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獵食者的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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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土飛揚的戰場一隅,荀勖剛一拳將沈霜擊退,正欲再追,一道熟悉的靈壓突然從遠處悄然消失。他的動作頓了一瞬,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戰場核心
林風靜靜地立在灰塵與光影交織之中,刀入鞘,風止血落。而劉淵的屍體,斜斜地倒在林風身前,胸口那道深刻的血痕幾乎要將他整個人一分為二。
荀勖整個人怔住了。“不……怎麽可能?”他喉嚨發緊,喃喃低語,眼睛瞪大到極致,甚至忘記了繼續進攻。劉淵,那個他們獵食者中一個很強的“半步b級”旗幟,那個從西部一路碾壓數個對手、在戰場上無往不利的男人,那個他荀勖從來不曾懷疑會失敗的搭檔,就這樣……死了?
“這怎麽可能……林風……”他咬牙,視線死死地鎖定那道人影,心中像是被鈍刀活生生切開。一個月前的林風,是個連他都不屑正眼看待的家夥,僅僅靠著一點速度和暗影的小聰明在外圍攪風攪雨。
可眼前的這個林風一刀斬殺劉淵!他的氣勢、他的步伐、他的刀,已經完全不是那時候的水準。“他怎麽可能在一個月內變得這麽強……”荀勖喃喃,指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那種從骨子裏湧出來的恐懼,第一次讓他感受到——他,真的可能會死在這場戰鬥中。
“你們三人,拖不住我……但那家夥……”荀勖死死盯著林風的背影,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他的氣息……他的刀意……他已經……初步掌控戰意了嗎?”
“他不是c級了……”“甚至……已經在邁入b級的邊緣。”短短一個月,他竟然完成了這種從量變到質變的蛻變?
這不是提升,這是……進化!荀勖此刻才明白,林風的存在,是毀滅他們獵食者根基的那把刀,是劈裂西部黑勢力舊秩序的狂風!
“劉淵……居然……輸在了心理上。”“林風的刀,竟壓住了他的意誌……”這種感覺,讓荀勖胸口一陣窒息。他猛地咬緊牙關,靈能暴起,仿佛要將心中的恐懼全數逼出體外。
當林風的刀歸於鞘,劉淵的身體緩緩倒下時,整個戰場仿佛出現了一瞬間的寂靜。那是風,壓住了殺聲的風。那是死,將希望掐滅的死。而當下一刻塵土再起,獵食者一方,終於意識到那道黑影永遠不會再站起來了——
劉淵,死了。“老、老大死了?!”“他怎麽可能會輸?!!”“不可能——這是假的!這不是真的!!”一名獵食者成員失聲大喊,語氣中帶著撕裂般的絕望。他癱倒在地,雙手抱頭,仿佛全世界坍塌在他眼前。
另一邊,一名渾身血汙的獵食者猛然咬牙,拔出腰間的引爆裝置,按在胸口的金屬環上。那是他們最後的“狂信物”,每個人身上都攜帶的小型爆裂核心,一旦激活,就能引爆半徑五米的範圍。
“跟他們拚了!!拚一個賺一個!!”他嘶吼著衝向人群,周圍對手麵色一變,立刻四散!“快閃開!他要自爆!!”“操——攔住他!”“來吧!!去死吧啊啊啊!!!”轟!!!
一道血光伴隨爆響騰空而起,碎肉與塵灰齊飛,卷起地麵震顫。幾名來不及逃脫的東南守備隊隊員被炸飛出去,血灑滿地。後方指揮台立刻傳來怒吼:“所有人注意!獵食者有人開始自爆!!分散!射殺引爆者!”
局部陷入混亂。但不是所有人都選擇了拚死反撲。更多的人,則是在看到劉淵倒下那一瞬間,直接心理防線徹底崩塌。“完了……真的完了……”一名年紀稍長的獵食者喃喃後退,目光茫然。他手中的兵刃滑落地麵,下一刻,他拔腿就逃,連同身邊幾人一起,慌亂地向戰場邊緣潰散!
“跑了!?他們有人跑了!!”“快攔住!別讓他們衝出包圍圈!!”“用槍!!”“這群瘋子,他們瘋了!!”“劉淵死了!劉淵都輸了!我們還打什麽——”越來越多的獵食者開始慌亂、開始恐懼、開始動搖。他們本就是靠暴力與威權壓製凝聚起來的雜亂武裝,一旦核心崩塌,信念就會隨之潰散。此時陳列在這個時候,躲在遠處一個廢棄的房子上麵,開始攻擊這些逃跑的靶子。
短短數分鍾,獵食者的軍心,徹底瓦解!有人在哭喊中跪地投降,有人掩麵奔逃,也有人像喪家之犬般躲入廢墟之中,不再發動攻擊。但在最中心的那一片焦土上,仍有零星的爆炸、搏殺,以及——荀勖,如野獸般發狂突擊,在林惠茜、沈霜、荊承天三人圍攻下,咆哮著將靈能燃至極限。
爆破的餘音還未散去,血與火的氣息像潮水般蔓延在焦土之上。荀勖倒立在一塊翻倒的廢墟鋼板上,眼神冷厲如刃,滿身鮮血,胸膛劇烈起伏。林風的身影在遠處步步走近,像是踏著亡魂,壓迫感直逼心頭。
可荀勖沒有退。他猛然一聲怒吼,震徹全場!“——獵食者!!你們給我聽好了!!”嘶吼穿透硝煙與爆響,令奔逃的眾人一震。
“誰說我們輸了!?劉淵是人,不是神!死了又如何?隻要我還在,我們獵食者就不會倒!!”他猛地揮起血跡斑斑的長刃,朝天斬下,一道暗紅色靈能如爆雷般席卷全場!
