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妹、寧寧和秦川被月半奶奶領到辦公樓會客廳的時候，無一例外，都是拖著鼓脹的肚子，慢慢挪動著移步。
    珠珠繞來繞去的觀察，“ 壯壯妹兒，你們幾個，是去充氣了嗎？肚子都快挨到地了。”
    壯妹扶著沙發說，“ 這回總算把奶喝夠了。”
    白雪很是驚奇，“ 壯妹這孩子，好像從來沒吃飽過，每天喊餓。這回，倒不喊餓了。”
    寧寧用手扶著自己的肚子，“ 不行了，我得仰躺一會兒。”
    珠珠問兒子，“ 秦川，你呢？”
    秦川慢慢仰躺到地板上，“ 我也得躺會兒。”
    這場景，讓滿屋子的熊貓都詫異了。
    屛屏問，“ 你們是喝奶喝成這樣的？”
    得喝多少奶，才能把肚子撐得這麽圓。
    秦川說，“ 不喝不行啊。我們被按著頭，強製喝奶。”
    寧寧喘著氣，肚子一鼓一鼔的，“ 東家喝完了西家喝。我現在啊，有四個幹媽，兩個奶兄弟，兩個幹姐妹。”
    珠珠說，“ 有幹媽好哇，有兄弟姐妹也好哇。以後你走到哪裏，都有親戚可以投靠。”
    寧寧說，“ 我們是圈養大熊貓，出差也是去動物園。整那麽多野外的親戚，也沒用啊。”
    “ 寧寧，你不能這麽實用主義。” 大哥琳琳批評道，“ 你才喝了人家的奶，就說人家沒用。”
    壯妹說，“ 有野外的親戚挺好的。萬一將來我參加放歸計劃，我就投奔幹媽去。我有三個幹媽可以投奔，我還有幹弟弟幹妹妹。”
    思雪問，“ 壯壯妹兒，你想放歸野外？”
    壯妹揉著自己的肚皮說，“ 媽媽不就把四哥放歸了嗎？看現在四哥過得多好！”
    戴麗說，“ 壯壯妹兒，你不能隻看好的，不看壞的。你看看我們幾個，就該知道，野外不是好混的。”
    “ 那個，放歸失敗的，”戴麗說，“ 2001級的祥祥，還是經過培訓的，放歸野外兩次，第一次受了重傷，第二次，直接就送了命……”
    “ 那是因為祥祥在野外沒親戚，被野外的大熊貓集體排擠、驅趕。” 壯妹說，“ 我就不一樣了。我有四哥，有三個幹媽，還有幹弟弟幹妹妹。 ”
    戴麗說，“ 我們還是野生大熊貓呢。你看看我們幾個，就知道野外有多危險了。”
    紫霞說，“ 不說極端的情況哈，就說野外生活的日常，蜱蟲、螞蟥，各種寄生蟲和吸血蟲，會鑽進你的毛發內層，甚至鑽進你的鼻孔，搶你的營養吸你的血……”
    紫雲也說，“ 野外生活，確實自由，但隨時都麵臨危險。這真不是嚇唬小崽，是真的危險。真遇到危險，親戚再多，也不管用。”
    林惠唏噓道，“ 祥祥命太苦了。一出生，就被媽媽放棄。說實在，像祥祥這樣完全由人類撫養長大的大熊貓，根本不適合放歸野外。”
    “ 祥祥小時候，跟人類特別親近，幾乎沒有什麽野性，倒是祥祥的雙胞胎哥哥福福，打架厲害得很，老是欺負我哥哥……”
    林惠打聽哥哥林陽的消息，“ 我哥現在怎麽樣了？有誰知道嗎？”
    戴麗說，“ 2005年，林陽和福福一起，出差到福州的熊貓世界，在熊貓世界的研究中心，做數據對比實驗。主要是對比祥祥在野外的行為。”
    “ 2008年5月，林陽和福福回到碧峰峽。可是，正好遇上地震，中心搬遷。碧峰峽住不下那麽多熊貓。所以，6月份，他倆又回到福州的熊貓世界去了。”
    林惠說，“ 為什麽我哥走到哪裏，都得跟福福搭伴兒啊？唉，我哥，肯定被福福給欺負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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