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內鬥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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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慶高趕快磕頭道:“是,督師大人教訓的是,卑職有罪。不過現在是守城時間,卑職一直關注在前線,沒有操心到成都城內的防務問題。卑職一定按照大人的指示,寧可錯殺,不絕不放過一人。”
    駱秉章見威懾起到了作用。
    便給了他台階。
    “嗯,這就對了,要斬草除根。”
    蕭慶高點了點頭。
    駱秉章接著問道:“今天黃昏,有人看到城北郊跟長毛合流的那股叛匪陣營好像發生了異常,有人說他們和石達開鬧分夥,有這事嗎?”
    “啟稟大人,我聽到的也是如此,但是石達開詭計多端,也許是誘敵之策,不可不防啊。”
    “嗯,有道理。眼下石達開的兵力雄厚,還是不要輕舉妄動,以穩妥為上。”
    駱秉章剛說完這句話,不料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嘈雜聲。
    接著就聽到近百人的一隊士兵闖進了這裏。
    駱秉章以為城內鬧嘩變。
    嚇得四處尋找躲藏的地方。
    倒是蕭慶高,將腰間寶劍拔了出來。
    他衝著窗外冷冷地說道:“督師大人莫慌,看我砍了這夥叛賊。”
    說完,他一腳踹開房門。
    不料剛要刺出手中寶劍,卻在半空停了下來。
    他看著來人冷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布政使蕭大人到了,我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叛徒,竟敢私闖總督府衙。”
    說完,他冷哼一聲,將寶劍重新插回了劍鞘。
    蕭浚蘭此刻氣的渾身哆嗦。
    他指著蕭慶高的鼻子說嚷嚷道:“我告訴你,蕭慶高。我要上報朝廷,告你勾結天地會叛黨。我懷疑你就是長毛匪首石達開的內應。”
    說完,他直接越過蕭慶高。
    就要進去找駱秉章理論。
    蕭慶高頓時火冒三丈。
    他不管不顧地單手一伸。
    隨後五指一抓,直接將蕭浚蘭像小雞子似的提了起來。
    “蕭浚蘭,你不要血口噴人,我要是勾結長毛。你他媽早就活不過那個晚上了,我真不該把你帶到總督府,就該把你當成長毛奸細給斃了。”
    說完,他將蕭浚蘭狠狠地扔了出去。
    蕭浚蘭摔得的膝蓋都破了皮,疼的他哎呦直叫喚。
    他在護衛的攙扶下踉蹌爬了起來。
    他趕快躲到衛兵的後麵。
    他站在一名高大衛兵的後麵。
    破口大罵道:“蕭慶高,你這個挨千刀的,你畏敵如虎,放任長毛攻城,還勾結匪類。我參不死你我就不是蕭浚蘭。”
    蕭慶高看著蕭浚蘭氣勢洶洶的樣子,忽然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你一個膽小如鼠的慫包,你參我?你身邊的衛兵都是我的人,你不經我的手,怕是連信都送不出去……”
    就在二人互相攻訐之時。
    駱秉章終於從門內走了出來。
    他故意咳嗽一聲。
    二人看到駱秉章出來,都默不作聲。
    蕭浚蘭上前幾步。
    來到駱秉章麵前指責道:“製台大人,蕭慶高外無製敵之策,內至參將犯上作亂。我以為此人已經不適合擔任總兵了。理應上報朝廷……”
    駱秉章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當即說道:“蕭將軍殫精竭慮,你所說的大多都是子虛烏有。不過薛忠義謀反,卻是田興恕沒有發放餉銀所致,跟蕭將軍毫無關係。另外,我聽說田興恕抄周祖蔭的家,沒有將所得銀兩全部交公,私下貪汙不少。此事我看很可能牽連某些人。”
    蕭浚蘭也拿了一萬兩銀子的好處,他自然心知肚明。
    他看到駱秉章故意拿此事堵他的口。
    他隻得自己找台階下:“既然製台大人說話了,我自然遵從,不過我希望今日之事不要再發生了。我嚇得差一點投井自盡,我擔心身邊這一百人根本保護不了我的安全。”
    蕭慶高雖然心中看不起他。
    但是為了緩和關係。
    還是說道:“守城兵馬有限,那我就再加一百人保護蕭大人,至於城內會黨作亂,我一定會嚴抓一批,將他們徹底鏟除。”
    蕭浚蘭聽到安全有了保障,這才長籲了一口氣。
    他發了一通牢騷。
    駱秉章當即邀請二人到屋內敘話。
    蕭浚蘭踏步走進駱秉章的書房,他看到屋內陳設簡單。
    在書房的正中間是一套花梨木的桌椅。
    桌案上的文房四寶,卻極為精致。
    蕭浚蘭看到那一方鏤空雕紋的翠綠硯台,被其深深地吸引。
    蕭浚蘭一向對這些文玩器具感興趣。
    他將這尊硯台拿在手中,輕輕叩擊。
    上麵傳出一陣陣如金似瓦的響聲。
    他感興趣地問道:“製台大人,此物不似端硯。究竟產自哪裏?”
    駱秉章見他愛不釋手。
    於是解釋道:“此物是本地的官紳所贈,本是一對,名叫四川卻硯。我記得應該是產自金沙江兩岸的懸崖峭壁之中。”
    蕭浚蘭瞪大了眼睛問道:“我說呢,原來是本地的寶物。莫非這硯台也分公母?”
    駱秉章被蕭浚蘭問的有些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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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趕快回答道:“硯台並不分公母,隻是這一對硯台產自一塊石頭上。”
    “哦,原來如此。真是好東西……”
    駱秉章看著蕭浚蘭連說兩次好東西。
    他笑著說道:“蕭大人若是喜歡,我明早就將另一尊硯台送到府上。”
    “不必了,如今戰事緊急,我無心此事。”
    蕭浚蘭雖然嘴上說,但是眼睛仍舊盯在硯台之上。
    駱秉章對其虛偽有些厭煩。
    但還是勸道:“成都固若金湯,長毛久攻不下,一定會退走的。蕭大人既然有此愛好,何必拒之?”
    蕭浚蘭笑吟吟說道:“那好吧,我若是不收,豈不拂了大人美意。”
    說完,他將硯台輕輕放下。
    蕭浚蘭扭轉身子,忽而又看向牆壁上懸掛的一幅字畫來。
    隻見此楷書字體書寫工整,氣勢雄渾。
    正是杜甫的成名作之一《茅屋為秋風所破》
    他雖然是窮翰林出身,但畢竟見過別人臨摹的杜甫石刻仿品。
    他憑借記憶,在字裏行間,感覺十分神似。
    因此他情不自禁搖頭晃腦讀了起來。
    “……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
    讀到情深處,竟然擦起了眼淚。
    一旁的蕭慶高嘿嘿笑道:“怎麽,蕭大人情深意切,竟然跟大詩人杜工部心心相印。真是感人肺腑啊。”
    聽到蕭慶高譏諷的話語。
    蕭慶蘭反駁道:“你懂什麽,這確實是杜工部的真跡,難得啊,或許世上就這麽一幅字,這是千古絕品。”
    駱秉章自然知道這並不是什麽真跡。
    雖然是廖家家主廖懷儒送給自己的所謂真跡,但是他推測以廖懷儒奸猾似鬼的品行,根本不可能將這麽珍貴的東西贈送給他。
    但是今日他特地將這幅字掛上,卻另有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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