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懷著那忐忑不安的心，一步一步緩緩挪到老師辦公室的門口時，透過那微微虛掩著的門，一眼就看到老師已然端坐在辦公桌前，正一臉肅穆地等著我們。很顯然，教導主任的動作比我們快了太多太多，他肯定是在處理完操場上的事兒之後，第一時間就把情況告知了我們的班主任。
    算了，來都來了，我們壯著膽子進到辦公室，乖寶寶一樣，排排站。
    “說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班主任老黃的聲音低沉且嚴肅，仿佛攜帶著一股無形的巨大壓力，沉甸甸地壓在了我們每個人的心間。
    “就是……那個……”原本在前來的路上，大家經過反複的探討商量，說辭早已統一，並且我們自認為這套以“對學習好的學生的崇拜”作為核心的理由，既合情合理，又能夠巧妙地避開早戀這個極其敏感的雷區。然而，此時此刻真真切切地站在班主任的麵前，剛剛還在腦海裏清晰無比的那些話語，瞬間就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散落得滿地都是，怎麽也無法串聯起來。也不知是何緣故，一看到班主任那熟悉卻又帶著威嚴的麵容，大腦直接就死機了，一片空白。
    我張了張嘴巴，卻僅僅發出了幾個含混不清的音節，喉嚨好似被什麽東西給哽住了，想說的話不管怎樣都吐不出來。白皓宇就站在我的身旁，平日裏的那份鎮定自若在此時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的手不自覺地緊緊攥成了拳頭，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眼神當中滿是緊張與不知所措。趙麗低垂著頭，根本不敢直視老師的眼睛，兩隻手不安地絞動在一起，手指因為用力過度而變得發白。範之明和王康也都一臉的窘態，平日裏的那股機靈勁兒在此時已然蕩然無存，嘴巴微微地張合著，卻始終都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語。
    辦公室裏的氣氛緊張到了極致，安靜得隻能夠聽到彼此那急促的呼吸聲。每一秒的沉默都仿佛是一把沉重的大錘，狠狠地砸落在我們的心坎之上。老黃靜靜地看著我們，那目光仿佛能夠將我們內心的慌亂與糾結完全看穿，讓我們愈發覺得如坐針氈。
    終於，白皓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像是鼓足了全身上下的勇氣，結結巴巴地開口說道：“老師，是這樣的……我們……我們幾個是因為特別崇拜成績好的同學，所以就想著多跟他們交流一下學習的經驗，結果……結果沒把控好尺度，讓同學們產生了誤會，這才鬧出了這麽多的事情……”他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班主任的表情，聲音越到後麵就越小，仿佛對於自己所說的這番話也沒什麽信心。
    班主任微微地皺了皺眉頭，目光從白皓宇的身上移開，依次掃過我們每個人，那眼神銳利得讓人根本不敢直視。“崇拜？交流學習經驗？”班主任緩緩地開口，語氣當中帶著一絲質疑，“那為什麽會傳出那麽多雜亂無章的流言蜚語？而且還鬧到了操場上，引得那麽多同學圍觀，嚴重影響了學校的正常秩序。你們覺得，就這麽簡簡單單的理由，能夠解釋得清楚嗎？”
    聽到班主任的質問，我們的心一下子又被提到了嗓子眼，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答。剛剛想好的借口，在班主任的追問之下，似乎變得破綻百出，脆弱得不堪一擊！
    “張靜婉，你說說怎麽回事？”
    蒼天啊！大地啊！這種時候老黃竟然點我的名！我本來就緊張的不行！等我看到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身的時候我徹底亂了！
    “那個老師，就是趙麗說的那樣！”剛說完，我就感覺到白皓宇在旁邊猛地拉了我一下，這一拉，讓我瞬間反應過來，糟糕，說錯了！
    “趙麗？趙麗說話了嗎？剛才不是白皓宇說的嗎？”老黃很聰明的抓住了這個漏洞。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審視的意味，像是一隻敏銳的獵鷹，察覺到了獵物的破綻。
    我的臉“唰”地一下紅了，紅得發燙，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心裏懊悔不已，怎麽這麽關鍵的時候掉鏈子，把這麽重要的事情搞砸了。白皓宇在一旁也是一臉焦急，他偷偷地用眼神示意我，試圖讓我趕緊想出辦法彌補這個錯誤。
    趙麗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她低著頭，不敢看老師，也不敢看我們，似乎在為我的失誤而感到自責。
    辦公室裏的氣氛愈發凝重，仿佛有一塊無形的巨石，沉甸甸地壓在我們每個人的心頭。老黃靜靜地等待著我們的解釋，那沉默的壓力讓我們有些喘不過氣來。
    在這緊張到近乎窒息的氛圍中，我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大腦飛速運轉，試圖想出一個合理的解釋。“老師，我……我太緊張了。我的意思是白皓宇說的對，我們就是對好學生的有有有有一種崇拜，就是想多和他們接觸，多和他們學習的！”我鼓起勇氣說道，聲音雖然還有些顫抖，但盡量讓自己聽起來顯得誠懇。
    老黃的表情依舊嚴肅，他沒有立刻說話，而是靜靜地看著我，似乎在判斷我這番話的真實性。過了一會兒，他緩緩開口：“你們幾個，從一開始就遮遮掩掩，現在結結巴巴。到底是因為什麽，讓你們連說個清楚明白的話都做不到？如果真像你們說的隻是簡單的崇拜和交流學習，為什麽要搞得這麽複雜？”
    “老師不複雜不複雜，我們就是和範之明還有三班的幾個男生一起複習學習！沒有別的！”我趕緊解釋！
    “那你們到是說說為什麽不和自己班的學習好的同學交流學習，非得和別的班的同學一起呢？”
    “那個，老師，是真的，就是三班的王康他學習成績不是不太好嘛，然後範之明學習成績挺好的範之明您記得吧！以前初中的時候我們一個班的後來我們就一起學習的，可能是走的太頻繁，引起誤會了吧！”趙麗說
    “哦？是這樣啊！我記得範之明不是在3班吧！要不那我把王康喊過來問問？”老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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