“你們怕什麽!?他們就那幾個強者!其他人不過一群烏合之眾!我們的人比他們多!裝備不差!死也要咬下他們一塊肉!!”荀勖雙眼通紅,聲音像野獸低吼:“從現在開始!所有人各自為戰,別管指揮!殺!殺到最後一個!他們想剿滅我們?他們也得付出代價!!”
這一聲怒吼,如火光中最後一根引線。一些獵食者成員在聽到荀勖的喊聲後,原本慌亂的腳步停下,眼神中重新浮現掙紮與瘋狂。有幾人低吼著重新舉起了武器,也有幾人獰笑著按下了腰間的自爆環。
“對!!跟他們拚了!!”“劉淵死了就我們來頂!!咱們也是人命,能拉個墊背的!!”“幹他媽的!!不如拚一次!!反正活夠了,誰怕誰”但更多的人,仍在猶豫。他們看著那道越來越近的身影——林風,那個剛剛擊敗了劉淵的人——心底仍是無法抹去的恐懼。
“荀勖……他瘋了吧……”“他們……真的能打贏那個人嗎?”荀勖看到猶豫者,怒火中燒,忽然一躍而下,落在一名準備逃跑的隊員麵前,毫不猶豫一掌轟出——
“嘭!”那人胸膛炸裂,當場橫死!“誰敢再退一步,我就親手殺了他!!!”他瘋狂地怒吼,聲音如雷:“——跟我衝!!!”
荀勖宛若一頭暴怒的狂獅,直撲向前線!身後,殘餘獵食者成員終於被這瘋狂的意誌逼迫,有人紅著眼衝殺上去,也有人哀嚎著跟隨。
這是最後的掙紮。絕望中的狂舞。林風在遠處靜靜看著,眼神冷漠如霜。“……掙紮吧。”“你們,還剩幾個人呢?”
荀勖怒吼著衝出,靈能狂湧,雙目赤紅,手中長刃宛若染血的狂蛇,橫掃向戰線殘端!他如一柄脫鞘的瘋劍,欲將最後的尊嚴和生命,一同燃燒!
可就在他即將衝破掩體的瞬間——一道黑影從側翼疾掠而至,速度快得連音爆都來不及發出!
“站住。”林風的聲音冷淡從塵煙中斬出。一抹刀光,宛若斜月,猛地斬向荀勖的前路!“當!!!”刀與刃交擊,火花炸裂,空氣劇烈震顫!荀勖被生生震退數步,眼神劇顫,死死盯住擋在前方的林風。
“你……”他低聲咬牙,“你竟真殺了劉淵……”林風一言不發,隻是緩緩收刀,再次指向他。就在片刻之前,劉淵倒下前,曾喉頭帶血、神色驚懼地低聲道出一句話:“……你以為我才是幕後?不……你不知道那個人……荀勖……他會給我……報仇的……”
荀勖?林風那時眉頭一皺——他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他低頭,看著刀上的血線,那是劉淵臨死的警示。再抬頭,眼前這個麵目猙獰、靈能狂湧的瘋子,正是“荀勖”。
這個名字,他記下了。“荀勖!”林風的聲音冷漠至極,從塵煙中斬裂而出。一抹刀光,宛若斜月穿空,擋在荀勖麵前。
“當!!!”刀與刃交擊,爆出驚雷般的氣浪!荀勖被生生震退數步,眼神猛然一顫,盯住眼前的林風。
“你……”“你殺了劉淵……你還敢……攔我?”林風單手執刀,刀尖斜指地麵,整個人沉如山嶽,靜如枯木,卻讓荀勖渾身發寒。你還有體力嗎?
“你已經失去了勝算。”他淡淡道,眼神清冷。荀勖咬牙,眼中燃燒著死誌,可下一刻,一道熟悉的身影衝了過來——
“林風!!”是林惠茜。她帶著沈霜趕了過來,臉上滿是焦急:“那些獵食者開始亂了,有人自爆,有人要逃,得趕緊穩住!荊承天受傷了,我們必須盡快支援!”
沈霜亦是大聲道:“我們來頂你的位置!”林風微微側頭,點了點下巴,沉聲吩咐道:“你們兩個去支援後方,沈霜優先保護治療組和未撤離的傷員。”
“讓荊承天撤到後線,裝甲出了問題,先緩一下。”林惠茜咬唇點頭,可在臨走前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還可以嗎?”林風看著她,眸光平靜,卻藏著刀意起伏。“可以的,”他說,聲音不大,但堅定,“我用的刀法,消耗相對較少。”
林惠茜愣了一下。在這一片煉獄般的戰場上,他竟還能保持這樣的平靜與清晰。她忽然想起一個月前的林風,還是那個被劉淵輕易擊敗的人,可現在……
他已經成了這片亂世之中的鋒刃。“……好,你撐住!”林惠茜咬牙,帶著沈霜轉身奔赴戰線,清理那些自爆瘋徒,安撫崩潰邊緣的防線。
林風轉頭,看向荀勖。“來吧。”他說。“你,是最後一個了。”荀勖眼角跳動,手中長刃緊握——他知道,他已經被迫站到了命運的孤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