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 備份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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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測者母艦投下的陰影如同一口倒扣的巨棺,將地下溫室最後的光芒吞噬殆盡。
    那些發光的蒲公英在壓迫下劇烈顫動,花莖上纏繞的微型星隕圖騰迸發出刺目的光芒,卻在接觸母艦釋放的暗金粒子時,迅速黯淡下去。
    蘇澈懷中的符文水晶突然發燙,表麵的紋路如同活物般遊動,拚湊出初代守護者最後的叮囑:“星火需以血淚澆灌,方能穿透命運的枷鎖。”
    水晶內部浮現出老人枯槁的麵容,他的眼睛望向某個遙遠的時空,嘴角掛著一抹悲壯的微笑。
    “他們啟動了維度坍縮程序!”少女猛地扯下牆上的星圖,露出背後的應急通道。
    通道口的金屬銘牌已經被腐蝕得模糊不清,隻能隱約辨認出“星隕之種”幾個字:“一旦織機完成充能,整個時空都會被壓縮成數據碎片!”
    話音未落,地麵突然裂開縫隙,暗金色的腐蝕液噴湧而出,所到之處,金屬支架融化成黑色的粘液,絕望的尖叫在避難所內回蕩。
    一個小男孩被倒塌的貨架壓住腿,蘇澈幾乎是本能地衝過去,雙麵圖騰的銀芒在他掌心凝聚成刃,斬斷了壓在孩子身上的鋼筋。
    避難所的穹頂開始龜裂,碎石如雨點般落下。
    蘇澈將受傷的少年推向通道,轉身舉起雙麵圖騰。銀芒與暗金腐蝕液相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他感覺體內的力量正在被飛速抽離,而在意識的邊緣,十二個模糊的身影正在母艦的光芒中浮現。
    他們戴著與始祖相同的麵具,手中握著的不是武器,而是十二把鏽跡斑斑的因果劍,劍身上的蒲公英圖案,正在緩緩滲出鮮血。
    “這些劍...是十二個平行時空的鑰匙。”
    黑袍青年的虛影突然出現在蘇澈肩頭,他的鎧甲布滿裂痕,每一道縫隙都在滲出暗金色的液體:“但想要激活它們,你必須承受觀測者意識的反噬。”
    青年的聲音越來越弱,他的手指向溫室中央,那裏的蒲公英已經枯萎大半,隻剩下最中央一株巨大的金色花球:“用你的血喚醒它,那是初代守護者最後的火種。”
    蘇澈咬緊牙關,用因果劍劃破手掌。鮮血滴落在金色花球上的瞬間,整株蒲公英突然綻放,無數發光的種子衝天而起,在空中編織成巨大的星圖。
    種子所到之處,暗金腐蝕液被淨化成純淨的星光,避難所內的幸存者們紛紛伸出手,試圖觸碰這些希望的光點。
    然而,觀測者母艦的攻勢愈發猛烈,一道巨大的暗金光束從天而降,直取溫室。
    千鈞一發之際,嬰兒化作一道流光,與金色花球融為一體。
    整個溫室開始扭曲變形,蒲公英的藤蔓瘋狂生長,將所有人包裹其中。
    繭內的溫度驟然升高,蘇澈感覺自己的皮膚被灼燒得生疼,但更痛苦的是意識層麵的撕裂——十二個觀測者的記憶如潮水般湧入他的腦海:
    有看著文明在自己手中毀滅的絕望,有被改造成機械傀儡的痛苦,還有親手殺死同伴的悔恨。
    “不要被過去困住!”
    周悅的記憶光絲如銀紫色的繩索,將蘇澈即將潰散的意識緊緊捆住:“你看!”
    光絲中浮現出平行時空的畫麵:某個世界裏,黑袍青年帶著孩子們在星空下唱歌;另一個時空,少女用自製的望遠鏡觀測織機的弱點;
    還有無數個“蘇澈”,正在不同的角落,為了同一個目標而戰。
    繭壁在劇烈震動中搖搖欲墜,觀測者的機械觸須穿透進來,卻在接觸光芒的瞬間被淨化成純粹的能量粒子。
    蘇澈趁機將雙麵圖騰的力量注入繭心,無數光點匯聚成星圖,與他體內的雙麵圖騰產生共振。
    繭內的蒲公英種子開始逆向生長,根係紮入時空的縫隙,汲取著宇宙深處的力量。
    就在這時,繭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黑袍青年的虛影穿透繭壁,他的鎧甲布滿裂痕,手中卻緊握著重組的蒲公英劍:“十二個星圖碎片,對應著織機核心的十二道枷鎖。”
    他將劍遞給蘇澈,劍身浮現出從未見過的符文,那些符文在劍身上流淌,如同液態的星光:“但解鎖的代價,是要讓所有平行時空的‘你’同時承受觀測者的意識入侵。”
    繭壁在劇烈震動中搖搖欲墜,蘇澈看見繭外的世界已成暗金地獄。
    觀測者母艦的終極武器開始充能,巨大的織機虛影在空中緩緩轉動,每根經線都串著文明的殘骸。少年突然抓住他的手,將半塊懷表貼在雙麵圖騰上:“我們相信你。”
    避難所的幸存者們紛紛將自製的圖騰徽章按在繭壁,微弱的光芒匯聚成河,注入蘇澈體內。
    雙麵圖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強光,蘇澈感覺意識被撕裂成十二份,分別墜入不同的平行時空。
    在某個時空,他成為被觀測者改造的傀儡,卻在看到蒲公英的瞬間恢複清明;
    在另一處,他與黑袍青年並肩戰死,鮮血卻滋養出全新的文明幼苗。
    當十二道意識重新匯聚,蘇澈舉起蒲公英劍,劍尖指向觀測者母艦的核心:“這次,由我們來編織命運。”
    但在他揮劍的刹那,劍刃突然傳來刺骨的寒意——織機虛影的深處,十二個戴著觀測者麵具的身影正注視著他,麵具下的麵容,與他如出一轍,他們手中的因果劍同時出鞘,劃破了即將破曉的黑暗。
    刺骨寒意順著劍刃爬上手臂,蘇澈的指尖不受控地顫抖。
    十二個麵具人動作整齊劃一,因果劍上流轉的暗金光芒與母艦核心產生共鳴,在虛空中勾勒出血色圖騰。
    黑袍青年的虛影突然擋在他身前,鎧甲表麵的裂痕滲出星光:"他們是織機製造的完美容器,每一個都承載著被抹除的文明怨念!"
    繭內的蒲公英種子瘋狂生長,在眾人頭頂編織成防護穹頂。
    蘇澈望著麵具下與自己別無二致的麵容,記憶光絲突然暴漲——在初代守護者的殘卷裏,曾記載過"命運織機需要吞噬相同靈魂才能維係絕對秩序"的禁忌實驗。
    懷中的符文水晶突然炸裂,碎片化作十二道流光,分別沒入麵具人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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