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老張見了，不得氣個半死啊！哈哈！”周揚心裏不由得感慨起來，不無有些幸災樂禍之意。
    “老周，老周！你怎麽還有閑心在這兒喝茶啊？”張軍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來到了胸外二區的醫生辦公室。
    “不是你讓我在這兒等著你的嗎？”周揚神情淡定地說道，經過這麽來來回回一折騰，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好好好！還是老周你牛行了吧！”
    “別說廢話了，你又回去那邊幹什麽了？還待那麽久！”周揚不想跟張軍多廢話。
    “我那也不是想回去探探那龜兒子的口風嗎？”
    “你都跟他毛起了，你還探個x的口風啊？”
    “這不兩碼事兒嗎？再說了，哥們探口風那還不是為了你嘛！要不然我還覥著臉去找他，請我都不去！”
    “好好好！就你能，行了吧！我現在想知道的是我可以走了，還是要等警察過來？”
    “他們想先聽聽你在這件事上的態度。”
    “聽什麽態度……”周揚有些震驚，他已經聽出了張軍的言外之意。
    “聽聽你在王老這件事兒上的態度！”周揚看到張軍已經慚愧地低下頭。
    周揚真想衝張軍破口大罵，但是這次他並沒有罵出口。
    兩人一起陷入了沉默，過很久，周揚這才問張軍：“老張，你現在不後悔當初的決定了吧？”
    “我是既不後悔，又後悔呀！”
    “是不是想說：一入局，即成定局！”
    “嗬嗬，老周你說得對呀！可你知不知道，這句話我最不願意的是從你口中聽到啊！”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都苦笑著把目光轉向別處。
    “行了！你告訴他們，我的態度就是，我還得回去看王老最後一眼！這邊，隨他們怎麽吧！”
    “我知道了，我過去跟他們說一聲吧……”說著張軍先轉身離去。
    “哎！老張，你說的他們還有誰……”
    “邵飛、吳主任、宋護士長，還有什麽一個新來的沈副主任……怎麽？”
    “哦，沒什麽，隨便問問！你去吧！”
    “行，我去去就回，咱們一起過去！”
    “好……”
    沒一會兒，張軍又回到了醫生辦公室：“老周，走吧！”
    周揚 “哦”了一聲，兩人便出了胸外科。
    兩人一起再次回到了王老遺體暫時停放的房間，雖然王老過世的消息還沒有對外公布，但是病房門口還是聚集了不少人，應該是王老生前最最至親的人了。
    周揚和張軍分別和王老的愛人和女兒打了個招呼，聽說王老還有個兒子，但是今天張軍和周揚並沒有見到，可能是還沒有趕到。兩人雖然都是長期在醫療戰線上工作的人，但是越是這樣，越都見不得這種生離死別的場麵，尤其是身邊好友至親。便都不忍在看，匆匆離開。
    兩人直到走到醫院停車場也沒說一句話，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兒。
    等兩人要要分開時，張軍才開口問：“老周，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讓你繼續回臨床，你有沒有考慮過到我那兒去……我們一起幹！”
    “沒有，我還會回胸外二區！”
    “……難道你就沒想過換一個環境？”
    “你不是也同意我那句話了嗎？一如局，既定局！”
    “還是那個老周，又臭又硬的老周！”
    “哈哈哈！”
    “哈哈哈！”
    周揚和張軍告辭後，正準備上車回家，剛打開車門，不想車上居然坐著個人，把他嚇一跳。
    “周哥，幹嘛那麽大驚小怪的！這個位置不是一直是我的嗎？”
    “哎呀我的媽呀！你嚇死我了！”周揚著實被不知什麽時候，鬼使神差般地坐在駕駛位的楊弟給嚇了一跳！
    “哈哈哈！至於嚇成這樣嗎？周哥你們當醫生的，是不是平時虧心事兒做了不少啊？”
    “滾，你瞎說什麽呢？你個是那種人嗎？快給我滾下來！”
    “別介！哥，我來開，就當是給您賠罪了還不行嗎？況且，不是說好了，一直是我坐著這個位置的呀！”
    周揚見勸楊弟下來是不可能的了，便隻好“邦”一下，把門合上，自己又轉到副駕駛室位置。
    “你怎麽有我的鑰匙？”
    “哥！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你不知道，一個東西叫備用鑰匙的嗎？不好意思，你的備用鑰匙正好在我手裏！哈哈哈！”
    “我怎麽不知道這事兒？為什麽不早告訴我！”
    “哥你也沒問呀！哈哈哈！”
    “少廢話，今天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你自己的車呢？”
    “我的車，我那幾個哥們開走了，現在我開你的車！哈哈哈！”
    “快說，你小子找我幹什麽？”
    “算了，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我還是跟你說實話吧，老爺子找你！”
    “你又知道什麽了？我警告你，從現在起，我的事情你少打聽啊！”周揚假裝生氣道，但是他確實也不喜歡別人暗地裏關注太多自己私人的事情。
    “好好好！我知道了周哥，以後不了，以後絕不了，你不要生氣！再說，這個還需要打聽嗎？稍微有點人脈的人都知道今天胸外主任過世的事情了！不是我非要打聽的，你千萬不要誤會啊！”
    “好了！少扯遠了，知道楊老找我什麽事兒嗎？”
    “具體我也不知道，但是最近楊家又出了不少事兒，你看我不也很久沒出現在你身邊了嗎？”
    “你很久沒出現，和楊家的事情有直接必然的關聯嗎？你個公子哥的事情，誰說的清楚呢！”周揚半開玩笑調侃道，算是報了剛才被嚇一跳的一箭之仇了。
    “周哥，你可別拿我開涮了，老爺子找你肯定是有重要的事兒，要不然他怎麽不自己打電話聯係你呢？”
    “這麽嚴重？那讓你找我不是更危險嗎？你一天天招搖過市的！”
    “哥，我早就不那樣了好嗎？”楊弟真有些著急了。
    “好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有事兒就快走吧！”周揚想到楊弟說楊老找他有重要的事兒，就強行收起玩心，催促楊弟說道。他也不知道楊老所為何事，怕真的有什麽要緊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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