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奴婢帶您進去。”
    被安排給榮寧侯夫人的那名丫鬟，看榮寧侯夫人一直在望著殷長空的背影，忍不住出聲說道。
    侯夫人回過神來，點了點頭“那就進去吧。”
    跟在她身邊的是一位穿著織金鏤花長裙，頸間戴著一個瓔珞項圈的少女，她就是宋珍容的娘家侄女，宋芳菲。
    宋芳菲在榮寧侯夫人宋珍容耳邊悄聲說道“姑母，原來潘陽郡主長這樣啊。”
    宋珍容拍了拍宋芳菲的手“有話進去再說。”
    宋芳菲吐了吐舌頭，被自己的姑母拉著手進了長公主府。
    殷長空進去以後，被帶到了正廳裏。
    雖說是賞花宴，但不可能讓客人隻看花。
    現在，惜夏長公主正坐在正廳裏招待客人。
    坐在她身邊的全都是宗室勳貴和官宦人家。
    “潘陽郡主到——”
    隨著門口的太監的一聲唱和，殷長空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裏。
    除惜夏長公主和芳唯郡主以外，其餘人全都站了起來。
    “好孩子，快過來。”惜夏長公主長著一張溫柔的臉，眉目間很是溫和，她看到殷長空後就一臉笑意的招呼她。
    殷長空走過去向她行了一禮“拜見長公主殿下。”
    長公主“快別多禮。”
    其餘人“拜見潘陽郡主。”
    殷長空“眾位不必多禮。”
    隨後，惜夏長公主指著一旁的芳唯郡主道“這是恒王家的芳唯，今年十五歲，你們年齡相仿，快認識一下。”
    芳唯郡主顯然沒有要起身的意思，殷長空微微向她行了一個平禮“芳唯郡主好。”
    隨後，芳唯郡主隻一點頭，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按理來說，兩人雖平級，可殷長空是有封地的郡主，是要比芳唯郡主更尊貴的。
    可誰讓人家是真正的皇家郡主，身後又有恒王這麽個親爹在呢。
    就連長公主看到芳唯郡主這樣也都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她笑著對殷長空招了招手“芳唯就是那樣的性子，你別往心裏去，相處久了你就知道她是個好孩子。”
    殷長空並不在意這些，性格傲慢，不守規矩這些都不打緊，隻要不礙著她就行。
    “潘陽知道了。”
    長公主拉著殷長空在自己身邊坐下，看向她的頭發上“你戴的這個可是皇上庫房裏的碧玉九霄簪？”
    殷長空摸了摸自己的簪子“我也不知道，不過這的確是皇上賞的。”
    芳唯郡主也看了下殷長空的簪子，不過隻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一根簪子而已，她有的是，哪怕是皇上賞的也不稀奇。
    很快，又有幾位夫人小姐進來了。
    有宋珍容帶著宋芳菲，有洵陽伯夫人帶著自己的女兒，還有定國公夫人和她的兒媳。
    “拜見長公主。”
    接著，眾人又給殷長空和芳唯行禮。
    這一次，芳唯郡主沒有再不理人，而是給年長的夫人回了個禮。
    行過禮後，眾人紛紛落座。
    殷長空和芳唯坐的離長公主最近。
    宋珍容開口“之前倒是不曾見潘陽郡主出來走動。”
    隨後，洵陽伯夫人也道“是啊，之前你嬸嬸也辦過幾次宴會，可我一次都沒見過你呢。”
    殷長空“之前嬸嬸說我身體不好，讓我好好待在院子裏，所以從未出來過。”
    此話一出，在場的夫人們神色有些奇怪。
    這話怎麽聽著像是武成伯夫人故意不讓她出門一樣。
    定國公夫人上前拉著殷長空的手道“身體不好也得出來走動走動，整日悶在屋裏那不是更難受，你若是得空可以去城外的青山寺看看景或者是城裏的長熙街看看人，都是不錯的。”
    殷長空感覺的到這位夫人對自己很是和善。
    “是，多謝夫人關懷，不知夫人是……”
    長公主笑著介紹“這是定國公夫人，也是皇後娘娘的生母。”
    殷長空露出驚訝的表情“之前我住在宮裏的時候多虧了皇後娘娘照顧，原來夫人與娘娘竟是母女，怪不得我覺得親切呢。”
    定國公夫人笑的和藹可親“娘娘也與我說過你，你若是有空可以來我府上逛逛。”
    在場之人有許多是隻知道武成伯府案子的大概而不知細節的，所以她們對殷長空的處境並不清楚。
    而安寧公主知道所以榮寧侯夫人宋珍容不可能不知道。
    可剛剛她卻如此問自己。
    殷長空垂了下眼眸，看了宋珍容一眼。
    果然長得就不是什麽好人。
    她收回自己的視線，笑著對定國公夫人點頭“到時候就要叨擾夫人了。”
    定國公夫人“那有什麽。”
    這時，芳唯郡主開口“本郡主聽說潘陽郡主讓府裏的下人多做善事，可真是菩薩心腸啊。”
    一位著紫衣的姑娘道“咱們哪家府上不做善事？光是每年施粥的花費就不少了，可從沒哪家這麽高調的宣揚自己的。”
    那姑娘說完還陰陽怪氣的哼了一聲。
    殷長空沒說話，就這麽直勾勾的盯著她。
    那姑娘被看得有些頭皮發麻，聲音裏不自覺的帶了一些緊張“你，你看我幹什麽？”
    殷長空淡淡道“隻是想看看是哪位姑娘這麽大膽，在長公主麵前都敢開口嘲諷當朝郡主。”
    這姑娘當即站了起來“你！”
    隨後，她趕緊看向長公主“姨母，你是知道柔然的，柔然絕對沒有不敬你的意思。”
    長公主微笑著把玩著杯蓋，聽了這話說了句姨母知道，隻是那笑意不達眼底。
    一聲姨母，殷長空也算是了解了眼前這人的身份。
    這是福康長公主的女兒。
    福康長公主是皇帝的妹妹，非一母同胞，嫁的是翰林院的翰林，姓周，婚後生了一子一女。
    眼前這個姑娘就是她的女兒，柔然縣主。
    柔然縣主在得到惜夏長公主的回應後，看向殷長空“姨母自是了解我的，任你怎麽挑撥都沒用。”
    殷長空微微勾起嘴角“所以你不否認你是在嘲諷我？”
    說完這句話，現場氛圍有些僵硬。
    不過在座的都沒有出聲打斷這場對話，就連主家惜夏長公主也是沉默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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