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灰仙兒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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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等我掛電話安德魯就先把電話給掛了,還行還行,目的不是問候她,是讓她別找我倆茬兒,這東北娘們挑理那才歪呢!你都想不到啥理由就能給你誇誇一頓卷。

    吃完張嘉一最愛的幹巴巴披薩,我準備再去補一覺,這段時間說是放假實際一天都沒閑著,迷迷糊糊的就睡到了了下午。

    也不知道咋的,可能是山參水太補了,最近除了“熱血沸騰”之外,就是睡眠質量特別好。

    沾枕頭就著。

    再醒來就三點多了,張嘉一不知道啥時候也湊到我邊上跟我躺著。

    給他踹醒了之後就趕快收拾東西,周瑤家在朝陽,路上還得有個一個半小時,收拾完東西差不多也就該走了。

    香爐,香盒,神鼓,銅鏡…我把我倆要用的東西都收拾好…

    “虎牙吊墜還帶不帶?”

    張嘉一不急不慌的看著電視“都行……”

    我心裏罵罵咧咧,張嘉一毫不在乎的撓了撓耳朵。

    六點出頭我倆到了周瑤和嶽勇家,整個小區都是黑色的大樓,造型也挺少見,像是幾座黑色的大山,聽說一共不到一百戶,好多大明星都當投資藝術品投資這套樓盤。

    整套房子空間很大,雖然在二十層但還是有非常大的戶外花園,玻璃從外麵看黑漆漆的,但一點都不耽誤屋裏的采光,整個裝修風格都是現代極簡的風格,屋子裏麵的裝飾和油畫應該都是當代藝術家的作品,看起來格調和品位都很高。

    “姐,給家裏帶了點水果!”

    周瑤趕忙上前接過我倆帶過去的水果“太客氣啦!求你們辦事兒怎麽還能讓你帶東西呀!”

    “應該的應該的!”

    嶽勇這時候抱著孩子也從房間裏麵走出來,笑著讓孩子跟我們打招呼,小姑娘看起來特別可愛,兩個眼睛又大又亮,小圓臉圓滾滾的,穿著小公主裙和周瑤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嶽勇哄著孩子“叫叔叔!”

    “哥哥好!”

    小女孩奶聲奶氣的和我們打著招呼,說著還伸出小手要和我們握手,這又漂亮又可愛的小女孩誰能有抵抗力啊,張嘉一趕快握著小手“這孩子這麽小就這麽會說話,知道叫哥哥更顯小!”

    “你叫什麽名字呀?”

    “我叫ada!”

    “艾達呀!真好聽!”

    客廳傳來一陣歡聲笑語,阿姨端上倆幾樣切好的水果,然後又給我們拿了幾種水,咱也不知道是啥牌子的都是些外國字,周瑤悄悄的把我叫到一旁的書房

    “弟,你昨天真是算的太準了,你現在這麽看,艾達有沒有啥問題?”

    我搖了搖頭“姐,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周瑤捋了捋頭發,呼了一大口氣“真是愁人啊,這能是咋回事兒呢!”

    "別著急姐,今晚就都能知道咋回事兒了!“

    “一般那大仙兒做法之前都會給我們打電話確認屋子裏麵拉沒拉窗簾,到時候咱們這邊也準備起來唄?”

    我點了點頭“放心,都準備好了。今天是鬼抓鬼,是仙兒扣仙兒!”

    聽我這麽說周瑤心裏踏實不少。拉著我們開始準備吃飯。

    我自己認為我算吃過見過的,但直到上了周瑤家的飯桌才知道我認識淺薄了

    “山中走獸雲中燕,陸地牛羊海底鮮,猴頭燕窩鯊魚翅,熊掌幹貝鹿尾尖”

    這形容可能是誇張點,但真的是在家吃飯吃出這個陣仗真是有點驚到我了,在桌上的算上艾達就我們五個人,十七八道菜,電動圓桌緩緩轉圈兒,棉簽一人一位的魚翅盅,桌上冒著幹冰煙霧繚繞的刺身拚盤,咕嘟著泡泡的羊肉鍋,蔥燒海參,芥末蝦球,鐵板和牛,清蒸鰣魚……

    光準備這頓飯的就兩個廚師,估計還分了中廚西廚,我們入座後倆廚師看到周瑤掃視餐桌點頭後,才微微欠身回到廚房。看著人家的日常再想想中午幹巴巴的披薩,嘖嘖……

    嶽勇從桌旁的酒櫃裏麵選著酒,一邊詢問我倆“咱們今天喝點啥?紅的白的?”

