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大道，龐雜無比，千變萬化。
    每個不同的仙人，因為他們的感悟、境界、修為和曆練不一樣。所以他們研究混沌，就會得到不一樣的成果。
    就好像眼前的泥雨圖，不同的人看來，有不同的角度。在陸塵和古霆的眼中，看到的泥雨圖是不一樣的。
    並不因為古霆研究時間長，他看到和感悟到的天地大道就更好更強。
    所以古霆這些年來，一句話都沒有傳授陸塵，而是讓陸塵自己感悟。就是因為，他怕自己把陸塵帶偏了。
    而他這樣做的結果，顯然證明了他的正確。
    陸塵這次畫出的泥雨圖，其中含有的大道法則，遠超古霆所感悟到的！
    所以在陸塵繪畫之後，古霆也花了三個月，才感悟到其中的真諦。
    他蘇醒過來，麵上帶著欣慰，道，“你這泥雨圖，別有韻味，畫出了你的感悟。我感覺其中含有的天地大道，要超過我！”
    陸塵苦笑道，“我研究的時間，比您差遠了，怎麽可能比你強大？”
    “這有什麽問題？”古霆笑道，“混沌大道千萬條，就好像是灑滿貝殼的海灘。我們一前一後去撿貝殼，並不一定先撿的貝殼就超過後撿的。跟我說說，你從中感悟到什麽？”
    陸塵沉吟道，“我感悟到的是，混沌之中也有潮汐。有人說混沌是一潭死水，現在我確定，並非如此。混沌也有潮汐，它很有節奏的擺動，含有巨大的力量，混沌之中的所有世界，都要受到這種潮汐的影響……”
    古霆聽了，大感興趣。
    當陸塵說完，古霆也說了自己的感悟，“我從混沌中，一共感悟了三個方麵。一是混沌之火，二是混沌的韌性，三是混沌亂流的產生……”
    古霆這些年，也不是白研究的，他果然很有心得。
    以前怕帶歪陸塵，所以他一直沒說。但是現在陸塵有了自己的道，不會再被他帶歪，所以他可以傾心傳授給陸塵。
    陸塵也把自己的心得和感悟，告訴對方。如此一來，大家都有進步，都有所得。
    古霆就像是陸塵的老師，又好像是他的朋友，兩人亦師亦友，不知道聊得多麽開心。
    在接下來的日子，陸塵不但感悟泥雨圖，而且還數次切開空間，和古霆一起，進入混沌中。
    古霆是仙帝的修為，陸塵也是仙帝的修為。陸塵無法隱瞞，也不想隱瞞，兩人進入混沌，一起研究，一起修煉。
    陸塵也正式認可了這位老師。
    一轉眼，時間匆匆，幾十年的時間，彈指一揮間。
    陸塵又一次從混沌回來，來到古霆的住處，欣喜道，“老師，我終於自創了一套劍法！”
    陸塵這些年，根據混沌的潮汐理論，自創了一套劍法。他將其命名為混沌九劍，不過實際才有五劍，還有四劍沒有最後確定。
    “好！”古霆接過陸塵遞上的玉柬，觀看陸塵自創的混沌九劍，他又指點出一些細微的改進。
    “這樣每一式之間好像更絲滑一點。”陸塵也是滿意的點點頭。他隨即起身又道，“我好久沒見軒轅大哥了，我回去了。”
    看著陸塵要告辭，古霆猶豫了一下，還是道，“陸塵，我有話跟你說。”
    陸塵在認可古霆為師之後，也沒有再隱瞞身份，明確告知，自己的本名叫作陸塵，“陳路”隻是化名。
    古霆對此也是並不在意。他在無人時叫陸塵本名，有外人在場，則是叫陳路。
    他叫住陸塵，這才道，“其實很多年前，我就有一個夢想，隻是因為我沒有傳人，所以我一直壓製住心裏的夢想。如今，我有了你這個傳人，和你一起研究這麽久，讓我心中的夢想之火更盛！所以，我覺得我到了去尋求夢想之時！”
    “師父，你要……”陸塵臉色一驚。
    古霆臉色凝重道，“我要走進混沌，開拓混沌地圖，尋找更多的世界，同時追尋混沌之神的消息！”
    在機械世界，有著各種不同的信仰，也有著各種不同的神靈塑像，但卻沒有混沌之神！
    很少人研究混沌大道，也沒有人祭拜混沌之神。混沌之神到底啥模樣，神像又是如何？
    這些都是一片空白。
    古霆要出去，走遍混沌中的每個世界，尋找混沌之神留下的蹤跡。他要得到混沌之神的神像，祭拜混沌之神。
    隻有得到混沌之神賜予的功法，才能真正得到混沌之神的傳承。
    這要比他們自己摸索，要容易太多。
    但是，進入混沌之中，卻又非常的危險。即便是他們這些研究混沌的仙帝，也可能會遇到未知的風險。
    “師父，你做了哪些準備？”陸塵沒有勸阻。
    這是古霆的夢想。
    他沒有理由去阻止老師去尋找夢想。話說陸塵自己，也想要在混沌裏遨遊，去那些未知的混沌區域，看看那裏到底還有什麽，又有多少未知的世界？
    如今，古霆隻是先走一步。
    “我各種準備還是很齊全的。”古霆道，“混沌已知的地圖和混沌中的飛行器，我都準備好了。我應該不會死在混沌中，但是這一去，茫茫無際，我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又或者不會再回來……”
    說到這裏，古霆眼中浮出一絲不舍。
    陸塵和他相處幾十年，亦師亦友，甚至成為了家人。他自然不想離開，但是為了夢想，他還是要離開。
    這是他的求道之心！
    陸塵點頭，“你啥時候出發，我去送你。”
    “快了。”
    古霆隻告訴陸塵，他是去混沌求道。而對其他人，古霆都是說自己要閉關，一次時間很長的閉關。
    在臨行之前，古霆幫陸塵辦好了很多事，甚至授予陸塵古賢學院副院長的身份。他的藏書閣和住處，也都留給了陸塵。
    半年之後，某處星空之中。
    穿著古樸長袍的古霆一刀斬開空間，露出背後的混沌。他放出自己的混沌飛舟，回頭道，“陸塵，我這就去了。混沌茫茫，無法跟你聯係，我或許會回來，或許不會回來……但如果我找到混沌之神的神像，必定會送一座回來……咱們就此別過！”
    陸塵雖然心中也有不舍，但也隻能抱拳道，“老師，希望有一天，咱們高處再見！”
    “再見！”古霆走進混沌飛舟，鑽進混沌，消失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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