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這麽說，他還是有些不安地來回踱步，時不時地朝海麵張望。
    孫大光幾人也緊張地盯著海麵，生怕錯過什麽。
    海麵漆黑一片，隻有遠處漁船的點點燈光閃爍。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秦煥就像消失了一樣，沒有一點動靜。
    岸邊的三人漸漸失去了耐心，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野哥，這小子不會真出事了吧？”一個瘦猴般的青年不安地問道。
    秦野狠狠地啐了一口，“呸！烏鴉嘴！那小子命硬得很，哪那麽容易死！估計是躲在哪裏了，想等我們走了再出來。”
    “那咱們怎麽辦？總不能一直在這兒等著吧？”
    孫大光抱怨道，“這天越來越黑，怪冷的。”
    就在這時，海麵突然冒出一股浪花，秦煥的腦袋猛地冒出水麵，大口喘著粗氣。
    他的手裏緊緊攥著什麽東西。
    “在那兒！”秦野眼尖，一眼就發現了秦煥的身影，“快，他確實下水撈東西了！別讓他跑了！”
    秦野核孫大光兩個人的水性，在村裏那都是數一數二的！
    眼看著秦煥冒頭，兩個人當即脫下衣服遞給那個瘦猴，然後秦野招呼孫大光道：“大光，你從那邊，我從這邊，攔住他，一定要看看他手裏拿的什麽東西！”
    秦煥等的就是這一幕，看到秦野和孫大光兩人正朝自己包抄過來，他微微一笑。
    一腳蹬著水，一個翻身之後，一猛子紮入水中。
    看到這一幕，秦野大罵一聲“該死”。
    秦野和孫大光兩人撲了個空，濺起巨大的水花。
    “媽的！這小子屬泥鰍的？滑不留手！”
    孫大光咒罵一聲，抹了一把臉上的海水。
    秦野臉色陰沉，他明明記得秦野水性沒有這麽好的。
    怎麽今天有種浪裏白條的意思！
    沒想到竟然這麽難纏。
    “別讓他跑了！這小子撈出來的肯定有好東西！”
    水下，秦煥憋著一口氣，調整了方向。
    奮力朝著遠處潛泳，這要是換在平常，他肺部怕是早就火辣辣的疼。
    但是現在，他的裸潛深度在村裏已經是一等一的存在。
    輕鬆調整了方向之後，直接無聲無息繞過了秦野和孫大光。
    秦煥在水下遊了約莫二十米，確定已經甩開那兩人後，這才慢慢浮出水麵。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借著夜色觀察四周。
    果然，秦野和孫大光還在原來的位置撲騰，不停地咒罵著，圍堵他。
    秦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悄無聲息地朝著岸邊遊去。
    他的動作輕巧得像條魚，連水花都不帶起一朵。
    這種水性，要是讓村裏人知道了，怕是都得大吃一驚。
    岸邊那個瘦猴正抱著秦野和孫大光的衣服，目不轉睛盯著海緬麵。
    他哪裏會想到，秦煥已經悄悄摸到了岸邊的礁石後麵。
    “媽的，這小子跑哪去了？”
    秦野的咒罵聲從遠處傳來，“大光，你那邊看見人影沒有？”
    “沒有啊！這小子不會是真淹死了吧？”
    孫大光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慌亂。
    秦煥輕輕一笑，手裏緊握著那個從海底撈上來的東西。
    借著微弱的月光，他能看到那是個沾滿泥沙的鐵盒子，看起來年代久遠，但意外地完好無損。
    他原本打算現在打開看看，但是一想到這三個蠢貨就在這等著，他還是決定晚點再看。
    就在這個時候，一邊傳來腳步聲。
    那個瘦猴正朝這邊走來，一邊走一邊嘟囔著：“野哥，你左邊我看了，那海麵上沒有人……”
    聽到這話，秦煥笑了。
    搞半天現在秦野他們在水裏找不到人，請岸上的瘦猴子幫他們搜索。
    話音未落，秦煥突然從礁石後竄出，一把抓住瘦猴的腳踝。
    瘦猴嚇得差點叫出聲來，結果卻被一隻手死死捂住。
    手裏的衣服全都掉在了地上。
    “噓——”
    秦煥冷冷地說道，“叫什麽叫？想讓他們都過來嗎？”
    瘦猴被嚇得說不出話來，隻是呆呆地看著從水裏爬上來的秦煥，這表情，完全像是看到了水鬼。
    秦煥冷冷看著地上的衣服，直接一把給扔到了海水中。
    “猴子，猴子，去哪兒了？猴子？”
    海水中，傳來秦野和孫大光的叫聲。
    秦煥鬆開瘦猴，冷笑著看著他：“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麽你乖乖閉嘴，裝作沒看見我；要麽——”
    他停頓了一下，眼神變得陰冷，隨即當著瘦猴的麵，一把抓住一邊的礁石，一用力！
    哢噠，竟然直接掰下一塊，下一刻，捏緊。
    礁石碎末，隨之落了一層。
    瘦猴看到這一幕，瞬間嚇得直哆嗦，連連點頭。
    他還從沒見過秦煥這副模樣，平日裏那個老實巴交的村民仿佛變了個人似的。
    “野、野哥！我，我摔了一跤！”瘦猴顫抖著朝著海上喊道。
    “蠢貨！”
    海上傳來秦野的聲音。
    秦煥冷冷看著瘦猴：“去把我的衣服褲子拿過來，在我離開這片海灘之前，不能告訴他們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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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瘦猴猶如得了赦令一般，趕緊站起身來。
    朝著剛才站著的海灘走去。
    摸索著找到秦煥的衣服褲子。
    這一動身，一邊走，瘦猴腦子裏還想著剛才秦煥徒手捏碎礁石的那一幕。
    才意識到自己從未見過這樣的秦煥，平時的他在他們嘴裏不都是窩囊廢麽？怎麽？手勁這麽大？
    秦煥拿到衣服褲子後，蹲在礁石縫裏穿好。
    下一刻，緩緩道：“侯健康，跟他們混，你會被玩死，這一百塊是我給你的，有興趣，找個時間去見我！”
    話說完，秦煥緘默地接過衣物，快速套上，然後在礁石灘的掩護下，悄然走了。
    隻留下這邊侯健康手裏拿著那一百塊，表情震驚！
    這可是一百塊！
    侯健康跟著秦野和孫大光一群人混了多少年了也沒見過這麽大的票子。
    攥著那張百元大鈔，侯健康心跳得厲害。
    想起秦煥剛才那副模樣，那冰冷的眼神和捏碎礁石的手勁，跟平日裏那個任人欺負的窩囊廢判若兩人。
    “猴子！你他媽在那愣著幹嘛？”
    秦野的吼聲從海麵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來、來了！”侯健康趕緊把錢塞進褲兜，跌跌撞撞地往海邊跑。
    “媽的，這小子肯定是淹死了。”
    孫大光一邊往岸邊遊，一邊咒罵道，“秦野，咱們得想個說法，別到時候……”
    秦野狠狠地啐了一口：“想個雞毛說法，大海裏死幾個人不是很正常的嘛？就當沒看見！”
    說完，秦野和孫大光趕緊朝著岸邊回撤。
    一上岸，秦野就衝著侯健康罵道：“你小子記好了，今晚上的事兒誰都不要說出去，等他漂起來再說！”
    聽著秦野的話說完，一邊的孫大光開口道：“我去把他的衣服褲子找到給銷毀掉！”
    聽到這話，侯健康心中一跳。
    還好秦野冷冷道：“找個屁的找，死人的衣服褲子，拿著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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