矚目，氣氛熱烈到頂點之時——
    咚——！
    一聲沉悶而巨大的響聲，猛地從戲台厚重的幕布後傳來！
    來了！
    所有人心頭一緊！
    大戲，開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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