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花園的晨露還未散盡，張無忌已帶著張昊來到一處僻靜的練武場。
    四周古柏環繞，將這片天地與外界隔絕，隻餘下鳥鳴與風聲作伴。
    “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崗。
    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
    他自狠來他自惡，我自一口真氣足。”
    "九陽神功共分九重境界。"張無忌負手而立，晨光為他剛毅的輪廓鍍上一層金邊，"今日為父先教你第一重心法——氤氳紫氣。"
    張昊屏息凝神，隻見父親掌心忽然泛起淡淡金芒，那光芒如同初升的朝陽般溫暖而不刺目。
    他下意識伸手觸碰，頓時覺得有股暖流順著手臂經脈緩緩流入體內。
    "這是..."張昊瞪大眼睛，感受著體內前所未有的奇異流動。
    "九陽真氣。"張無忌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記住這股氣息在經脈中的走向。"
    真氣如同調皮的小蛇，沿著手太陰肺經遊走，經過雲門、中府諸穴時，張昊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張無忌劍眉微蹙，掌心內力驟然變得柔和："你武當心法的底子與九陽真氣相衝，需得慢慢調和。"
    王月敏不知何時已站在回廊下，手中絞著絹帕。
    她看著兒子額角滲出的汗珠，忍不住輕呼："無忌哥哥，昊兒還小..."
    "敏敏放心。"張無忌頭也不回，聲音卻格外溫柔，"我有分寸。"
    隨著時間推移，張昊的呼吸逐漸平穩。
    令他震驚的是，體內兩股真氣竟開始相互纏繞，在丹田處形成一個小小的氣旋。
    這個發現讓他興奮得差點跳起來："父皇！它們...它們融合了！"
    張無忌眼中精光暴漲，突然一掌拍在兒子後背。
    這一掌看似凶猛，實則將更為精純的九陽內力注入張昊體內。
    少年太子的衣袍無風自動，發帶"啪"地斷裂，黑發如瀑散開。
    "氣沉丹田，意守靈台！"張無忌的喝聲如雷貫耳。
    張昊隻覺得渾身毛孔都張開了，仿佛有無數細小火焰在皮膚下遊走。
    更奇妙的是，這些"火焰"所過之處，先前練武留下的暗傷竟在迅速愈合。
    當他再次睜眼時，眸中竟有金光一閃而逝。
    "這...這怎麽可能？"張無忌罕見地露出震驚之色，"第一次修煉就完成小周天循環？"
    王月敏疾步上前，卻見兒子突然麵色潮紅，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張無忌反應極快，五指如鉤扣住張昊頭頂百會穴，另一手連點他胸前七處大穴。
    "昊兒太興奮了，內力失控。"
    張無忌聲音低沉，額角滲出細密汗珠。
    旁人看不見的經脈層麵，他正以乾坤大挪移心法疏導著暴走的九陽真氣。
    突然，張無忌瞳孔驟縮。
    在真氣探查到檀中穴時，他察覺到一絲詭異的陰寒氣息。
    這氣息如附骨之疽，正悄悄蠶食著新生九陽真氣的活力。
    "幽冥散？"這個念頭如閃電劃過腦海。西域奇毒怎會出現在昊兒體內？莫非那晚的死士...
    "父皇？"張昊虛弱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兒臣是不是...讓您失望了？"
    張無忌收斂心神，輕撫兒子發頂："恰恰相反。你天賦之高，遠超為父預期。"
    他轉向滿臉擔憂的王月敏，"敏敏，帶昊兒去用些參湯。明日此時，我們繼續。"
    待母子二人走遠，張無忌臉色瞬間陰沉。他凝視著掌心一縷若有若無的黑氣，指節捏得發白。西域三十六國竟敢在兵器上淬毒，這筆賬，他要親自討回來！
    次日寅時，張昊就被父親喚醒。令他驚訝的是，練武場上多了七個銅人，每個銅人身上都標著紅藍兩色經絡走向。
    "九陽神功不僅是內功心法。"
    張無忌指尖輕彈，七盞油燈同時亮起，"更是天下至剛至陽的武學總綱。"
    說著突然一掌拍向最近那個銅人，銅人胸口頓時出現寸許深的掌印，邊緣金屬竟呈現熔化的痕跡。
    張昊倒吸一口涼氣。
    父親方才用的分明是最普通的少林長拳起手式，威力卻堪比神兵利器。
    "看好了。"張無忌身形忽動，七個銅人之間頓時出現七道殘影。
    更詭異的是，每道殘影施展的都是不同門派的武功——峨眉劍指、崆峒七傷拳、華山破玉掌...但經由九陽真氣催動，這些招式都帶上了焚金熔鐵的熾熱勁道。
    收勢時，七個銅人已然通紅發亮，如同剛從煉爐中取出。
    張無忌麵不改色地拂袖，銅人瞬間冷卻，表麵凝結出一層霜花。
    "陰陽相濟，剛柔並蓄。"他看向目瞪口呆的兒子，"這才是九陽神功的真諦。"
    接下來的日子，張昊進步神速。
    到第七日清晨，他已能在父親引導下將九陽真氣運至雙臂。
    當他第一次徒手劈開三尺厚的青石板時，興奮得在禦花園裏連翻三個跟頭。
    "別得意太早。"張無忌嘴上嚴厲，眼底卻藏著欣慰，"你體內毒素未清，每日練功後需浸泡藥浴兩個時辰。"
    張昊擦汗的動作突然僵住："毒...毒素？"
    "西域宵小的下作手段罷了。"
    張無忌輕描淡寫地帶過，卻沒告訴兒子，這七日來自己每夜都要耗費三成功力為他逼毒。
    那些被逼出體外的毒血，能將花崗岩都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
    禦花園的晨霧尚未散盡，張昊卻已站在藥浴池邊。
    池中翻滾的暗紅色藥汁散發著刺鼻的辛辣氣息，幾味西域獨有的驅毒草藥隨著蒸汽升騰，在晨光中折射出詭異的光暈。
    "脫衣入池。"張無忌端著青瓷碗站在廊下，碗中黑褐色的藥液正冒著熱氣。
    他目光掃過兒子手腕處尚未消退的青紫淤痕——那是前日試掌時被銅人反震所致。
    張昊咬了咬牙，褪去衣衫踏入池中。
    滾燙的藥汁瞬間包裹全身，皮膚上傳來的灼痛讓他倒吸冷氣。
    更難受的是，隨著藥力滲透，體內那絲頑固的陰寒氣息突然活躍起來，如同千萬根冰針同時刺入經脈。
    "屏息凝神，運九陽真氣護住心脈。"
    張無忌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指尖微動，碗中藥液化作七道細流，精準地射入張昊七大要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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