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再見,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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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手頭的工作,梅明聰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江浩身上。隨著龍周一郎的死亡,他迫切地想要將江浩也送下去,去和龍周一郎作伴。
年前在安馨花苑碰到了丁未未,也給梅明聰提了個醒,警方可能已經盯上了江浩。同時,李向斐也在懷疑他,因此,在策劃下一次行動時,必須格外小心。
東江觀景大道,李向斐停好車,看著車窗外熟悉的景物,愁腸百轉,思緒紛飛,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閃過。
不知從何時起,她發現自己越來越容易陷入回憶中,有時一坐就是半天,呆呆地,什麽也不做。
有人說,經常回憶過去就說明已經老了。
李向斐輕輕撫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臉上洋溢著母性的光輝。
“寶寶,也許你不該來到這個世上的。”
醫生已經多次提醒她,不要憂思過度,要保證充足的睡眠,否則會對胎兒不利。可生活似乎總愛與她開玩笑,一件事情剛剛平息,新的問題又接踵而至。
曾經被視為最穩定、最好拿捏的梅明聰,如今也成了脫韁的野馬,根本不受約束,令她心力交瘁。
身體累,心更累。
車門打開,江浩裹著寒風坐了進來,伴隨著的還有一股香味。
李向斐吸了吸鼻子,這股味道她熟悉,是化妝品的香氣。
她的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難道江浩在來見她之前,還和那個王姐在一起鬼混?
父親給的照片她都一一仔細看過,照片中,江浩展現出的諂媚、乖戾、貪婪、急色等表情,是她從未見過的。江浩留給她的從來隻有陽光、開朗、帥氣。
車廂內異常安靜,兩人都沒有說話。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變得無話可說的?
一隻細膩柔滑,掌心潮濕的大手覆蓋在李向斐的手背上。
李向斐輕輕抽回了自己的手。
江浩的手以前不是這樣子的,粗糙、結實、有力,握著很有安全感。怎麽現在變成這樣,像是女人的手?
江浩尷尬地收回手,“向斐,你找我來,不會是想演啞劇吧?”
李向斐轉頭看向江浩,神情微微一怔,她明白剛才的香味是從哪裏來的了。
江浩麵色晦暗,雙眼無神,眼窩深陷,一副被酒色掏空的模樣。盡管他在臉上撲了粉做遮掩,李向斐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一刻,李向斐對江浩徹底失望了。
李向斐見多了豪門公子的這幅衰樣,沒想到短短一段時間沒見,江浩也變成了這個樣子。更讓她難以接受的是,江浩竟然還化了妝。
李向斐有些後悔約江浩出來了,她強忍住惡心,問道:“龍周一郎死了,這件事你知道嗎?”
江浩懶散地躺在座椅上,漫不經心地看著自己的長指甲,“巡捕已經找過我了。”
年前,兩名巡捕突然上門詢問有關龍周一郎的情況,當時把江浩嚇得不輕,以為是謀殺梅明聰的事情敗露了。他借口上廁所,想要逃跑,幸好有王姐在一旁安撫,才沒有做出衝動的傻事。
李向斐提醒道:“我總覺得這事沒那麽簡單,你要小心。”
一股暖流湧上心頭,江浩緊緊握住李向斐的手,激動地說道:“向斐,我就知道是你還是關心我的。我們走吧,離開這裏,找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我會努力工作,掙錢養家,讓你和孩子過上好日子,把那些世俗的蠅營狗苟通通拋在腦後。
盡管心中仍有算計,江浩的這幾句話確有幾分出自真心。
江浩渴望帶著李向斐遠走高飛,開始新的生活,哪怕未來隻有粗茶淡飯,青菜豆腐,也好過現在這樣,整天活在陰謀算計中,還要含羞忍辱地伺候王姐。
李向斐的心猛地顫了一下,鼻頭一酸,“好的”兩個字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但她還是強忍住了。
眼前這個男人已經不再是她曾經深愛的江浩了,這不過是一個披著江浩的皮,滿腦子利欲熏心,虛偽無能的寄生蟲。
她目光冷冷地注視著兩人緊握在一起的手,胃裏一陣陣的犯惡心。
江浩沒有等到想要的回答,順著李向斐的視線往下看,緩緩鬆開了手,深埋心底的最後一點信念徹底坍塌。
激情退去,江浩的頭腦慢慢冷靜下來,再次恢複了貪婪自私的本性。
他問道:“你懷疑龍周一郎的死和梅明聰有關係?你有什麽證據嗎?”
