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歡鬧與熱氣騰騰的飯香中，末世之後的第一個元旦緩緩落下帷幕。這一夜，聯盟基地的內部顯得格外安寧而溫暖。所有人的笑聲、談話聲，甚至杯碗交錯的輕響，都在這嚴寒冬夜中顯得格外真實、格外珍貴。末世已經過去半年，這樣一次完整而簡單的節日慶祝，不僅是對生存的肯定，更像是給所有人心頭點起的一盞燈。
    但林風知道，熱鬧隻是基地內部的狀態。外圍的世界，依舊充滿危機。元旦當天，外圍防線並未絲毫鬆懈。數百名警戒小隊成員依舊在基地四周的雪地上巡邏。高處哨塔上的觀察員輪班執勤，雙眼緊緊盯著遠處森林和雪原的邊緣地帶。風雪停了，視野更清晰，但那也意味著，如果有什麽潛伏的危險，它們也可能會趁此清晰天氣悄然逼近。
    高處的探照燈依舊定時轉動，雪地上偶爾傳來一兩聲輕微的獸吼，被壓在風聲中消散不見。而在某些警戒區，還布置了特殊的覺醒者，比如擁有感知能力、風係或聽覺靈敏的異能者，哪怕是一絲樹枝的晃動，都不放過。
    林風從宿舍窗口望出去時，甚至還能看到遠處有警戒隊員換班的身影，他們包裹著厚厚的防寒外衣，一手握槍，一手插在懷中取暖，整個人幾乎埋在風雪之間，卻依舊挺拔地站著。
    有些巡邏小隊還配置了機動型的雪地車輛，以及由火係、雷係能力者組成的支援分隊，時刻準備對抗突發的異化獸潮。林風默默地看了幾秒，然後輕聲自語了一句：“幸好，還有他們。”
    夜已深，窗外寒風呼嘯，林風剛剛準備休息，林惠茜卻匆匆敲門而入。“有事。”她語氣簡短，臉上帶著一絲凝重，“最北邊的一個基地剛剛傳來消息，說出了點‘大事’。”
    林風皺了皺眉，從沙發上坐起身：“什麽事？”“具體的還沒說，但提到了——渭山市基地。”林惠茜走到他麵前，把手裏的終端遞過來，屏幕上是簡略的通報記錄，內容不多，但一行字卻異常醒目：【需立即派遣小隊支援，任務等級高級，與渭山市基地相關，人數控製在四至五人以內。】
    林風看完那幾行字，眉頭微微皺緊。他知道，渭山市是他們不久前去支援過的地方，那裏曾被未知異化體侵襲過，自己還在那裏和c級怪物激戰過。如今又出事，而且還被列為高級別，說明情況可能極為複雜。
    “高層的意思呢？”他看向林惠茜。“已經定下來了，派你們小隊去。”林惠茜聲音低沉，“不過不用全員，你可以選三四個人一起過去。剩下的人……要配合清理西邊的一座城市，那裏殘存著大量異化怪。”
    林風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遠處雪原中微弱的探照燈光。他沒說話，片刻後，輕聲道“我們這邊剛剛放鬆了沒幾天天，結果……就又要出發了。”林惠茜靠在門框邊，輕輕一笑：“末世嘛，哪有真的輕鬆。尤其是我們。”林風轉過頭看她，點點頭：“我知道了。讓他們明天準備吧……這次我親自選人。”
    夜色沉沉，屋外寒風吹得窗戶輕輕顫響，床頭的燭光搖曳著，投射在牆上的影子一晃一晃。林風和白薇薇並肩躺在床上，卻都沒有睡意。白薇薇轉過身來，抬手輕輕搭在林風的胸口，眉頭微皺，低聲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又要走了，對吧？”
    林風沉默了幾秒，緩緩點頭：“嗯。北邊出事了，和渭山市有關。上麵已經決定讓我帶隊過去。”白薇薇眼神一閃，隨即堅定地說道：“那我也一起去。你去哪，我就去哪。”
    林風卻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輕輕握住她的手，語氣溫和但堅決：“不行，這次不一樣。”“有什麽不一樣？”白薇薇不解地抬頭看著他，“我們以前不是也一起執行過任務？你自己也說過，我們是搭檔，是彼此的依靠。”
