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雙麵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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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金液體如活物般在星海中翻湧,凝結的卵囊表麵滲出詭異的脈動光澤。
    每個卵囊中蜷縮的形體都在不斷扭曲變化,它們時而呈現出觀測者的金屬輪廓,時而又顯露出蒲公英絨毛般的柔軟結構。
    少女的黑血吊墜突然發出尖銳的蜂鳴,如同被某種力量強行喚醒,吊墜上的鳳凰圖騰竟掙脫束縛,化作一道血光沒入她的胸口。
    “這些東西...在呼喚圖騰的力量!”少女的瞳孔泛起妖異的紅光,黑血不受控製地順著吊墜流向最近的卵囊。
    當黑血觸及卵囊表麵,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卵囊上浮現出與她家族圖騰相同的紋路,原本緊閉的囊體開始緩緩裂開。
    一隻布滿鱗片的手臂從中探出,指尖流淌著暗金與黑血交織的黏液,空氣中頓時彌漫起令人作嘔的腥甜氣息。
    少年的羅盤發出刺耳的警報,青銅表盤上的裂痕如蛛網般蔓延。“是熵核!”
    他用力按住瘋狂旋轉的指針,星圖陣列中突然浮現出令人心驚的畫麵:整個星河的中心,一枚跳動的暗金色核心正在蘇醒。
    它每一次脈動,都有無數暗金絲線從虛空中生長出來,將新生文明的領地逐一籠罩。
    更可怕的是,那些被黑血沾染的卵囊孵化出的怪物,既擁有操控機械的能力,又能釋放腐蝕生命的孢子,所到之處,金屬城邦鏽蝕坍塌,魔法森林化為灰燼。
    蘇澈的雙麵圖騰在暗金能量的衝擊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銀芒與暗金的光芒開始劇烈排斥。
    他痛苦地單膝跪地,雙手死死按住胸口不斷發燙的蒲公英結晶。因果劍上的紋路正在扭曲成觀測者的符文,劍身不受控製地懸浮起來,劍尖緩緩轉向同伴。
    初代守護者的虛影在劇痛中浮現,他的身體已經完全透明,卻仍奮力將最後一絲力量注入蘇澈體內:“記住...平衡不是靜止,而是...”
    虛影消散前,蘇澈的意識中閃過黑袍青年最後的囑托:“當圖騰分裂,就去尋找第三道光芒。”
    老者在混戰中發現了詭異的現象——那些主動臣服於織機的文明,其核心區域竟生長著發光的藤蔓。
    他冒險潛入其中,在城市的地底深處,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居民們的意識被囚禁在暗金繭中,而繭的表麵纏繞著看似生機盎然的藤蔓。
    這些藤蔓正將他們殘留的自由意誌,一點一點轉化為滋養織影的秩序能量。
    繭內的人們臉上帶著空洞的微笑,仿佛早已忘記了何為反抗。
    “這是最完美的牢籠...”
    老者握緊青銅哨,指節因用力而發白:“用希望的表象,行奴役之實。”
    他試著吹響哨子,卻發現聲音被某種無形的屏障吸收。
    抬頭望去,城市的上空漂浮著無數暗金絲線編織的濾網,將所有試圖傳遞的信息盡數攔截。
    戰鬥中,新生文明的兩大陣營終於爆發全麵衝突。
    機械秩序者用引力坍縮炮轟向混沌自由者的能量風暴,紫色的光束與金色的漩渦碰撞,產生的能量餘波撕碎了周圍的星雲。
    而混沌自由者釋放的熵增孢子正在腐蝕所有規則造物,所到之處,精密的機械裝置開始鏽蝕變形,變成扭曲的廢鐵。
    蘇澈試圖用因果劍阻止這場自相殘殺,卻發現劍刃同時被兩種力量排斥,劍身甚至出現了細密的裂紋。
    雙麵圖騰的裂痕越來越大,銀芒與暗金即將徹底分離。
    蘇澈感覺自己的意識也在隨之分裂,一半被秩序的理性占據,想要用絕對的規則終結混亂;
    另一半則被混沌的衝動支配,渴望徹底摧毀所有束縛。
    千鈞一發之際,他想起黑袍青年的話,強行將兩種力量引向心髒處的蒲公英結晶。
    劇痛中,第三種光芒從結晶中迸發——那是介於銀白與暗金之間的琥珀色,卻又帶著晨曦般的暖意。
    光芒所到之處,暗金絲線開始崩解,卵囊中的怪物發出淒厲的慘叫。
    但在光芒最深處,織影的身影卻變得愈發凝實,它手中的梭子已經織就了一張籠罩整個星河的巨網。
    網的中央,赫然是蘇澈即將分裂的雙麵圖騰。
    而在巨網之外,熵核的跳動愈發劇烈,整個星河都在它的影響下扭曲變形,一場更大的危機正在醞釀。
    琥珀色光芒與暗金絲網激烈碰撞,蘇澈周身的空間泛起水波般的扭曲。
    他看見織影的嘴角裂開至耳根,由萬千麵孔拚湊的詭異笑容中,竟浮現出周悅的麵容。
    那是被秩序符文侵蝕的、冰冷的機械微笑。
    因果劍突然劇烈震顫,劍柄處的蒲公英結晶滲出滾燙的液體,順著蘇澈的手腕蜿蜒而下,在他皮膚上烙出灼燒的痕跡。
    “原來你藏在這兒。”
    織影的聲音如同千萬人同時低語,手中梭子劃出的軌跡在空中凝結成實體牢籠。
    少年的羅盤星核突然炸裂,迸發出的星光卻在接觸牢籠的瞬間被吞噬。
    老者拚盡最後力氣吹響青銅哨,聲波撞在牢籠上激起千層漣漪,卻始終無法突破分毫。
    少女的黑血圖騰突然不受控製地暴漲,荊棘藤蔓穿透她的皮膚肆意生長。
    她痛苦地蜷縮在地,眼中卻閃過一絲清明,猛地將黑血注入腳下的暗金液體。
    沸騰的液體中,無數被囚禁的文明意識開始蘇醒,他們的怒吼匯聚成實質的浪潮,衝擊著織影的防線。
    “別管我!去找熵核的弱點!”
    少女的嘶吼混著黑血噴出,藤蔓在她身後組成巨大的鳳凰虛影,與織影的絲線展開殊死搏鬥。
    蘇澈咬牙將分裂的雙麵圖騰強行合攏,劇痛讓他眼前陣陣發黑。
    在意識的混沌邊緣,他突然想起黑袍青年曾在孤兒院講述的古老寓言:當光明與黑暗相爭,唯有孕育於夾縫中的微光,才能照亮真正的道路。
    他猛地將手按在心髒處的蒲公英結晶上,琥珀色光芒驟然暴漲,在虛空中勾勒出一個從未見過的圖騰——那是齒輪與藤蔓交纏的形狀,中心鑲嵌著跳動的星火。
    新圖騰的光芒所到之處,暗金絲網開始溶解,化作點點星塵。
    但織影的笑聲卻愈發癲狂,它揮動梭子,整個星河的暗金鎖鏈突然收縮,將所有新生文明緊緊勒住。
    蘇澈清晰地看到,熵核表麵裂開一道縫隙,從中伸出的不是觸手,而是一隻由記憶碎片拚湊的手——那手上握著的,正是周悅吞入腹中的蒲公英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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