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被眾人盯得心裏發毛，梗著脖子強辯道：“那……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現在說的是趕海，說的是錢！你要是沒膽子跟我比，就趁早讓出院子來！”
    “誰說我沒膽子？沒膽子就不會跟你到這裏來！”秦煥眼神冰冷，轉頭看向李主任：“李主任，我們都已經做好了決定，您直接出個見證就行了，是輸是贏，我秦煥，都認！”
    李大山歎了口氣，他知道今天這事兒是勸不住了。
    他看了看秦煥，又看了看秦野，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行吧，既然你們都堅持，那我就做個見證。不過醜話說在前頭，不管結果如何，你們都得給我安分點，別再鬧出什麽亂子來！”
    秦煥和秦野同時點頭答應。
    “那就這樣，”李大山站起身來，取來紙筆，當下就寫了契約。
    然而契約這邊剛寫完。
    人群中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秦煥，你混蛋！”
    秦煥循聲望去，隻見趙嫣然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正死死地瞪著自己。
    “嫣然，你這是……”秦煥開口，聲音不自覺地柔和了幾分。
    然而，趙嫣然絲毫不給他麵子，扯著嗓子就衝著他喊：“秦煥！你是不是瘋了？你還有沒有腦子啊！你就為了這點破事，拿你和小沫的院子跟人去賭？！你要輸了，以後小沫住哪裏？”
    趙嫣然在這邊突然開口，秦煥是沒有想到的。
    在村裏，雖然小沫朋友不多，但是趙嫣然絕對算其中一個。
    秦煥看著趙嫣然焦急的樣子，心裏一痛。
    他知道她是為自己和小沫好，可事已至此，他不能退。
    “趙嫣然，這事你別管，我晚點會給你解釋。”
    秦煥聲音低沉，“我自有分寸。”
    “分寸？你哪來的分寸！”趙嫣然氣得渾身發抖，“你以前賭錢輸光就算了，現在連房子都要賭？那房子是你一個人的嗎？那是你爸媽留給你跟小沫兩個人的！你輸掉的東西已經夠多了，現在你連良心也要拿出去賭麽？你還是不是人！”
    此時的秦煥，聽著趙嫣然劈頭蓋臉的臭罵，反而心中一熱。
    他強行壓住情緒，抬起頭，低聲道：“嫣然，我知道我之前混賬，我也知道，這房子不是我一個人的。但今天這事，不是為了賭。是為了小沫，為了未來。”
    趙嫣然怔了怔，旋即又吼起來：“未來？你就這麽為了所謂的未來，把現在都給毀了？你有沒有考慮過，小沫怎麽想？你有沒有考慮過自己可能會輸！輸了，你怎麽跟她交代？”
    村民們見狀，議論聲又響起來，有的人嘲笑，有的人惋惜，更多的人隻是冷眼旁觀這一場鬧劇。
    就在這個時候，秦野的聲音卻緩緩傳來：“哎，嫣然，瞧你說的，我怎麽說也是小沫的堂哥，你放心，就算是秦煥把院子輸給了我，我也不可能讓小沫以後沒地方住！”
    “小沫長得那麽秀氣，我會想辦法讓她早點嫁出去，這不更好？也免得小沫跟他這個廢物哥哥在一起，過著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
    秦野這話剛說完。
    秦煥的怒火就被點燃了！
    他猛地轉身，眼神如刀看向秦野：“秦野，你有種再說一遍？”
    秦野見他發怒，反倒輕蔑地嗤笑了一聲：“我說什麽了？難道說錯了？你這個做哥哥的不爭氣，能指望你讓小沫過上好日子？還不如早點賣掉房子，給她攢個嫁妝，你也算當哥哥的最後盡了點人事。”
    “如果你願意提前結束這個契約，我可以給你行個方便啊！”
    “你找死！”秦煥怒吼一聲，一拳就朝秦野臉上砸了過去。
    這一次，秦野學乖了。
    早有防備，身子一側就躲開了秦煥的拳頭。
    “怎麽？說中你的痛處了？”秦野冷笑著後退兩步，“攤上你這個廢物哥哥，本來小沫就倒黴，還是我會安排！等你輸了，我一定給小沫找個好老公！？”
    “秦煥！別衝動！”
    一邊的李大山眼見兩個人起了衝突，趕緊招呼人上去勸架。
    “小沫，不需要你操心！”
    秦煥咬著牙一字一頓：“今天的賭局，我不會輸。我會讓所有嘲笑我們的人閉嘴。”
    秦野一邊躲開秦煥的鋒芒，一邊罵罵咧咧道：“行，你今天發瘋，我不跟你一般計較！年底等著看，到時候你可別指望我手下留情，咱們是白紙黑字說好的了的！大家都見證了的！”
    “我倒是要看看你這個廢物能翻出什麽天來。別回頭哭著跪在我麵前求我放過你。”
    “秦野，夠了，你也少說兩句！”
    李大山一邊拉住秦煥，一邊朝秦野使眼色。
    秦野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
    “行了行了，大家都散了吧！”
    秦煥站在原地，胸口劇烈起伏。
    他能感受到村民們投來的目光，有嘲諷，有憐憫。
    更多的是看熱鬧的興致。
    這種感覺他太熟悉了，在前世，他就是這樣一步步被村裏人逼迫著，最後離開了這裏！
    趙嫣然這邊，皺著眉頭：“秦煥，你真的瘋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那屋子可是你最後的家當了！”
    秦煥突然轉過身，目光灼灼地看著趙嫣然：“嫣然，你是在關心我麽？”
    “你這說的什麽話？我為什麽要關心你，我關心的是你的妹妹！她已經夠可憐了，還攤上你這個不著調的哥哥！”
    秦煥聽到這話，一臉無奈。
    隨後緩緩抬起頭：“趙嫣然，你覺得我是在賭博，但我告訴你，這次不一樣。”
    他頓了頓，鄭重道：“我知道海裏有什麽。”
    “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麽？”
    趙嫣然氣極反笑，“就因為你上次意外打到了一些海貨？”
    “不是意外。”秦煥搖搖頭。
    然而沒等他話說完。
    趙嫣然就冷冷道：“你以為賭徒說的話，會有人信麽？”
    “我這就去你家把嫣然接走，你趕緊去給你大伯道歉，趁著現在事情還沒鬧大，讓秦野取消跟你的這次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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