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斑駁地灑在李威的臉上。他緩緩睜開眼睛，望著窗外逐漸亮起的天色，短暫迷茫過後，才漸漸回憶起昨晚發生的一切。
    歲月不饒人。隨著年齡的增長，白月虹的欲望開始變得索求無度起來。
    五十坐地吸土。
    麵對白月虹日益旺盛的生理需求，李威早已感到力不從心。這些年來，他不得不依賴藥物，才勉強應付過去那些無盡的夜晚，以至於連家裏的公糧都交不起。
    身旁的白月虹睡得正香，沒有了化妝品的掩飾，她臉上的皺紋在清晨的陽光下愈發清晰可見。李威感到一陣惡心從心底湧起，又被他強行壓了下去。
    外人不知道，李威自己心知肚明自己是如何起家的，所以，他從來不敢拒絕白月虹，隻能不斷透支自己的身體，迎合白月虹日益增長的需求，這也是他冷落郭娜娜的原因之一。他的身體實在是頂不住了。
    李威小心翼翼地從床上下來，生怕驚擾了身旁熟睡的女人。他走到窗邊，用力捶打了幾下後腰，感歎著歲月不饒人。想當年……罷了，好漢不提當年勇。
    李威躡手躡腳地走出臥室，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響。進入廚房後，他麻利地披上圍裙，開始忙碌起來。
    他加熱了牛奶，烤了幾片香氣四溢的麵包，又精心煎了幾個愛心形狀的雞蛋。一切準備就緒後，他才回到臥室叫醒了白月虹。
    白月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李威精心準備的早餐，臉上綻放出幸福的笑容，像是一個被丈夫寵愛的小婦人，踮起腳尖在李威的臉上親了一下。
    等白月虹出門上班後，李威匆匆走進洗手間，幾乎用掉了半瓶洗麵奶，才感覺臉上清爽了些。
    整理好個人衛生後，李威這才有時間坐下來享用自己的那份早餐。早餐已經涼了，好在是夏天，涼了也不打緊。
    李威拿起老式的按鍵手機，翻找到老刀的號碼，連續撥打了幾次，每次都是關機的提示。他心中隱隱升起一絲不安的感覺，老刀不會是出了什麽事吧。
    他們最後一次聯係是在昨天上午，老刀告訴他，已經發現了梅明聰和郭娜娜的行蹤，計劃在偏僻的地方采取行動。
    李威一直在等，但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收到任何音訊。更讓他不安的是，郭娜娜竟然安然無恙地回來了。
    “這個該死的。難道真是老糊塗了？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李威罵罵咧咧地找到另一個號碼撥打了出去。電話響了幾聲後很快被接通。他對著電話那頭說了幾句，很快得到了意料之中卻又不願聽到的結果。
    老刀，被抓了。
    電話那頭的人是李威早年間布下的一步閑棋，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
    李威放下手機，心中焦慮不安。他不斷推演著後續的發展，可任憑他如何推演，似乎都難以逃脫法律的製裁，除非逃亡國外。
    老刀已經落入警方的手中，誰能保證他不會把自己供出來。盡管李威十分相信老刀的人品。
    這些年來，李威通過精心布局，已經悄然將部分資產轉移到了國外，為自己和家人鋪設了一條後路。
    不到萬不得已，李威不會選擇出國這條路。在國內，他是地位顯赫的大商人，是東江市舉足輕重的人物。
    一旦到了國外，他所有的光環都將不複存在，僅僅是一個華國來的有錢老頭罷了。說難聽些，在花旗國，他就是被老黑打了都沒處說理去。
    一想到自己數十年辛苦攢下的家業與名聲可能毀於一旦，李威心中充滿了痛苦和焦慮。他抓起車鑰匙，匆匆下樓趕往公司，他需要抓緊時間再調整一下財產的分配。
    老刀坐在審訊椅上，雙眼緊閉，一言不發。對於丁未未苦口婆心地勸說、以及各種威脅都是不屑一顧、嗤之以鼻。
    這種初出茅廬的小菜鳥，竟然也想忽悠他，簡直是笑話。
    丁未未的嘴巴已經說幹了，她已經嚐試了除了暴力之外的所有方法，但老刀就是不開口，這讓她感到非常挫敗。
    走出審訊室，丁未未向盧毅做了匯報，承認了自己工作中的不足和錯誤。她已經連續兩天沒有睡過一個囫圇覺了，臉上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皮膚也肉眼可見的粗糙了很多。
    盧毅沒有責怪丁未未，他詳細了解了昨天的行動。丁未未作為一個新人，已經做得相當不錯，不能再苛求更多。再說了，如果她什麽都會，還要他們這些老鳥幹什麽。
    盧毅向丁未未的師父王虎使了個眼色。王虎心領神會，帶著另一名經驗豐富的刑警走進審訊室，接手了老刀的審訊工作。
    會議室內，一群大簷帽圍坐在會議桌旁，其中幾人還在打著瞌睡。他們都是參與審訊工作的巡捕，幾個人輪流審問，不給犯人任何休息的機會，也就是所謂的車輪戰。
    通常情況下，犯人在兩天不睡覺後就會頂不住，乖乖交代自己的罪行。可沒想到老刀是硬茬子，硬是讓輪流審問的巡捕先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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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刀的經曆遠比常人想象的要豐富，他到了麵店，不僅當過打手，還當過雇傭兵，在叢林裏打生打死，戰鬥激烈的時候，連續幾天幾夜不睡覺都是家常便飯。
    不要說車輪戰，就是嚴刑拷打他也不是沒經曆過，現在身上還有當年留下的傷疤。因此，巡捕的這些手段他根本沒放在眼裏。
    盡管已經掌握了監控錄像，和證人的證詞，即便老刀不交代，也足以定他的罪。但辦案，如果能獲得犯人的口供，證據無疑將會更加紮實，確保案件辦成鐵案，將來犯人就難以翻供。
    盧毅看著審訊記錄，眉頭緊鎖。他的手指間夾著一根已經燃至盡頭的香煙。在被燙了一下後，他又從煙盒裏抽出一根香煙，就著煙屁股點燃，繼續吸了起來。
    盧毅知道老刀不好對付，但沒料到對方會如此頑固。他心中有種預感，這很可能是條大魚。隻要能撬開老刀的嘴，收獲可能會無比的豐厚。
    想到空懸已久的副局長寶座，他的心不禁又火熱了幾分。隻要能立下這份功勞，他就能在幾個候選人中脫穎而出。
    盧毅用力拍了拍桌子，將正在打瞌睡的幾個巡捕叫醒。他吩咐了接下來的工作安排，要求他們繼續審問老刀，務必要撬開他的嘴。
    老刀被關進了號房，不等外麵的巡捕宣讀完紀律，雙腿一軟，倒在床上昏昏睡去。盡管他有著豐富的抗審訊經驗，但畢竟年紀大了，身體機能老化，早已不比當年。好在，他挺了過來。
    李威焦急地在辦公室裏走來走去，心中彷徨不安。他在等電話，早上聯係的那個人向他保證，一旦巡捕房有任何風吹草動，會在第一時間通知他。
    董事長辦公室門外，卞義文正準備敲門，卻被李威的秘書攔了下來。
    得知李威心情不好，卞義文識趣地返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已經連續有幾名高官被李威罵走了，其中一人還是李威的心腹，卞義文還沒有自大到能讓李威對他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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