    林風輕歎一聲，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是啊，我們一直是。但是……你現在剛進階到d級不久，狀態還不穩定，小暖也在適應異化後的變化，你一旦離開，基地這邊會少一個強力支撐。陳晨也是剛突破，有他在你的安全我可以放心，你還需要幫忙鞏固和適應力量。”
    白薇薇咬了咬嘴唇，小聲反駁：“可我……我不想你一個人冒險。”林風一隻手輕輕撫過她的長發，目光柔和而堅定：“我不是一個人。我會帶趙磊，林惠茜和蘇雅。他們的配合沒問題，也有足夠的實戰經驗。而你，是我們團隊的核心支援之一，但核心也要穩住，不是每一次都衝在最前線才叫強大。”
    他頓了頓，聲音壓低了些許，帶著一絲心疼：“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但這次，我更希望你留在這裏——穩定實力，照看團隊，守住基地。你留在這裏，我才放心。”白薇薇沉默了。她不是不懂這個道理，她也知道林風是為她好，但她的心就是放不下。
    片刻後，她輕聲道：“那你答應我，不管遇到什麽，立刻聯係我。”林風輕笑：“隨時通聯，一有事我第一時間告訴你。”白薇薇又哼了一聲，轉過身背對著他：“我還是不太開心。”林風伸手從後麵抱住她，下巴擱在她肩上，聲音低低的：“等我回來，再給你一個完整的新年補上，好不好？”白薇薇沒有再說話，但她的手指慢慢反握住了林風的手，扣得很緊。說完林風就開始動手動腳，白薇薇臉紅的回應著，一時間室內溫暖如春。然後就是少兒不宜，付費節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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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寒氣還未散盡，林風已經整裝完畢，站在基地東側的集結點前，神情沉穩。風裹著細雪吹過他肩頭的披風，在冬日灰白的光線下顯得尤為冷峻。“都到了？”林風環視了一圈。
    林惠茜一身戰鬥服，利落地拎著自己的風雷雙刃，臉上是難得的冷靜與專注：“東西都帶齊了，後備包也備了兩套。”趙磊靠在一旁的越野車門邊，扛著新換的重拳套，咧嘴一笑：“林風，這次能不能別讓我殿後啊，我也想衝一把。”
    蘇雅穿著一件厚外套，背上背著戰術包，點點頭：“藥品、通訊設備都在我這，出發沒問題。”林風點頭，打開後備箱，把最後一箱補給物資搬了進去：“好，那我們走。”他轉過身，看向身後的宿舍區，隊員們大多已經起來，有人站在遠處目送，有人正準備新一天的訓練。
    林風大聲說道：“這段時間，陳晨負責全局指揮，陳列和老關協助調度，白薇薇做支援。有什麽事就聽他的。”陳晨不知何時已經走過來，笑著拍了拍林風的肩膀：“放心吧，我會看住他們的。”
    白薇薇站在走廊盡頭，雙手環胸，隻是看著林風，沒說話。林風衝她輕輕點了點頭，目光溫柔而堅定。“走吧。”林風最後確認了一下每個人的狀態，然後拉開車門坐上駕駛座，這次由林風駕車，林惠茜副駕，趙磊和蘇雅在後座。越野車發動，轟鳴聲在冬日的清晨中顯得格外清晰，揚起的雪花在車輪後濺落而下。沒有歡送，也沒有儀式，但每個人都知道，這一趟任務，恐怕又會是一場未知的冒險。而林風他們，正是為這場未知而存在的人。
    車輪駛過清理幹淨的公路，路旁是被冰雪覆蓋卻不再荒廢的建築遺跡。一些重型機械還在遠處作業，修補著殘破的橋梁和塌方的路段。整個區域雖仍舊顯得荒涼，卻多了幾分秩序和生機。
