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石磊說完登仙大比的事情後，鄧啟低著頭沉默了許久。
    石磊看到自己的大弟子這般失魂落魄，心生不忍，好言勸道。
    “放棄吧，有些人是我們不能碰的，別說那人身後的半步劍仙，就連龍泉山莊的那些老家夥也不是好惹的。”
    龍泉山莊作為大唐修真界最強大的修真門派之一，當代可是有極境強者坐鎮，甚至曾經出過仙的。
    “師父，徒兒想試試，若是畏懼強權與力量，如何作一個逆天而行的修士？若是這次徒兒退縮了，徒兒的道心就毀了。”
    “癡兒，你不是那人的對手的，你會死的！宗門也不會允許你做這種蠢事的。”
    石磊看著自己引以為傲的大弟子，有些無可奈何，也有些欣慰。
    誰說我禦獸門沒有天驕？我徒兒的求道之心就不弱於任何人。
    “徒兒不孝，未能報答師父與宗門的教導之恩，請師父將徒兒逐出門牆，若是徒兒蒙天道不棄，留得性命得道而歸必定回宗以報教導之恩，請師父成全！”
    鄧啟連連磕頭，用力之大甚至將地麵磕出了一個小坑，額頭鮮血直流。
    “你……罷了！罷了！你去吧，若是事不可為，及時收手。”
    石磊見到實在勸不動鄧啟，千言萬語隻得化為一聲無奈的歎息。
    “謝師父成全！”
    鄧啟又磕了幾個響頭，而後翻身上了黑豹的背，黑豹踏著祥雲飛上了空中。
    石磊看著那朵祥雲逐漸消失在了視野之外，久久未能收回視線……
    “喂！雀雀，能夠和老子打得不相上下，老子承認你了。”
    “鏘！”
    兩個兩敗俱傷的小家夥躺在地上曬太陽，因為半斤八兩的實力開始惺惺相惜起來。
    李白躺在不遠處，嘴裏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淡淡的青草香在他的嘴裏擴散開來，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
    “咕～”
    經過這番胡鬧，蚩璿更餓了，大眼睛淚汪汪地看著李白。
    說好的包吃包住呢？你咋能讓本大爺餓肚子呢？
    李白被這幽怨的目光看得有些頭皮發麻，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了，拍了拍身上的雜草，對著兩個小家夥招呼了一聲。
    南離飛到李白懷裏又鑽回了龜殼裏睡覺，而蚩璿也有樣學樣，順著李白的褲腿爬到李白懷中藏了進去，隻留一個小腦袋在外麵。
    “有什麽忌口的嗎？”
    “老子可是食鐵妖獸，自然是百無禁忌。”
    “行，剛才在飛的時候看到一個離這裏不遠的城鎮，咱們就去那裏打打牙祭，不過到了城鎮裏可不許說話，否則你就要被暗衛帶走了。”
    “唔，好吧，老子就聽你的，不過老子可不是因為害怕那所謂的暗衛，隻不過是給你一個麵子罷了。”
    “哈哈哈，好。”
    李白大笑著走向那個城鎮，過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鄧啟與黑豹來到了此處。
    隻見鄧啟手中有一隻小蟲子，觸角指向的方向正是李白離開的方向。
    李白還是太年輕了，自然沒有注意到鄧啟被他打飛之時，一隻幾乎毫無氣息的小蟲子被他的劍氣碾碎，他的身上也順勢沾上了一絲氣息。
    這種小蟲子被稱為百裏香，一般為雌雄兩對，隻要哪怕沾上母蟲的一絲氣息，與之成對的雄蟲就能夠在百裏之外追蹤到蹤跡，是禦獸門的一種追蹤手段，幾乎防不勝防。
    “這裏的草地上有被壓過的痕跡，他們應該在這裏短暫的停留過，難道是因為那人的消耗太大了？”
    鄧啟皺著眉，冷靜地分析道。
    這也能夠解釋，為什麽李白的那一劍隻是輕傷了他與黑豹。
    如果按照一般修士的行事方式來推測李白的行動，這個理由應該是正確的。
    畢竟，登仙大比之中擊敗了那麽多同境修士不可能沒有消耗，而且沒有理由李白會對自己留手。
    隻是可惜，李白並非一般修士。
    雖說他那一戰確實有所消耗，但是也隻是消耗了文膽之中三成的靈氣罷了，更不用說劍心之中那滿滿當當的靈氣沒有消耗分。
    至於為什麽李白會對鄧啟手下留情，那隻是因為鄧啟身上的怨氣並不重，二人有無生死之仇，一顆堅定的求道之心李白並不討厭，所以才手下留情。
    隻是，鄧啟並不知道這一點。
    不，就算鄧啟知道了這一點他也不會相信。
    修士的世界裏隻有利益，隻要一旦結仇，就應該斬草除根才是王道，優柔寡斷的人根本沒辦法在修士的世界裏存貨下去。
    這是鄧啟修行幾十年所總結的信條，而這個信條也曾無數次救他於水火之中。
    “不管是否消耗太大，他現在應該在前麵的那個鎮子裏，我不方便出手啊。”
    黑豹口吐人言，滿是憂慮。
    它的真身實在太過紮眼，甚至進不到鎮子之中，否則被凡人看到會引發騷亂，倒時候麵對的就不是李白了，而是暗衛的追殺。
    若是擅長變形神通的妖獸倒還好，隻要化為人形，倒是能夠進到人類的城鎮裏。
    “無妨，這正是一個好機會，在凡人之間那人就不能動用修為出劍，而那條鐵律對於我們禦獸門的修士來說，有太多漏洞可以鑽了。”
    鄧啟的眼中閃過精芒，他似乎已經想到了法子。
    對於一般修士來說，那條鐵律就如同束縛他們手腳的捆仙繩，而對於某些修士來說，他們有的是辦法鑽漏洞。
    畢竟，鐵律隻是要求修士不能影響到凡人的生活。
    隻要在不被凡人看到的情況下殺死李白，那就不算違法鐵律。
    更何況，他的目標隻是那頭食鐵獸幼崽，不一定要殺死李白才能達成目的。
    “小寶貝，該你出來幹活了。”
    鄧啟拉開袖子，他的手腕是一個青色的手腕，而在鄧啟的話語聲下，那個手環既然活了過了。
    定睛一看，那哪裏是什麽手環，明明是一隻咬著自己尾巴的青色小蛇，身上還帶著二境初期的氣息。
    隻見那隻小蛇遊離到鄧啟掌心，鄧啟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罐子，用牙齒咬開塞子，那隻小蛇往罐中吐出幾滴透明毒液，做完這一切小蛇仿佛十分疲憊，又回到鄧啟手腕處變為手環。
    鄧啟看著那個小罐子，輕輕搖晃，笑容裏滿是狂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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