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當隊長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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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灑落在洛城厚實的城牆之上,金色的陽光穿過升起的塵霧,映在一排整裝待發的隊伍肩上,仿佛披上了一層無聲的戰袍。
    三大戰線的十支小隊整齊列隊在東、西、北三處城門前。戰靴落地聲和器械摩擦聲,在沉寂的清晨中顯得格外清晰。每個人都穿著強化戰鬥服,背負著統一發放的基礎裝備,精神緊繃而堅定。
    而在隊伍後方的街道邊,卻站滿了前來送別的家屬與親人。有的母親默默為兒子攏了攏衣角,有的父親站得筆直,隻輕輕拍了拍女兒肩膀,一言不發。也有年幼的弟妹不舍地抱著隊員的腿,眼裏含著淚水,卻沒有哭出聲。
    “去吧,別回頭。”“保護好你自己,才能保護好我們。”這是親人口中最常說的叮囑,不激烈,不煽情,卻沉重如山。那些剛剛覺醒不久的新隊員,此刻神情格外堅定。他們都經曆過“獵食者”壓境時的無力與絕望,在家人被迫避難、親人死傷的現實麵前,那種“想要變強”的渴望,早已深植骨血。
    末世之前,他們中有的是原本隻是普通學生,有的是在糧站做後勤的誌願者,大部分都是上班族,如今卻都站成了隊伍中的一員。
    林風靜靜站在城牆之巔,俯視著整個洛城城門口的人流與動線。風吹動他的披風,陽光灑在他嚴峻的麵容上,像一尊靜默的雕像。
    “所有小隊,出發!”隨著林風的命令通過通訊頻道響起,三大戰線的十支小隊依次跨出城門。大門緩緩開啟,晨曦灑落在外麵的荒土之上,那是一片廣闊卻危機四伏的戰場。
    隊伍步伐整齊有力,肩上背著的是責任,心裏藏著的是親人和平安的希望。送別的人群站在城門邊緣,有人開始高喊:
    “等你們凱旋歸來!”“洛城等你們的好消息!”越來越多的呼聲響起,那些聲音如同浪潮一般,推著一群普通人變成了戰士,也推著一個末世中殘破的城市,朝著重建的希望邁進。
    而他們的背影,在晨光中被拉得很長很長,堅定、孤勇,義無反顧。
    第一天
    趙磊、沈霜、小伍,蘇雅所率四支隊伍沿著舊國道一路南下,穿過被雜草藤蔓纏繞的公路殘骸和幾座廢棄村落,他們一路上邊走邊清理路上的汽車和雜物。白天一路上沒有遭遇大型異化怪,偶爾隻有幾隻遊蕩的人形異化怪物,級別不是很高,見人即逃,幾個隊長會安排新人去擊殺這些低級別的怪物。另外到山裏麵,新人們在沈霜的指揮下小心排查每棟建築,小伍的隊伍負責物資偵查和邊線警戒。趙磊則走在最前,一邊警惕地掃視遠方的起伏地形,一邊講解過去戰鬥中吃過的虧。還好蘇雅作為偵察體係的,特別適合這種城鎮作戰,避免了很多次異化怪物的突然襲擊。
    “別看今天沒事,有時候安靜反而說明——有東西在觀察我們。不能大意”“鎮裏的排水井、下水管線,也可能是異化怪最喜歡的窩。”傍晚時分,三支隊伍在一處廢棄小學的操場集合。校園地勢開闊,圍牆完整,是良好的夜間駐地。沈霜安排了三重警戒圈,每支隊伍輪值守夜,新人由老兵帶崗熟悉流程。
    天邊殘陽染紅鐵門,趙磊點燃一簇營火,用刀撥了撥火星,輕聲道:“第一天能順利,算他們運氣好。希望這種運氣能持續久一點。”
    另一邊,林惠茜帶隊沿北部碎石山道推進,隊伍嚴格按預定路徑行進。她沒有讓隊伍深入山地,僅圍繞外圍做範圍搜索。白薇薇首次在野外中擔任小隊協調,神情專注,有的時候還是有些緊張的,指揮起來雖然看著不是很好,但是在林惠茜和林風的影響下,也算安排的有模有樣。陳列所帶小隊負責前線偵查,他時常會停下,趴在地上聽地音、查痕跡——這套習慣是他在戰場上撿回命後養成的。
    途中偶爾有幾隻異化的飛行怪物從林間襲來,都被迅速清除,整體平穩。黃昏時,他們在一處被砍伐過的樹林空地建立臨時營地。營地外圍用可燃障礙物圍成一道火線,防止濕地爬蟲靠近,中心布設燈,三支隊伍呈三角陣列守衛。白薇薇安排醫療人員一邊包紮一名在行軍中擦傷的新人,一邊低聲囑咐:“入山林地溫度會驟降,小心低溫。”
    林惠茜檢查完防禦後,在地圖前蹲下,用小刀在樹幹刻下一個“北·01”的字樣。
    張琳琳的醫療組、老關與陳晨的戰鬥組,從西北緩坡地帶緩緩推進。他們所經之地以林地為主,樹木高聳,灌木密集,雖無怪物蹤影,但空氣中隱約有某種動物氣息的壓迫感。
    陳晨時不時會蹲下翻開泥土檢查異化根係,他臉上沾著濕氣和泥,但語氣仍帶著些頑皮:“感覺像是在打野,不是清剿。”
