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到底哪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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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市的夜,安靜得讓人心裏直發毛。這會兒的白皓宇,感覺自己都快被逼瘋了。他的手指像不受控製似的,一遍又一遍按下撥出鍵,電話一個接一個打給張靜婉,可回應他的,永遠是那冷冰冰、單調得要命的無人接聽提示音。每一聲“嘟嘟”,都像小錘子似的,狠狠砸在他的心窩子上。
    他滿心都是懊悔,不停地在心裏罵自己,早知道就不去參加那什麽破聯誼會!當時就該硬氣點,誰的麵子都不給!這樣,哪會有後麵這一堆讓人頭疼到死的破事兒!
    “那個……皓宇,這事兒都怪我!我這嘴賤呐……我對不住你啊!我……哎呀,我都不知道咋說!”王強,就是剛才喝得爛醉如泥的那兄弟,這會兒早被嚇得徹底清醒了。他眼睛瞪得老大,滿臉驚恐和自責,怎麽也想不到,自己酒後隨口一句話,居然能惹出這麽大的禍。這會兒,他心裏的悔恨就跟決堤的洪水似的,翻江倒海,恨不得立馬把自己舌頭拔了,好懲罰自己這多嘴的毛病。
    宿舍裏的氣氛壓抑得厲害,就像暴風雨快來時那種死寂。白皓宇疲憊地瞅了王強一眼,眼神裏滿是無奈和疲憊交織的複雜勁兒。他慢慢抬起手,輕輕拍了拍王強肩膀,聲音低沉地說:“哎!行了,別說了!這事兒不怪你。早知道不去那狗屁聯誼會,不就沒這事兒了嘛!”這話裏,全是深深的懊惱,每個字都像帶著他這會兒的煩悶。
    王強嘴唇微微哆嗦著,張了張嘴,像是有一肚子話要說,滿心的愧疚和自責都快把他給淹沒了。可一看到白皓宇那又累又煩的模樣,那些到嘴邊的話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白皓宇瞧見他這樣,隻是擺擺手,拖著沉重的身子轉身爬上床,背對著大家,悶聲悶氣地說:“別說了!我想靜靜。”
    宿舍裏其他人見狀,都不自覺地朝王強投去無聲的指責。有的輕輕搖頭,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有的忍不住唉聲歎氣,就好像王強是這場混亂的罪魁禍首。那一道道眼神裏,全是埋怨和不滿,就好像王強犯了啥不可饒恕的大錯。王強孤零零地站在那兒,腦袋耷拉得低低的,活像個做錯事等著挨罰的小孩子,臉漲得通紅,雙手在身前局促地絞來絞去,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恨不能地上立馬裂開條縫,好讓自己鑽進去,躲開這讓人難堪的目光。
    時間就在這壓抑的氛圍裏慢慢流逝,過了好一會兒,宿舍裏還是安靜得讓人喘不過氣。隻有白皓宇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根本睡不著。腦袋裏不停地閃過聯誼會上那些讓他心煩意亂的畫麵,跟放電影似的,一遍又一遍。王強呢,就跟個被宣判了死刑的犯人似的,垂頭喪氣地坐在床邊,時不時偷偷瞄一眼白皓宇的床鋪,嘴唇微微動幾下,好像想說點啥彌補自己的過錯,可最後還是因為怕再惹惱白皓宇,始終不敢再出聲。其他舍友們各自幹著自己的事兒,隻是那看似不經意間朝王強投去的幾道責備目光,讓這壓抑的氣氛更濃了,整個宿舍就像被一層沉悶的烏雲給罩住了,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又躺了一會兒,白皓宇像是不甘心,突然猛地坐起身,一把抓起電話,手指慌亂地按下那個熟悉的號碼。可電話那頭傳來的,依舊是那無情的“嘟嘟嘟嘟”聲,就好像在宣告著他這會兒的無力和絕望。
    白皓宇又頹喪地爬到床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沉默了好半天。突然,他像是想到了啥,翻身下床,找出紙筆,提筆就開始給張靜婉寫信。
    他是真搞不明白張靜婉到底在氣啥。自己和趙麗之間明明清清白白,啥出格的事兒都沒幹啊!當時聯誼會現場那麽多人都能作證,可她為啥就不相信自己呢!還有趙麗喜歡自己這事兒,他覺得這又不是自己能控製的啊!至於告不告訴張靜婉,他實在想不出有啥區別,畢竟自己壓根就不喜歡趙麗啊!那趙麗喜歡誰,跟自己能有啥實際關係呢!
    就算退一萬步說,這種事兒又咋跟張靜婉開口呢?要是真跟她說了,說不定她還覺得自己想太多,沒事找事呢!再說當時她們關係那麽好,自己說了,她們以後還咋相處?自己這不也是為她好嘛!哎,咋就不領情呢!
    白皓宇趴在床上,燈光昏黃,還一晃一晃的,就跟他這會兒搖擺不定的心情似的。雖然心裏滿是不理解,但他也知道,這會兒解釋這些,純粹是火上澆油。
    於是,筆下就這麽流出一篇篇滿是歉意的話。他從聯誼會的初衷寫起,念叨著自己本來就以為是場普通的社交活動,哪想到會變成現在這樣。每個字都好像帶著他的懊悔,一遍又一遍強調自己和趙麗之間真沒啥關係,全是誤會。他仔仔細細地描述著聯誼會上的每個細節,就盼著張靜婉能從裏頭感覺到他的清白。
    在信裏,他一個勁兒地道歉,為自己沒提前察覺到趙麗的心思道歉,為沒及時處理好和趙麗的關係,讓張靜婉傷心道歉。他的文字裏全是卑微和懇切,一遍又一遍地求張靜婉原諒,還承諾以後肯定會多注意和其他女生保持距離,會更細心地照顧張靜婉的感受。
    這封信寫得老長了,每個段落,每句話,都傾注了他全部的感情。時間就這麽不知不覺地過去了,他時不時停下筆,陷入沉思,回憶著和張靜婉的點點滴滴,那些美好的瞬間讓他更堅定了要挽回這段感情的決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寫完了最後一個字。白皓宇抬起頭,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望向窗外,夜色已經很深了,整個世界好像都睡著了。他看了看時間,都已經是大半夜了。
    目光又落到電話機上,他的手不自覺地動了動,心裏癢癢的,恨不得馬上把這封信的內容念給張靜婉聽,好讓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可手伸到一半,他還是忍住了。太晚了,說不定婉婉都睡了呢,這麽晚打電話過去,隻會打擾她休息,搞不好還會讓她更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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