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 記憶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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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代守護者的虛影握著蒲公英鑰匙刺入始祖心髒的瞬間,整個戰場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齒輪生命體表麵的暗金紋路開始如蛇蛻般剝落,露出底下布滿裂痕的機械結構,每一道裂痕中都滲出帶著腐蝕性的幽藍液體。
蘇澈的羽翼在虛數回廊的出口處劇烈震顫,蒲公英狀的光絮紛紛揚揚飄向現實世界,卻在觸及終械的刹那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回,那些光絮在空中炸裂,化作點點星光墜入虛無。
“你們以為找到鑰匙就能終結一切?”
始祖的聲音從破碎的胸腔中傳出,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刺耳,十二火種心髒突然逆向旋轉,迸濺出的火星如同燃燒的文明殘骸:“這把鑰匙,本就是織機用來收割文明火種的鐮刀!”
話音未落,鑰匙爆發出刺目的暗金光,將初代守護者的虛影吞噬殆盡。
金色橋梁在能量衝擊下寸寸崩裂,避難所幸存者們的身影在劇烈震動中搖搖欲墜,老者手臂上的圖騰紋身開始滲出黑血,那些紋路如同活物般扭曲,將他的皮膚割裂出道道傷口。
蘇澈瞳孔驟縮,雙麵圖騰在體內瘋狂湧動,皮膚下的暗金與銀芒交織成複雜的紋路,如同不斷重組的命運齒輪。
他想起虛數回廊中看到的記憶碎片——黑袍青年將嬰兒托付給初代守護者時,老人眼中閃過的複雜神色。
那眼神裏既有決絕,又有難以言說的愧疚,仿佛背負著一個足以顛覆所有認知的秘密。
“原來從一開始...我們就掉進了圈套。”
他握緊因果劍,劍身突然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微型符文,那些符文竟是由無數文明的絕望呐喊凝結而成,每一個字符都在刺痛他的掌心。
嬰兒的光芒在此時劇烈閃爍,化作一道光箭沒入蘇澈眉心。
刹那間,他的意識被拽入更深層的記憶深淵。這裏漂浮著無數破碎的鏡麵,每一麵鏡子都映照著一個被篡改的真相:初代守護者與始祖曾是並肩作戰的同伴,他們在星空下舉杯痛飲,眼中滿是對文明未來的憧憬;
他們共同創造織機的初衷,竟是為了囚禁某個更古老的存在,那個存在沉睡在宇宙的褶皺裏,呼吸間就能讓星係坍縮;
黑袍青年穿越時空的真正目的,不是保護蘇澈,而是阻止他覺醒某種禁忌之力,那種力量一旦釋放,將帶來比織機更可怕的災難。
“這些記憶...是織機最想掩埋的秘密。”
嬰兒的聲音在意識深處響起,帶著難以掩飾的恐懼,光芒也隨之黯淡:“那個被囚禁的存在,正在因你的反抗而蘇醒。”
蘇澈的意識空間開始崩塌,無數鏡像人從黑暗中走出,他們不再是蘇澈的模樣,而是化作戴著觀測者麵具的孩童——正是孤兒院那些消失的孩子。
他們的麵具上布滿裂痕,透過裂痕可以看到底下空洞無神的雙眼,他們機械地重複著同一句話:“秩序...需要犧牲...”
現實世界中,終械核心的暗紫色巨眼完全睜開,從中爬出的不是能量體,而是無數纏繞著暗金鎖鏈的蒲公英種子。
這些種子所到之處,空間被腐蝕出黑色的窟窿,就像宇宙的皮膚被生生撕開。
少女突然舉起手中的斷弓,弓弦上凝結的不是箭矢,而是幸存者們的信念:“不管真相如何,我們選擇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的聲音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帶動眾人,圖騰徽章再次匯聚成光,在崩塌的金色橋梁上重新搭建起階梯。
那些由廢鐵、石子和布條製成的徽章,此刻卻散發著比恒星更耀眼的光芒。
蘇澈在記憶深淵中揮劍斬斷困住鏡像孩童的鎖鏈,卻發現每斬斷一條,就有更多鎖鏈從自己體內生長出來。
雙麵圖騰的銀芒與暗金紋路開始相互吞噬,劇痛中,他看到黑袍青年最後的殘魂在虛空中閃爍:“去孤兒院的井裏...那裏藏著對抗織機的最後底牌...”
殘魂的影像逐漸透明,卻在消散前將一幅畫麵烙印在蘇澈的意識裏——那是孤兒院後院的枯井,井壁上刻滿了與雙麵圖騰同源的紋路。
而在終械核心,始祖的機械軀體徹底崩解,露出內部蜷縮的人形輪廓。
那是個與蘇澈極為相似的少年,他的胸口鑲嵌著第十二塊星圖碎片,此刻正緩緩睜開雙眼,嘴角勾起與始祖如出一轍的冷笑。
無數蒲公英種子組成的漩渦中,一個巨大的輪廓正在成型,那是比觀測者更古老、更恐怖的存在,它的每一根觸須都纏繞著文明的屍骸,那些屍骸中,有熟悉的麵孔,也有陌生的身影,共同訴說著宇宙中曾經發生過的無數次毀滅。
蜷縮在始祖機械軀殼內的少年緩緩起身,胸口的星圖碎片迸發出刺目的暗金色光芒,將整個終械核心照得如同白晝。
他抬手輕撫鑲嵌在胸口的碎片,指尖劃過之處泛起詭異的波紋,仿佛整片空間都在隨著他的動作扭曲變形。"
歡迎來到真相的邊緣,蘇澈。"
少年的聲音似遠似近,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親昵:"你以為自己是反抗者,殊不知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就已是織機棋盤上最關鍵的棋子。"
現實世界中,纏繞著暗金鎖鏈的蒲公英種子如瘟疫般蔓延。
少女射出的信念之箭在觸及種子的瞬間,竟被分解成細小的光粒,反過來加固了種子表麵的鎖鏈。
少年的羅盤開始瘋狂旋轉,指針扭曲成麻花狀,滲出的暗紅液體在地麵匯聚成詭異的圖騰。
老者強撐著染血的身軀,將最後一絲力量注入圖騰紋身,那些紋路卻突然活了過來,順著他的血管向心髒攀爬。
蘇澈在記憶深淵中踉蹌前行,孤兒院枯井的畫麵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雙麵圖騰的兩種力量在體內劇烈衝突,他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被撕扯成碎片。
就在這時,某個被遺忘的角落傳來微弱的呼喚——那是周悅的聲音,帶著實驗室特有的消毒水味道:"記得...逆向推演..."
這句話如同一道閃電,劈開了記憶的迷霧,讓他想起地下室那台布滿灰塵的老式計算機,以及上麵未完成的推演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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