    林風駕車穩穩地穿過最後一個哨站，抬頭望見前方一個由鋼鐵與高牆組成的基地大門緩緩開啟，自動防禦裝置掃過他們的車輛後閃出綠色識別信號。
    “到了。”林風說了一句，車穩穩地停在了基地正門外的廣場上。剛一下車，寒風夾著熟悉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你們幾個動作還挺快的啊。”林風回頭，就看到穿著軍用戰鬥服的蘇炳傲正迎麵走來，神情中帶著幾分疲憊，卻也掩不住眼中的笑意。他的臉上還有點疲憊，顯然是連夜奔波後剛到不久。
    “蘇隊。”趙磊第一個走過去，張開雙臂想來個熱情的擁抱，卻被蘇炳傲一巴掌按住了額頭。“別給我整這些花裏胡哨的，我熬了一整夜，現在腦仁兒還在跳。”蘇炳傲揉了揉太陽穴，然後看向林風，語氣變得認真：“這次找你們來，是真的出了點事。我昨晚接到情報，立刻從總部調頭趕回來。你們來得正好。”
    林風點頭，目光平靜卻鋒利：“我們來之前，高層並沒有透露太多細節。”蘇炳傲示意他們跟上，邊走邊低聲道：“確實，現在整個北邊的防區還沒定下具體對策，怕驚動太多人。你們這幾個人是我特意點的，事情一會兒進作戰會議室說，我先帶你們安頓下。”
    林惠茜一路上都在觀察周圍的防禦和設施結構，眼中有一絲讚許：“這個基地的布置比我們南邊那個要更戰備化一些。”“廢話，我們這邊離渭山市更近，獵食者活動頻率也高。”蘇炳傲語氣一頓，聲音低了些，“這次的事……也和他們脫不了幹係。”
    林風聽到這話，眼神微動，沒有急著發問，隻是緊了緊手中的作戰手套，邁步跟了上去。一行人就這樣踏入了這片冰冷卻堅固的北方要塞，而真正的任務，才剛剛開始。
    作戰會議室內，一如這片北境基地的風格——冷峻、實用。沒有光屏、沒有智能投影，取而代之的是掛在牆上的手繪地圖、斑駁的黑板以及幾排鐵皮桌椅。空氣裏彌漫著淡淡的金屬和消毒水味，仿佛每一寸都提醒著人們，這不是開會的地方，而是生死抉擇的戰場前哨。
    蘇炳傲走在前頭，推門而入，一股冷氣隨著打開的門湧了進來。眾人魚貫而入，剛進屋，林風的目光就落在了會議桌前的一道熟悉身影上。
    沈霜。她穿著一件灰藍色的防寒作戰服，肩膀上掛著之前基地的的標識，手上還拿著幾頁寫滿字的報告紙。她整個人看起來比上次在禁區外圍見麵時憔悴了不少，眼下浮著淡淡的青黑，整個人像是剛從連續幾天的戰鬥中撤下來。
    看到林風一行人進來，她隻是淡淡地抬了抬頭，沒有多餘的情緒，沒有寒暄。“林風、林惠茜。”她逐一目光掃過眾人，語氣平穩地打了個照麵，“你們來了。”
    “沈隊。”林風點了點頭，沒有上前，語氣克製。氣氛一時間略顯沉默，眾人找了位置坐下，蘇炳傲走到黑板前，把掛在牆上的地圖拉下來，露出後麵那塊寫得密密麻麻的黑板——上麵已經寫著不少位置、時間，還有一行被圈了三次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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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渭山市：受到不明勢力的襲擊。”林風看了一眼沈霜，又掃了眼黑板，神情漸漸沉了下來。黑板上的字不多，卻像寒冰般凝結在空氣中，讓人感到一絲不安。
    蘇炳傲站在會議室中央，神情凝重地環顧四周，然後開口：“具體情況……還是讓沈隊長來介紹吧。她是渭山聯盟的成員，此前他們駐紮在渭山市周邊，昨晚連夜趕來求援。”