    老關帶的新人最為緊張,他們中多數是第一次踏入這種環境,手握武器的指節泛白。“別緊張,林子不是你們的敵人。”老關低聲說,“但你們不尊重它,它就真會吃人。”
    入夜前,他們找到了一個山腳下天然岩壁庇護的空地。岩石構成天然背牆,便於防守。陳列他們在外圍布置了絆線和警戒焰彈,張琳琳則組織巡查員輪流監測生物反應。
    光映在她臉上,她低頭記錄當天消耗的食物和武器數據,眼中依舊冷靜。“第一天安靜,但野獸是會觀察的。夜裏,可能會有試探。”
    清剿行動進入第二天,戰線逐步推進,各個小隊也逐漸深入各自區域。但隨著地形複雜度的提升與異化怪數量的增多,許多問題開始顯現。
    趙磊與沈霜帶領的南線四支小隊進展最快,一路沿著斷裂公路推進,清理了三個被異化藤蔓覆蓋的廢棄村落。隊伍雖然由新人為主,但在趙磊和沈霜的指導下,還算配合良好。然而,當第四天他們抵達一處曾經是鎮中心的廢墟小鎮時,一場預料之外的大規模圍攻徹底打破了平衡。
    這座小鎮半毀,街道狹窄,建築間雜草叢生,廢墟中藏匿著大量異化怪。隊伍剛一進入區域,便被數十隻變異雙肢獸和潛伏類怪物從四麵包圍。
    “快!撤到建築後方!建起防線!”趙磊高喊,揮動長槍朝正麵衝來的怪物迎了上去,一槍挑飛一頭異化犬。但此時,新人小隊的協作迅速崩塌。
    一支由五名新人組成的小隊在驚慌中完全失去了隊形,領隊還試圖帶人穿越側巷脫離戰場,卻忽略了巷子正是敵人的埋伏點。
    “不行!那邊是死角!”趙磊剛喊出口,三名隊員已經被異化怪物絆倒,險些被吞噬。另一邊,蘇雅負責負責偵察和戰術信息傳遞,卻在兩次快速轉移之後忘記切換頻道通知後方支援,導致原定增援隊伍延誤了至少三分鍾。
    而在前排正麵交戰的第七小隊,兩名戰鬥員因誤解掩護順序起了爭執:“我先衝你掩護!”“你這路線不對,我上才對!”兩人互不相讓,耽誤了黃金撤退時機,一名隊員甚至因未及時撤離被異化怪尾巴重擊,肋骨骨折,當場倒地。
    就在混亂愈演愈烈之際,沈霜衝上前線——她早已察覺怪物的戰術意圖,三麵夾擊隻是一部分,重點在於驅散隊形、製造隊伍間的割裂感。
    她一聲斷喝:“所有人,聽我口令,收縮陣線,a組打右翼,b組支左掩護,其餘原地防守,靠我!”
    她用厚重盾牌重擊地麵,發出沉悶巨響,將逼近的小型異化怪生生震退一步。隨後盾刃翻轉,一記“橫掃破陣”,將數隻衝上前的怪物掀飛出去,強行清出一條防守走廊。
    她一邊戰鬥,一邊下達精準指令,甚至在空隙中用短促口令“信號彈藍,後撤通道!”指揮支援小隊釋放標誌物,讓失控小隊找到正確的撤離方向。
    數分鍾後,前線重新穩住。沈霜親自帶傷將兩名失聯隊員拉出戰圈。待怪物被逐步壓製清理後,隊伍在一間殘破商場後方集結整頓。
    血跡未幹,喘息未平。沈霜站在隊伍前方,臉上布滿戰鬥留下的灰塵和汗水,目光淩厲如刀:“你們是一個小隊,不是各打各的!戰場不是訓練營,更不是你們爭奪指揮權的地方!”“每一個猶豫、每一個口角、每一個延誤,都會讓你身邊的人死。”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壓不下的怒火和一種令人不敢直視的壓迫感。趙磊沒說話,隻是看著地上受傷的隊員,眉頭緊鎖,沉默地收起武器。
    蘇雅低頭認錯:“我……我沒有及時傳訊,是我的問題。”她咬緊牙,眼圈發紅。沈霜冷靜地看了她一眼,語氣稍緩:“記住,我們不是在打遊戲,我們是在清理一片未來要住人的土地。如果你不能掌控局勢,那你就不配帶隊。”
    她並未再多說,轉身走向前線清點屍體,卻讓隊員們的脊背一陣發涼。這場教訓,遠比任何傷痕都來得深刻。
    其他的路線也差不多累死的情況。張琳琳帶隊的西線清剿任務以醫療為主,戰鬥壓力原本預估較小。但在第五天傍晚,他們在一片廢棄的倉儲農場區域遭遇了一群異化野豬群,體型巨大、移動迅猛,攜帶高傳染性的腐爛毒素。
    由於張琳琳的戰術布置不夠清晰,戰鬥組在突發情況下反應不一。陳晨當場勸阻其他戰鬥員不要追擊,但有兩人擅自發起攻擊,差點被包圍,幸好陳晨依靠速度支援及時,才得以逃脫。
    一名後勤員因過於緊張,誤投了一枚煙霧彈,導致本應撤離的路徑被遮蔽,延誤了撤退時間。老關臨危不亂,利用建築物地形建立防守陣線,並帶傷指揮隊伍側翼穿插,才成功脫離險境。張琳琳戰後也第一次低聲道歉:“我戰術想得太理想,沒有考慮到新人心理承受力。”
    從那天起,她開始將每晚匯合時都用於“回顧複盤+預演下一日任務”,將醫療組職責與戰鬥協同明確得更加細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