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玄抹了把臉上的血，嘖了一聲，這玩意兒濺得到處都是，活像剛從血池子裏爬出來似的。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破破爛爛的衣裳，又瞅了瞅旁邊同樣狼狽的葉璃，不禁失笑：“我說，咱們這出場費是不是有點低？好歹給整個貴賓待遇啊，這造型也太不修邊幅了。”
    葉璃白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少貧嘴。要不是你最後那一擊慢了半拍，我們也不至於搞成這樣。”
    “哎，話不能這麽說，”蘇玄一臉委屈地辯解，“我那叫策略性撤退，懂不懂？先向敵人示弱，再一招製敵，這可是兵法上的精髓！”
    “兵法？”葉璃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我看你學的都是歪門邪道吧。”
    兩人一邊鬥著嘴，一邊走向聯盟總部。
    那枚黑色令牌被蘇玄隨手丟進儲物袋，暫時沒工夫細想。
    當務之急，是揪出聯盟裏那個吃裏扒外的家夥。
    他們徑直來到靈霄的書房，這位聯盟軍師正埋頭於一堆卷軸之中，見他們進來，也隻是抬了抬眼皮，淡淡地說：“解決了？”
    “勉強算是吧，”蘇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不過，這背後的人比我們想象的要棘手。”
    葉璃則言簡意賅地將事情經過敘述了一遍，重點提到了神秘強者和那枚黑色令牌。
    靈霄聽完，沉吟片刻，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著：“情報泄露的源頭，我大致有了些眉目。近期聯盟的幾次重要行動，參與人員相對固定，你們可以從這些人入手。”
    說著，他遞給兩人一份名單：“這是參與過這些行動的所有成員名單，你們可以重點排查。”
    蘇玄接過名單，粗略掃了一眼，好家夥，密密麻麻一大串，這得查到什麽時候？
    他苦著臉看向靈霄：“我說老兄，能不能給點更精準的線索？這大海撈針的，也太費勁了。”
    靈霄無奈地攤了攤手：“我能提供的線索隻有這些，剩下的就隻能靠你們自己了。”
    沒辦法，兩人隻好拿著名單，開始逐一排查。
    他們先從普通成員入手，一個個地問話，仔仔細細地搜查他們的住所，恨不得掘地三尺，可結果卻令人失望，一無所獲。
    線索，似乎在這裏斷了。
    蘇玄一拳砸在桌子上，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該死！這叛徒藏得還真夠深的！”
    葉璃也有些氣餒，但她並沒有放棄。
    她坐在椅子上，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突然，她猛地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蘇玄，你說，會不會是我們想錯了方向？”
    蘇玄愣了一下：“什麽意思？”
    “也許，叛徒故意把線索指向普通成員，就是為了誤導我們，”葉璃分析道，“你想，如果他是高層指揮人員，那他完全有能力操控這些普通成員，讓他們成為替罪羊。”
    蘇玄一拍大腿：“對啊！燈下黑！我怎麽沒想到！如果是高層人員作祟，那他們更容易接觸到核心情報，也更容易掩蓋自己的蹤跡。”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興奮的光芒。
    他們立刻改變了調查方向，將目光鎖定在行動的高層指揮人員身上。
    “那麽，就先從……”葉璃頓了頓，目光落在名單上的一個名字上，“就先從他開始吧。”
    蘇玄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家夥……可是個難對付的角色啊……”蘇玄和葉璃二人馬不停蹄地開始對高層指揮人員進行背景調查。
    這份名單上的人，各個都是手握實權的大佬，跺跺腳聯盟都得抖三抖的那種。
    “哎，你說咱們這算不算以下犯上啊？”蘇玄一邊翻閱著資料，一邊嘀咕，“萬一查到哪個老家夥頭上，不得被穿小鞋？”
    葉璃瞥了他一眼，冷冷道：“怕了？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激將法對我沒用，”蘇玄嘿嘿一笑，“我蘇玄，向來是遇強則強，遇慫……咳咳，遇慫則更強！查就查，誰怕誰啊！”
    他們將這些高層指揮人員的履曆、人際關係、近期活動等等，事無巨細地調查了一遍。
    這活兒可不輕鬆，比之前排查那些普通成員累多了。
    蘇玄感覺自己都快變成一台人形掃描儀了，眼睛都快看花了。
    “這玩意兒比看天書還費勁，”他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抱怨道，“早知道就帶點瓜子花生來了，邊嗑邊看，還能解解乏。”
    葉璃倒是比他淡定得多，她仿佛天生就有一種專注力，能夠屏蔽掉外界的一切幹擾，全身心地投入到調查之中。
    忽然，她指著其中一份資料，說道：“你看這個人，他最近頻繁地與一些神秘勢力接觸。”
    蘇玄湊過去一看，還真是！
    這份資料的主人名叫趙闊，是聯盟的後勤主管，平時負責物資調配和資源管理。
    這家夥最近的行程記錄相當可疑，三天兩頭就往外跑，而且接觸的對象都是一些來曆不明的家夥。
    “有點意思，”蘇玄摸著下巴，意味深長地說道，“看來，咱們的突破口就在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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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的火苗在兩人心中重新燃起。
    他們立刻對趙闊的活動軌跡進行了更深入的調查。
    跟蹤、監聽、暗中觀察，各種手段齊上陣，簡直比狗仔隊還敬業。
    然而，隨著調查的深入，他們卻發現事情並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
    趙闊的接觸對象雖然神秘，但經過仔細核查後，他們發現這些勢力都是與聯盟有合作關係的，他們的接觸也僅僅是正常的聯盟交流，並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一盆冷水兜頭澆下，將兩人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澆滅得一幹二淨。
    “我靠！”蘇玄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這老小子，耍我們呢？！”
    葉璃也有些沮喪，但她並沒有放棄。
    “一定還有什麽地方被我們忽略了，”她喃喃自語，“再仔細想想，一定還有什麽線索……”
    蘇玄癱坐在椅子上，感覺整個人都被掏空了。
    “還能有什麽線索啊？”他無力地揮了揮手，“這都查了個底朝天了，連根毛都沒找到。”
    就在這時，蘇玄突然想到了什麽，猛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
    “等等！”他大叫一聲，“我想到了一個被我們忽略的細節！”
    葉璃疑惑地看著他：“什麽細節？”
    蘇玄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他指著之前那份名單，說道：“這份名單……這份名單上的人，都是參與過近期重要行動的，對吧？”
    葉璃點了點頭：“沒錯。”
    蘇玄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那麽，如果……如果叛徒根本就沒有參與這些行動呢？”
    葉璃愣住了，她似乎明白了蘇玄的意思。
    如果叛徒沒有參與行動，那麽他自然不會出現在這份名單上，他們之前的調查方向也就完全錯了。
    “你的意思是……”葉璃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叛徒……可能另有其人？”
    蘇玄沒有回答，而是將目光投向了名單之外的一個名字，一個他們從未考慮過的名字。
    “或許……”他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危險的意味，“我們應該去拜訪一下這位老朋友了……”
    “冷軒……”葉璃低聲念叨著這個名字，一股寒意從她的腳底直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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