    “姐夫,今天可不能喝,一會兒得辦正事兒!”

    周瑤白了嶽勇一眼“該張羅喝酒的時候不張羅,這人家要辦正事兒你開始忙活起來了!快坐下吃吧!”

    嶽勇嘿嘿一笑,回到桌前,家裏的阿姨在一旁察言觀色,趕快從巨大的冰箱裏麵端出來幾種果汁,放到了餐桌上。

    要換平時這頓飯真是能給我香個跟頭,我必甩開腮幫子往死造。

    但這場合也不能庫庫往死炫,顯得咱們沒深沉,意思意思小口的吃了一點,大多數時間都是在聊著有的沒的家常。

    最後吃了點水果之後周瑤的電話響了,她微微皺眉,把手機衝著我倆給我們看了看

    “趙大師”來電……

    周瑤把電話接通,開了公放,電話裏傳來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小周麽?過十五分鍾咱們今天開始法事哈!那個你把法事的費用轉一下?”

    周瑤聲音溫柔,保持著電視裏熟悉的聲線沒有表現出一絲不悅“好的趙大師!我這就給您轉過去!”

    很快對麵就掛了電話。

    張嘉一得意的一笑“句句不離錢呀!”

    周瑤也尷尬的笑了笑“是啊,他這兒做法事一次還真不便宜,白天還讓我打電話說可以辦卡,就是存十次送兩次,等於打八折?!但我肯定沒答應,我就說咱們做一次算一次,一切都等你們倆晚上來再定!”

    我一聽這事兒還真按張嘉一昨天分析的去了,這可不就是衝錢辦事兒的大仙兒麽!

    “姐,真是時代不同了,我頭次聽說辦法事能充值的!這看事兒又不是理發店,也不是健身房,這銷售思維真是超前!真要是衝了,那可就是上了當了,我看咱家這事兒百分之九十,應該都是這大仙兒給鬧的!”

    我這邊邊說,周瑤邊擺弄著手機,估計是給大仙兒轉賬呢。

    嶽勇接過話“弟,你給我們講講今晚你倆準備咋辦這事兒唄!我們用不用配合啥?”

    “簡單,一會兒他那邊法事開始,您二位跟著一位和我倆去書房敲鼓請我家仙兒過來,另外一位帶著孩子按照那所謂的大仙兒的要求拉窗簾回屋,該哄孩子睡覺就哄孩子睡覺,一點不用害怕,到時候不管是真有髒東西來還是那位大仙兒用法術召喚什麽東西,我倆都能扣住,今天這事兒就能辦利索!您就等著電話就完了!”

    周瑤這時候也放下手機”等電話?啥電話?”

    “我有預感,這大概率就是那大仙兒做的局,我把他的派的東西扣住了,他必然有感應,你說他是不是得找你問問情況?”

    “哦哦!那扣住之後呢?”

    “扣住之後就等於敲山震虎了,告訴他,咱們有真仙兒在,不是什麽散仙兒野路子都能把咱們隨便兒拿捏住的,再敢使絆子,那就不是扣住他的仙兒這麽簡單了。”

    周瑤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好!好!都聽你們的!”

    接著周瑤就把我倆帶到書房,開始準備一會兒要用的東西,缸嶽勇則是帶著孩子回到臥室,屋裏麵的窗簾都被拉上了,我看了眼表

    19:55

    我抽出三根香,點燃後插在香爐裏。

    張嘉一晃悠了幾下神鼓,可能是怕艾達害怕,這次鼓聲和唱詞都很輕,聲音也比往常壓低了一些。

    “文王要響我就鞭子揚,轉過三海臨陣我是幫腔。文王之鼓我就拿在手上啊,&nbp;十三大撤我就唱唱江揚。走江洋唱江揚啊,江揚裏麵有同行。你看那個香爐&nbp;盞碗都上了香啊,一心秉正要接老仙上大堂。老仙你隨著鼓點往立腳前走啊,&nbp;隨著鼓點往前趟。你走上一步一馬逍遙那是陽關大路唉,走上兩步二郎擔山趕太陽。”

    張嘉一雖然聲音小了不少,但是腔韻味卻更加濃鬱。

    一段詞兒唱完,我身上就從頸椎開始往腦袋上竄著發麻,這體感好像從來沒有過,就像是過電似的。沒一會兒感覺肩胛骨開始麻酥酥的,我也納悶這是哪路仙家來了,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啊!

    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哈欠,緩緩的睜開眼,張嘉一俯下身子輕聲問

    “陳門寶府,咱大堂人馬大堂營!敢問今天是哪位仙家落馬呀?”

