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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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鏡麵世界崩塌的轟鳴聲中,蘇澈墜入一片由文明星光組成的漩渦。
    星光照亮他布滿血痕的臉龐,戰甲碎片在亂流中簌簌剝落,露出胸口不斷跳動的星隕火種。
    那是周悅用最後的記憶為他點燃的希望。
    漩渦深處,命運織機的核心齒輪正在逆向旋轉,齒輪表麵滲出暗金色的黏液,每一道齒牙間都卡著守護者的骸骨,那些發白的指骨還保持著抓握武器的姿勢,仿佛在訴說著永不停歇的抗爭。
    黑袍青年的身影半透明地懸浮在齒輪旁,暗金紋路爬滿他的脖頸,卻在觸及胸口時被一道微弱的金色光芒阻攔。
    他伸手觸碰著某個刻滿星隕圖騰的輪軸,聲音混著齒輪咬合的哢嗒聲:"你以為打破鏡麵就能終結輪回?"
    他突然笑起來,笑聲裏帶著自嘲與解脫,"織機從誕生起就吞噬守護者的靈魂,我們不過是它養在繭房裏的困獸。"
    話音未落,暗金鎖鏈如潮水般從齒輪縫隙中湧出,瞬間纏住兩人的四肢。
    蘇澈感覺自己的力量正在被瘋狂抽取,星隕火種的光芒在鎖鏈擠壓下變得微弱。
    他奮力揮劍斬斷鎖鏈,劍鋒卻在觸及齒輪的瞬間被暗金腐蝕。
    更可怕的是,織機核心處那個巨大的沙漏已經完全變成暗金色,流淌的不再是文明星光,而是濃稠如瀝青的數據流,每一滴落下都在地麵灼燒出深不見底的坑洞。
    就在他幾乎絕望時,懷中的齒輪與陳老的金屬片突然發燙,釋放出初代守護者最後的力量。
    那是段塵封的影像:老人跪在織機前,將年幼的蘇澈和黑袍青年分別放入時空裂隙,淚水滴落在兩人脖頸的星隕圖騰上。
    "我們不是工具!"
    蘇澈的怒吼震得齒輪震顫,混沌火焰從王虎殘留的精魄中爆發,記憶光絲重新凝聚成周悅的銀紫色長發,纏繞在劍柄上。
    他雙劍合並刺向織機核心,金色的星隕之力與漆黑的觀測者能量在劍刃上劇烈碰撞,迸發出彩虹色的光芒。
    然而,當劍尖觸及齒輪的瞬間,整個空間突然靜止,蘇澈驚恐地發現,織機核心深處伸出一隻布滿時空裂痕的手,握住了他的劍刃。
    那隻手的手腕上,赫然戴著用蒲公英花環編織的手鏈——正是孤兒院孩子們在他離開前偷偷戴上的。
    "為什麽...連這個也要奪走?"蘇澈的聲音沙啞,握著劍柄的手微微顫抖。
    時空裂痕中傳來孩童們的童謠,卻被織機的轟鳴撕成碎片。
    黑袍青年突然暴起,用身體擋住了射向蘇澈的暗金箭矢,半透明的身軀在箭雨中變得千瘡百孔:"還記得孤兒院的秋千架嗎?"
    他的聲音越來越弱:"那是我們唯一沒被改寫的記憶..."
    話未說完,暗金鎖鏈貫穿他的胸口,將他拖入齒輪深處。
    星隕火種在絕望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蘇澈感覺無數文明的意誌湧入體內。
    王虎的混沌巨狼咆哮著撞碎齒輪,李明的量子代碼組成防護罩抵擋住數據流的侵蝕,周悅的記憶光絲則化作銀紫色的藤蔓,纏繞住織機核心的沙漏。
    當蘇澈再次揮劍時,雙劍上浮現出所有夥伴的虛影,他們的聲音匯聚成同一個呐喊:"破繭!"
    劍刃劈開時空裂痕的刹那,蘇澈看到了織機誕生的真相:最初的守護者並非自願獻祭,而是被觀測者的始祖用暗金鎖鏈強行拖入機械。
    那些所謂的"輪回",不過是觀測者為了吞噬文明能量設下的騙局。
    隨著真相浮現,織機開始劇烈震顫,齒輪間的骸骨發出解脫的嘶吼,暗金色的數據流瘋狂倒卷。
    但在混亂的核心,那隻戴著蒲公英花環的手依然緊緊握住劍柄,而沙漏頂端,一雙新的眼睛正在暗金迷霧中緩緩睜開......
    暗金迷霧中睜開的眼睛泛著幽藍的冷光,瞳孔深處流轉著無數文明覆滅的殘影。
    蘇澈的雙劍與那隻神秘巨手僵持不下,星隕火種的光芒在劇烈碰撞中迸發出刺目火花。
    突然,纏繞在劍柄上的銀紫色記憶光絲劇烈震顫,投影出周悅臨終前未說完的畫麵——在第十次文明的廢墟深處,祭司們用生命鑄就的星隕巨炮,炮口正對準織機核心。
    "原來...我們都錯了。"蘇澈的聲音被織機的轟鳴吞沒。
    他猛然將雙劍反轉,劍鋒刺入自己胸口的星隕火種。
    金色的能量如火山噴發般噴湧而出,在虛空中凝結成星隕巨炮的形態。
    混沌巨狼化作炮架,量子代碼編織成引信,而周悅的記憶光絲,則化作了點燃希望的火種。
    黑袍青年被拖入齒輪的瞬間,突然將漆黑因果劍拋向蘇澈。
    兩柄劍在空中相撞,爆發出的能量波震碎了織機表層的暗金外殼。
    露出的內層齒輪上,密密麻麻刻滿了曆代守護者的遺言,最新的刻痕赫然是黑袍青年的字跡:"若有來世,願做真正的蒲公英。"
    織機核心的沙漏開始逆向旋轉,倒流的數據流中浮現出無數被囚禁的文明火種。
    蘇澈強忍劇痛,將星隕巨炮對準沙漏頂端的幽藍眼睛。
    "這一炮,為所有不甘被奴役的靈魂!"
    他的怒吼穿透時空,孤兒院孩子們的笑聲、夥伴們的呐喊,全部化作推動巨炮的力量。
    暗金鎖鏈瘋狂纏向星隕巨炮,卻在觸及蒲公英花環的瞬間被燒成灰燼。
    當巨炮轟然發射的刹那,蘇澈仿佛看到孤兒院的天空重新放晴,孩子們在草地上追逐著真正的蒲公英。
    而在時空的裂縫中,黑袍青年的身影最後一次浮現,他對著蘇澈露出釋然的笑容,化作一縷金色光芒融入炮焰。
    能量衝擊波撕開織機的外殼,幽藍眼睛發出刺耳的尖嘯。
    但就在眾人以為勝利在望時,沙漏底部突然裂開,更龐大的暗金機械緩緩升起。
    機械核心處,漂浮著一枚正在孵化的巨型觀測者之繭,繭殼表麵的紋路與蘇澈脖頸的星隕圖騰完全吻合,預示著這場對抗命運的戰爭,才剛剛進入真正的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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