    他話音剛落，沈霜便站了起來。她的麵色憔悴，整個人似乎經曆過極大的疲憊和打擊，但她的眼神仍然堅硬如石，沒有一絲動搖。
    她走到黑板前，聲音低沉卻清晰：“我們原本隸屬於聯盟的機動小隊，災難發生之前我們在外麵清理外圍的怪物，負責打通和你們基地的道路，清理路上的障礙等工作。幾天前，渭山市忽然失聯，信號中斷，我們第一時間嚐試接近查明情況，然後我們就開始往回趕，我先是派遣了幾個隊員先行回去，速度快，但是過了一段時間也失聯了，知道大事不好，我們開始扔掉一部分物資往回趕，最後發現城市外圍被一層不明的東西阻擋了，然後有人還有怪物一起襲擊了我們。”
    沈霜走到黑板前，指尖微微顫動了一下，但她很快穩定住了情緒。她回頭掃視了眾人一眼，目光清冷而堅定，聲音低沉卻異常清晰，在寂靜的會議室裏格外刺耳。
    “我們原本隸屬於聯盟的機動小隊。”她頓了頓，像是回憶著那段不堪回首的經曆，“災難發生之前，我們負責清理渭山市外圍的異化怪物，打通通往你們方舟基地的道路，還需要收集物資，同時處理沿路的障礙和突發事件。任務並不輕鬆，但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她的聲音微微發緊，似乎連回憶都讓人心悸。
    “直到五天前，一切開始變化。”沈霜目光黯淡了幾分，“渭山市的通訊係統突然全部中斷，無線電、短波、暗號……所有聯絡渠道一夜之間失效。我們意識到情況不對，立刻停止清理任務，開始組織小隊接近市區，試圖查明原因。”她在黑板上簡單勾勒出一張簡略的地形圖，標注了他們當時的行動路線。
    “考慮到小隊速度慢，我們決定先派出幾名身手最快的隊員——輕裝上陣，穿過外圍區域，優先回到基地報告。” 沈霜的聲音低了下去，“他們走得很快，按計劃，不出六個小時就能回到臨時補給點，可是……一去無回。通訊也徹底失聯了。”趙磊在旁邊微微皺眉，林風則安靜地看著黑板，臉色越來越凝重。
    “當時我們就知道，大事不妙。”沈霜咬了咬牙，眼神中劃過一絲痛色，“我們扔掉了大部分沉重的物資，隻保留武器和必需品，加快速度往回趕。但等我們靠近渭山市時，發現整座城市的外圍……已經被一種詭異的不明能量所籠罩。”
    她的語氣變得更加壓抑，像是空氣都沉重了幾分。“一層灰黑色的迷霧……不，應該說是一種半透明、帶著扭曲感的膜狀物，籠罩著城市的邊緣。無論是電子設備還是精神感知，靠近那裏都會受到幹擾，像是被什麽東西強行切斷了感知。”
    “我們本想掉頭，可就在那時，一場襲擊突如其來。”沈霜手指在黑板上重重一點，似乎還記得當時的混亂。“我們暴露了行蹤，不一會，一群人類和異化怪物——一起襲擊了我們。”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那些人裝備精良，配合默契，甚至有不下數十名進化者……而且，他們的目標非常明確，就是要把我們這些外麵的人徹底抹除。”蘇雅倒吸了一口涼氣，小聲道：“人和怪物……一起行動？”
    沈霜點了點頭，臉色冰冷如霜：“是的。我們拚死衝殺，一路斷後，一路撤退。最終，能活著跑出來的，隻有我們這些人。”
    房間裏一時間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林風靠在椅背上，眯起眼睛，指尖輕輕敲打著椅子的扶手。他感受到了這次行動的不同尋常，也意識到，渭山市那邊，可能已經不是簡單的失聯事件了。
    會議室裏靜得幾乎能聽見牆角暖風機微弱的運轉聲。林風眼神微沉，緩緩坐直了身體，目光投向沈霜：“你說的是人，是真正的人類？你有聽到他們說話？他們彼此之間有交流嗎？”