    我嘿嘿一樂“灰破天!”

    隨著我這聲報號,身邊左右出現了五六位個子不高穿著灰色中山裝的男生,別看身高一般,但各個眉宇見都透著一股傲氣,這灰破天,一聽就是胡黃白柳灰中的灰仙家,也就是老鼠仙兒,這太少見了,基本上沒怎麽聽過灰仙兒上身,不過一想今天這事兒灰仙兒來也對路,灰仙兒最擅長破陣破法,加上灰仙兒子孫多,幫手多,今天這活兒屬於拿人扣壓的活兒,堂口派他們來肯定是有道理的。

    “灰仙家啊!您老人家輕易不臨身!山高路途遠,您又帶著這麽多灰家兵馬,您來口哈拉氣兒潤潤喉還是來顆草卷迎迎風?”

    “都來都來!”

    好一個煙酒都來,張嘉一嘿嘿一笑,正準備給我倒酒,剛轉身周瑤就把倒好的白酒遞到了張嘉一手裏,別的不說,這一線主持人察言觀色隨機應變的本事絕對夠用。

    滋溜一口酒,噗噗兩口煙。

    緩緩開口

    “今天是小花榮(仙家對小女孩的稱呼)的事兒找我們辦吧?”

    張嘉一應聲回答“可不是!老仙家您神通廣大,就是這小花榮的事兒讓我們犯了難!總是感覺好像是有人幹擾的不對路途,您給斷斷是咋回事兒?”

    我用手指敲了敲杯子,意思再倒上一杯。

    周瑤趕快又幫我續上一杯

    “好說好說,小花榮不犯說道八寶羅裙(仙家對已婚女性的稱呼)給報報八字!”

    張嘉一明白這話周瑤肯定是聽不懂了趕快在一邊兒翻譯“姐,艾達的八字您給老仙兒說一說?”

    周瑤沒猶豫,直接把艾達的八字說了出來。

    我掛著笑意掐著食指的骨節處,順著指節外圈掐算了一下“小花榮富貴女,別無他錯,就是外門驚擾!”

    張嘉一一聽老仙兒這麽說趕快躬下身子確認“老仙家,您的意思是?”

    “你和我家第馬猜的都能沒錯,有人下絆子,一會兒那家出馬仙兒派東西來我們扣了就是,讓他知道點厲害也就不敢再謔謔這小花榮了!”

    張嘉一向周瑤挑了挑眉,果然鶴我倆想的一樣,孩子沒事兒不犯說道,這就是讓別有用心的出馬仙兒坑了,要不說八字不能隨便給呢!

    話音剛落,屋子裏麵窗戶明明都沒開,香爐中的煙卻左右開始飄蕩,香頭兒也一明一暗。

    我衝著身邊兒這五六個小夥子使了個眼色,張嘉一看我行動順手把屋子裏的燈關了。

    我和張嘉一開了眼睛,這屋裏一舉一動倒是看得清楚,但對於周瑤來說就隻能看到一明一暗的香頭兒了。

    五六個小夥子閃身而動,順著門就衝了出去。

    在仙家臨身的時候我第一次掐出手訣,這手訣多為道家所用,出馬仙兒很少會使用,換做平常我這手就算是掰碎乎了也莂不出這個造型,食指和小拇指纏繞,左右和右手無名指纏繞,一會兒一變。

    正所謂“掐訣念咒”,我這時候嘴裏也不知道嘟嘟囔囔的念著什麽,就像念經似的,很拗口,我也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東北的堂口,有的人家親佛,有的人家親道,這時候我基本能確認咱家堂口肯定是更偏修道一些,畢竟堂口的仙家都希望做好事兒往上一級修煉,佛家道家都是大成教派,老話說鳥隨鸞鳳飛騰遠,人伴賢良品自高,到咱們這兒理兒是一樣的跟著大道好修行。

    隨著手中的手訣越變越快,口中的咒語也沒停,逐漸看到香爐整個通體發出幽幽的黃光,一根金色的藤蔓從香爐中纏繞著忽明忽暗的三根香蔓延而出,依托著三根香,藤蔓步步生葉,朵朵開花,轉眼間的功夫就向書房大門口,窗戶,還有周瑤腳下蔓延開去。

    灰破天借著我的身子,聲音低沉

    “金花寶碗堂上端,七寸黃條碗中攢,&nbp;胡黃兩路堂上座,&nbp;蟐蟒已蛇鎮中間。老身破陣,誰人敢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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