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駱秉章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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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遠處的蒿草叢中猛地躥出來一隻龐然巨物。
一陣虎嘯傳來,接著一道怪影閃過。
猛虎獠牙外露,騰空而起,一對虎爪就要破開白龍駒的肚膛。
石鎮清趕快勒住白龍駒,朝著猛虎單腿側踢。
他一腳就將猛虎踹離了半米遠。
猛虎吃痛,後退了幾步。
當即再次撲了上來。
石鎮清看到數百斤的猛虎口中流著唾液,早已經饑腸轆轆。
他橫刀一劈,將猛虎逼退。
猛虎靈活走位,始終不肯離開二人五米遠。
猛虎看到石鎮清不好對付,轉頭又撲向韓寶英的坐騎。
火獅子四腿刨著地,毫不畏懼,似乎躍躍欲試。
韓寶英從箭囊快速取過箭支。
張弓搭箭一氣嗬成。
隻聽噗嗤一聲,不偏不倚,箭支直接射進了猛虎的一隻眼睛。
猛虎瞎了一隻眼,“嗷”地一聲竄了出去。
還未等回身,韓寶英又補了一箭。
猛虎的屁股吃痛。
更加激起了它的凶性。
它將箭支咬斷。
瞪著凶殘的單眼看了看韓寶英。
隨即化作一陣風,瞬間鑽進了樹林中。
韓寶英手持弓箭,不停變換方向,忽然失去了目標。
正在搜尋的瞬間。
猛虎竟然從另一個方向俯衝了過來。
從側麵猛撲向韓寶英而去。
眼看韓寶英已經來不及躲閃。
石鎮清看準老虎的腦袋。
將手中刀流星般擲出。
隻聽“哢嚓”一聲。
老虎的前爪在韓寶英臉蛋的一指左右的距離栽了下去。
石鎮清翻身下馬。
他看到七星寶刀已經貫透虎腦,老虎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韓寶英驚魂一刻,心早就嚇得突突直跳。
石鎮清關切地問道“義妹,沒受傷吧。”
韓寶英捂著臉慶幸地說道:“還好,多謝王兄,我差一點被毀容。”
就在這時,遠處飄起一片煙塵。
原來軍師邱雲機和藍庭芳因為擔心他的安危。
帶著兩千騎兵到處尋找他。
看到石鎮清和韓寶英安全無恙。
邱雲機歎口氣說道:“翼王,你的安危身係三軍,不可輕易犯險。”
石鎮清尷尬地笑了笑。
“好吧,軍師。你把我管成了深宮的宮女了,我難得和義妹出去賽賽馬,不必大驚小怪。”
說畢,邱雲機轉頭看著死去的老虎,蹲下身子笑著說道:“翼王,這老虎是你殺的?那不能浪費,這虎骨可以入藥,回頭送給小神仙馮萬芳。虎鞭還可以泡酒,嘿嘿,那可是大補之物。前幾年我喝過一回,我流了三天鼻血。”
說完,他一招呼,讓親兵們將老虎帶上。
一行人這才打馬奔回新津城。
就在石鎮清和義軍三支人馬會師新津城的時候。
身在成都的駱秉章在劉蓉的回信中也得到了相關消息。
但是劉蓉在字裏行間,絲毫沒有提到南下援助駱秉章的事情。
駱秉章麵寒似水,十分不悅。
他望了一眼在門外逃回來的副總兵徐邦道和副將郭集益一眼。
他知道,二人在門外已經跪了兩個時辰了。
但是他根本不想接見他們。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一向沉穩的他今日也發起了雷霆之怒。
“全都是廢物,瀘州之戰,幾乎全軍覆沒。你們二人沒有自戕,還有何麵目來見我?”
罵了一通,他轉頭對門外親兵問道:“讓你們去叫守城總兵官蕭慶高前來,還沒到嗎?”
門外站崗的親兵渾身抖若寒蟬。
“製台大人,蕭總兵馬上就到。”
駱秉章聽到了府衙外奔跑的馬蹄聲。
這才擺手讓親兵退出。
蕭慶高在城內一路狂奔,下馬後一路小跑。
這才戰戰兢兢來到駱秉章所在的府衙。
他給駱秉章躬身施了一禮,這才起身問道:“製台大人匆忙叫我來,究竟發生了什麽大事?”
蕭慶高早就先於駱秉章一步知道了唐友耕在瀘州被陣斬的消息。
但是深諳官場之道的他依然裝糊塗。
駱秉章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蕭慶高,唐友耕戰死,我心如刀絞。加之我從劉蓉那裏未能獲得援軍。真讓我寢食難安呐。”
蕭慶高回頭看了一眼跪在門外的徐邦道和郭集益一眼。
蕭慶高狡詐地說道:“督師大人請放寬心。大人所慮者,無非是唐友耕人馬全軍覆沒。誰來擔責的問題。依我看都是徐邦道和郭集益臨陣脫逃,畏敵如虎所致,我以為不如將他們押解入京師,上疏請求西太後和陛下將他們處死。”
駱秉章想了一陣,怒斥道:“如果徐邦道和郭集益到京後再反咬我一口。難道你想要讓我被斬西市嗎?”
“那大人的意思是?”
“將他們帶進來吧,我要對他們問話。”
徐邦道和郭集益聽到自己被召見。
二人趕緊揉了揉幾乎碎掉的膝蓋。
當二人來到駱秉章麵前,並且再次跪倒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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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秉章問道:“唐友耕在瀘州戰死,而你們卻臨陣脫逃,可有此事?”
徐邦小眼一眯。
鬼精靈地回答道:“誤會啊,製台大人,我們也隻是奉命行事。戰敗的責任實際上是唐友耕貪功心切,才派兵冒進,血染長江的。”
“我曾經勸過他要穩抓穩打,步步為營。可惜唐將軍不同意。大人可以問郭集益,就是我讓他在水井坎隨時增援的,不然我們早就全軍覆沒了。”
徐邦道帶著哭腔舉著手發誓道:“還望製台大人格外開恩,問明實情,我徐邦道對天發誓,如有半句假話,天打五雷轟。”
駱秉章冷冷一笑。
“這麽說,我還得給你請功了?是你將這三千多人保留下來的?”
忽然,駱秉章的臉色變得極度難看。
“卑職不敢。”
駱秉章冷笑了一聲,
他怒視著二人說道:“唐友耕死了,我不能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他身上,西太後和陛下在紫禁城都等著戰後的捷報呢,所以戰敗的責任誰也擔不起,你們二人必須有一個人要死。”
郭集益早已經嚇得慌了神,他無視徐邦道對他使的眼色。
馬上改口道:“製台大人,唐將軍讓徐副總兵帶一隊人馬從長江江麵攻打瀘州,可是他卻臨陣脫逃。我悔不該去接應這個懦夫。”
徐邦道知道他們二人已經上套。
如今奇虎南下,他隻能互相咬起來。
“治台大人,別聽他胡說八道,我是單槍匹馬殺出血路才逃出來的,我們沒有等到任何增援。他郭益集倒是在水砍井喝的酩酊大醉,要不是我將他喚醒,及時逃離戰場。這三千人馬怕也成了石達開的刀下亡魂。”
駱秉章瞪大眼睛,像是看戲一樣看著二人互相撕咬。
郭集益打死不承認:“治台大人早有軍紀言明,說戰時不允許飲酒,我怎麽會犯如此低級錯誤?徐邦道是血口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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