    沈霜一愣，回憶了一下，點了點頭：“有……他們使用的是正常的語言，至少我聽懂了一些漢語詞匯，也有混雜的術語，像是在用戰術代號彼此指揮配合。”她的聲音變得更低，“他們還呼叫了什麽‘獵犬小隊’和‘影組’，聽起來……像是長期編製。”
    林風的指尖輕輕敲擊在膝蓋上，沉思片刻後緩緩說道：“那就不是異化的人，也不是被感染的怪物。是真正的人類。思維清晰，有組織有紀律，還有專屬編隊名稱……這就更糟了。”
    他站起身來，走到黑板前，將“渭山市”三個字下方重重畫了個圈，然後旁邊寫上了兩個字：獵食者。“從你剛才描述的行動方式和指揮配合來看，很可能是獵食者組織。他們的手段早已不再隻是打家劫舍，而是在以軍事化的方式作戰。這一次，他們很可能不再是散兵遊勇，而是完成了某種程度上的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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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風停頓了一下，又在黑板右下方寫下了另一個名字——禁區。“林風靠在講台邊，語氣平靜卻格外凝重：“你們之前可能聽過‘禁區’這個詞，但我覺得是時候讓你們知道它真正的含義了。”他掃視一圈，見幾人神情肅然，便繼續道：“我們平常接觸到的暗物質，大多是以霧氣、能量殘留或者晶核的方式存在，但在世界變異初期，有一部分暗物質……發生了‘智慧化’。它們不隻是能量，而是具備意識、判斷，甚至目的的實體。”“這種暗物質，極其危險。一旦在某個區域積累到一定程度，就會‘定居’下來，影響甚至控製周圍的生態、動植物——甚至人類。這種地方，就被我們稱為‘禁區’。”
    “禁區不像普通的感染區域，它是有意識在‘塑造’環境的。比如曾經有人類城市的地方，被禁區吞噬後，城市建築會逐漸扭曲變形，生物會異變成攻擊性極強的怪物，甚至有些區域會有‘領域感’——像進入了另一個規則的世界。”但問題是，他們怎麽做到的？你說你們被‘人和怪物一起’襲擊了。這就隻有兩個可能。”他眼神淩厲地掃過眾人：“一是獵食者組織找到了某種控製禁區怪物的方法，可以指揮這些原本毫無理智的存在，達成攻擊目的。”
    “二是——”他停頓一瞬，“這一次出現的不是固定區域的禁區，而是某種能夠移動的禁區本體，甚至……和獵食者組織達成了合作。”會議室一陣躁動，趙磊臉色都變了：“移動的禁區？那不就是隨時隨地能毀滅一座城市的兵器了？”
    蘇雅也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筆，臉色凝重。沈霜則是眉頭緊鎖，喃喃道：“你是說……禁區，具備了某種意誌？甚至能‘協商’？”
    林風點點頭，語氣沉穩卻不容置疑：“韓教授他們的研究表明，禁區早就不是我們當初所理解的‘自然災難’那麽簡單了。它能影響環境、扭曲生物結構、幹擾精神頻率。如果它背後有某種更高等的意誌……那麽與獵食者聯手是合理的。獵食者想要控製世界，而禁區，可能想要的是吞噬和融合。”
    “這就是我最擔心的。” 林風轉過身，背對黑板，望著眾人，“如果這一次隻是一次小範圍試探，那渭山市不過是開始。”他語氣不重，但每個字都像是石子落水，激起內心不安的漣漪。“我們現在不隻是應對襲擊，而是在麵對一種可能改變整個世界力量格局的新聯合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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