李向斐回答:“這隻是我的直覺。”
“女人的直覺嗎?那個軟蛋沒那個膽量,你不要胡思亂想,我不會有事的。”
說完,江浩推開車門,大步流星地離去。
既然激情已逝,又何來歲月可供燃燒?今後,就讓我們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吧。隻是可惜了李家偌大的家業,全都要便宜了梅明聰那個王八旦。
李向斐目送江浩打開一輛黑色寶馬的副駕駛車門,坐了進去,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江浩還是原來的江浩,從未改變,變化的是李向斐,變得更加成熟了,能夠看透人心的複雜與善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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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向斐拭去淚水,抽出一張濕巾紙,仔細地擦拭雙手,連指甲縫都沒有放過。
紅色卡宴駛上江景大道,在匯入車流的前一刻,一張濕巾紙被拋出窗外,隨風飄向遠方。
從此,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梅明聰放下手機,麵色古怪,李向斐約他晚上一起吃飯,如果沒記錯,這應該是李向斐第一次正式約他。
難道說,舔狗終於感動了女神,女神的鐵石心腸被捂熱了?
或者是,這娘們該不會是想聯合江浩先下手為強,刀了他吧?
梅明聰搖頭苦笑,這段時間有些魔怔了,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悄無聲息地除掉江浩,報仇雪恨,以至於他看誰都不像好人。
敲門聲響起,趙蘭推門而入,“院長,衛生衙門發函要來我們院調研,讓我們負責接待。”
梅明聰沒好氣地說道:“還沒到愚人節,你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趙蘭把文件放到梅明聰麵前,笑著說:“院長,是真的,他們發來了通知。”
梅明聰拿起文件看了一遍,不確定地問道:“他們知道這裏是精神病院嗎?”
趙蘭肯定地點了點頭,“當然知道。”
“知道還敢來?就不怕病人找他們談人生、談理想?”
“他們到時候會住在別墅區,院門一鎖,圍牆那麽高,病人是進不去的。”
“可這上麵明明寫的是開會啊?”
“開會就是療養,療養就是開會,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趙蘭很是不以為然。
梅明聰再次拿起文件仔細看了一遍,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他們給錢嗎?”
趙蘭一陣錯愕,“院長,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言語未竟,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沒錢。
梅明聰現在窮得很,一隻蚊子飛過去都恨不得刮下三兩油來,竟然還有人想占他的便宜。
按照趙蘭的說法,那幫人過來肯定是拖家帶口,吃住全包,臨走時還要順走一些東西,這樣一趟接待下來,花費肯定不菲。
他費盡心思才籌到一些資金,用來提高醫護人員的待遇,添置必要的設備,一分錢恨不得摔成兩半花,哪裏舍得這樣揮霍。而且看趙蘭那副見怪不怪的樣子,這種事情肯定時有發生。
如此搞法,就算有金山銀山也扛不住。
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癢。他上次裁員已經得罪了不少人,也不在乎再多幾個。
想到這裏,梅明聰咬了咬牙,對趙蘭吩咐說:“現在是市場經濟,不是吃大鍋飯的年代了。你去列一份價目表發給他們,價格要定得高一些。”
趙蘭麵露難色,“可我們從來沒收過錢啊。”
“那就從這一次開始。”看到趙蘭還想說話,梅明聰很是不高興,“如果你個人願意承擔這筆費用,我沒有任何意見。”
“院長,我這就去準備價目表。”
門被重重關上,走廊裏回蕩著趙蘭急促離去的腳步聲。
梅明聰將文件揉成一團,扔進了廢紙簍。嘴巴一張一合不知在說著什麽,從口型來看,不像是什麽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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