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老疤眯起眼睛，忽然冷笑一聲，“哦，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死了爹媽的秦家老兒吧？怎麽，討飯討到我家來了？”
    秦煥心頭一震，這要是換做平時誰跟自己這麽說話！
    他怕不是當場就一拳給揍上去了！
    此刻隻能心中暗自提醒自己，這人有毛病，別跟他一般見識！
    秦煥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
    “老疤叔，我不是來討飯的。”秦煥平靜地說道，“我是來談買賣的。聽說你在黑排礁那邊的水性最好，我想請你帶我去那裏。”
    老疤眯起眼睛，冷哼一聲：“你吃我家飯了？就他媽叫我叔？別跟我套近乎！”
    說完，老疤上下打量著秦煥，似乎在評估這個年輕人的分量。
    “黑排礁？”他冷笑一聲，“小子，你知道那地方有多危險嗎？就憑你這小身板，怕是喂不了那邊的大魚。”
    秦煥沒有退縮，反而向前邁了一步。
    “我知道危險，但我必須去。能不能上，就看你們幾位的技術了。你隻需要隨船，我出雙倍的價錢。”
    老疤的眼睛又恢複了凶狠的神色。
    “雙倍？嗬，你倒是挺有錢的嘛。那好，我問你，你為什麽非要去那鬼地方？”
    秦煥沉默了一下，然後直視老疤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因為那裏有我想要的海貨。”
    老疤盯著秦煥看了好一會兒，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你小子到底是不是本地人？你知道黑排礁為什麽黑麽？”
    秦煥被老疤這突如其來的大笑弄得有點懵，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不知道。”
    老疤的笑聲戛然而止，他湊近秦煥，幾乎臉貼著臉：“小子，黑排礁之所以黑，是因為那裏的礁石常年被海水浸泡，又因為海底火山的原因，礁石表麵附著了一種黑色的物質，那玩意兒，忒幾把滑膩！一腳踩上去，頭點地，家裏開席！”
    秦煥心中一驚，上一世，他趕海的日子少。
    還真沒仔細研究過黑排礁的禁忌。
    老疤似乎很享受秦煥震驚的表情，他繼續說道：“所以啊，一般人根本不敢靠近那裏。不要命了才去那鬼地方，你去那兒幹嘛？尋死啊？”
    秦煥一聽，越發感覺到，這黑排礁確實凶險。
    但他想起係統提示的任務地點就在黑排礁附近，隻能硬著頭皮說道：“老疤叔，我知道危險，但我還是要去。價錢好商量，隻要你肯帶我去，價錢好商量！”
    老疤嗤笑一聲，往地上啐了一口：“你小子口氣倒是不小。我告訴你，就算你給我金山銀山，老子也不去送死！”
    眼看談崩，秦煥有些急了。
    “金山銀山，老疤，我真沒有，但是錢，我是真有！你說個價格，合適我給你加點！”
    老疤斜睨了秦煥一眼，似乎有些動搖。
    這時，躲在暗處的劉華強看戲看夠了，終於走了出來，他拍了拍老疤的肩膀，笑著說道：“老疤，秦煥這小子雖然年輕，但做事靠譜。既然他這麽有誠意，你就幫他一把吧。過幾天，我打算讓他進聯防隊幹事兒！”
    老疤轉頭看向劉華強：“搞半天是你帶來的人？”
    劉華強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老疤這才勉強點了點頭，“行吧，看在強哥的麵子上，你收費就加個倍！”
    等等，秦煥一聽這話，又懵了？
    看在人麵子上，還要加個倍？這是什麽邏輯？
    劉華強一臉苦笑：“老疤，我這麵子，這麽金貴？”
    “那還用說？你小子老不要臉了！”
    老疤直接衝著劉華強打哈哈……
    隻把一邊的秦煥看得一臉懵。
    這還真是兄弟情神經病……
    “行吧，老疤，你報個價格吧！”
    老疤掐指算了算，“平時去近海一趟是二百，你要去黑排礁，路程遠不說，還特麽危險。算你這個數！”
    說完，老疤伸出一根手指！
    秦煥心裏暗暗鬆了口氣，還好，劉華強的麵子確實好用！
    他這些兄弟，都願意讓價格！
    “行，老疤叔，我就按照二百給你吧！”
    然而秦煥話剛說完，卻見老疤突然話鋒一轉。
    “不是，小子，你聽沒聽清楚我再說什麽？你剛說二百？誰跟你說的？”
    “我跟你伸一根手指頭，你說二百，到底是你二還是我二？”
    秦煥被老疤這一嗓子吼得耳朵嗡嗡作響，腦子一時間沒轉過彎來。
    他眨巴著眼，試探著問道：“老疤叔，你伸一根手指，不是二百的意思？那……一千？”
    老疤瞪大了眼，笑道：“得，看來你小子數學比我孫子還是強一些，沒錯，就是一千！”
    猛然聽到這個報價，一邊的劉華強都看不下去了。
    劉華強皺著眉頭，插話道：“老疤，你這胃口也太大了吧？一千塊去黑排礁，你怎麽不去搶？這好歹也是我帶的人，給個實在價啊！”
    老疤卻不吃這一套，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黃牙：“強哥，話可不能這麽說。黑排礁那地方，十個去九個栽，你當我老疤是開慈善堂的？一千塊，還是看你麵子大！你要是再多廢話一句，我又加！沒別的，我技術一流！”
    他頓了頓，斜眼瞅著秦煥，語氣裏多了幾分挑釁，“小子，你要是覺得貴，那就自己遊過去，省得在這兒跟我磨嘴皮子。這大半夜我正給孫子輔導功課，沒找你們賠錢算是好事兒！耽誤我孫子考狀元！那是一千塊能了的事兒麽？”
    秦煥愣了一下，表情像活吞了整桶苦瓜。
    他知道這老疤是個絕對老油條，可這一千塊的天價已經不是油條的問題了，這是一整桶油啊！
    “老疤，你真夠不地道的啊。”劉華強都看不下去了：“黑排礁是危險，可你這加價加得也太沒人性了，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小兄弟是冤大頭啊？”
    老疤並沒有被這話激怒，反而皮笑肉不笑地盯著劉華強：“強哥，看在你麵子上，我才說了一千，這不算高了吧？再說了，你兄弟要是真敢去黑排礁的話，命可比錢值錢。我這賣命錢，理所當然！再說，明天的天氣，哪裏是趕海的兒子啊，你們這些非專業人士，我都懶得跟你們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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