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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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圖碎片共鳴的刹那,整個星河的暗金鎖鏈泛起詭異的漣漪。
    蘇澈體內的新圖騰如活物般躁動,齒輪與藤蔓的紋路順著血管爬向心髒,在皮膚表麵勾勒出灼熱的光痕。
    蒸汽列車的金屬車廂被能量波震得扭曲變形,車窗外,無數暗金觸手正刺破雲層,如同貪婪的巨蟒撲向這列承載著希望的列車。
    “啟動量子躍遷!”
    手持蒸汽步槍的男人猛地扳動閥門,列車底部噴射出藍紫色的粒子流。
    但織影的反擊來得更快,要塞主炮的暗物質光束擦著車頂掠過,在地麵犁出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
    溝壑中爬出的機械蜘蛛通體覆蓋著鏡麵裝甲,少女的黑血鞭刃抽上去,竟被反彈回來在她手臂劃出深可見骨的傷口。
    少年的殘破羅盤突然迸發出最後的光芒,星核碎片懸浮在空中,投射出混沌原初之地的實時影像:兩個虛影巨像已完全成型,他們手中的雙刃戰斧劈砍間,將熵流攪成狂暴的漩渦。
    更令人心悸的是,熵核核心處的巨型沙漏正在緩緩翻轉,周悅的芯片被固定在沙漏頂端,數據流如鎖鏈般纏繞著她逐漸透明的身軀。
    “必須在沙漏翻轉前摧毀核心!”蘇澈的聲音被列車的轟鳴聲撕碎。
    他將兩塊星圖碎片按在車廂壁上,古老的紋路亮起熒藍色光芒,浮現出初代守護者留下的殘言:“平衡非靜止,乃動態之共生...”
    話音未落,蒸汽列車劇烈震顫,一隻暗金巨手從天而降,輕易捏碎了前三節車廂。
    男人將第三塊星圖碎片拋向蘇澈,碎片在空中自動拚接成完整的星圖。
    璀璨的光芒中,無數光點從星河各處飛來——那是分散在各個文明中的反抗者。
    魔法森林的精靈們駕馭著元素巨像,蒸汽城邦的工程師們操縱著反物質機甲,賽博世界的黑客們化作數據流穿梭於戰場。
    他們手中的武器不約而同地指向熵核,喊殺聲穿透時空,在混沌原初之地激起回響。
    虛影巨像的雙刃戰斧同時劈落,蘇澈的新圖騰與星圖產生共鳴,在身前形成太極魚狀的能量屏障。
    秩序的金屬洪流與混沌的能量漩渦在屏障中相互吞噬又重生,碰撞產生的漣漪波及整個星係。
    少女趁機帶領英靈戰陣突入虛影的防禦,黑血凝成的長矛刺中其胸口,但傷口處湧出的不是鮮血,而是更多的暗金觸手。
    少年在紛飛的炮火中瘋狂計算,殘破的羅盤殘骸突然浮現出量子公式。
    “找到弱點了!”
    他嘶吼著將公式投影在空中:“虛影的能量循環節點在...”
    話未說完,一道暗金射線擊穿他的左肩,少年踉蹌著跌倒,鮮血染紅了地麵的星圖投影。
    此時,熵核核心的巨型沙漏完成了第一次翻轉。
    周悅的意識在數據流中發出絕望的呐喊,芯片徹底轉化為暗金色,成為織影新的核心。
    織影的本體從沙漏中探出,它的身軀由無數文明的絕望與執念構成,每一張麵孔都在無聲嘶吼。
    “你們以為找到了文明的真相?”
    織影的聲音如同萬鬼齊鳴:“這不過是新秩序的序章!”
    蒸汽列車在能量風暴中支離破碎,蘇澈握緊完整的星圖,卻發現圖騰的力量正在被織影反向吸收。
    他的皮膚開始機械化,瞳孔逐漸被暗金符文覆蓋。
    少女揮鞭斬斷纏向蘇澈的觸手,黑血順著鞭梢注入他體內:“清醒點!還記得孤兒院的蒲公英嗎?”
    這句話如同一道閃電劈開迷霧。
    蘇澈想起地下室裏那株倔強生長的蒲公英,想起黑袍青年臨終前的托付,想起周悅在實驗室徹夜研究的身影。
    他怒吼著將星圖插入地麵,新圖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光芒中浮現出無數蒲公英的種子,每一顆種子都承載著某個文明對自由的渴望。
    虛影巨像的攻擊再度逼近,而在星河的另一端,老者殘留的意識終於喚醒了最後一座圖騰祭壇。
    古老的戰歌響徹宇宙,祭壇釋放的金色光芒與蘇澈的圖騰遙相呼應。
    在兩股力量的夾擊下,虛影的身軀出現了裂痕,暗金能量如血液般從裂縫中流淌出來。
    但織影的笑聲卻愈發癲狂,它揮動沙漏,整個宇宙的時間流速開始紊亂,蘇澈看見無數個平行時空的自己,有的戴上了觀測者麵具,有的化作塵埃,而在所有可能性的盡頭,是一片徹底被暗金籠罩的死寂星河。
    時間流速的紊亂讓戰場陷入詭異的停滯。
    少女的黑血鞭懸在半空,每一滴飛濺的血液都凝固成赤紅的晶體;
    少年捂著傷口的動作定格,指縫間滲出的血珠懸浮如紅寶石;
    就連虛影巨像劈落的戰斧,也在距離蘇澈頭頂三寸處靜止。
    織影的沙漏每一次翻轉,就有無數個平行時空的片段如走馬燈般閃現:某個世界裏,機械城邦的居民在精密齒輪中麻木度日;
    另一個時空,魔法森林被暗金藤蔓吞噬,化作散發著幽光的墳場。
    “這就是文明的宿命。”
    織影的聲音裹挾著千萬個絕望的回響:“所有反抗,終將成為秩序的養料。”
    蘇澈感覺意識正在被抽離,眼前的現實與無數虛幻的未來重疊。
    但就在此時,他掌心的星圖突然發燙,蒲公英種子的光芒穿透時間的桎梏,照亮了沙漏底部的一行小字、“當所有可能性坍縮,唯有未被定義的未來,能刺穿既定的終局。”
    老者的金色祭壇爆發出最後的光芒,十二道圖騰柱化作流光沒入蘇澈體內。
    他的新圖騰開始逆向生長,齒輪紋路褪去金屬光澤,藤蔓重新抽出嫩綠的新芽。
    “原來如此...”
    蘇澈的聲音在凝滯的時空中回蕩:“平衡不是對抗,是接納所有可能。”
    他將星圖高舉過頭頂,所有蒲公英種子匯聚成風暴,吹散了籠罩星河的暗金迷霧。
    虛影巨像在風暴中轟然崩塌,而織影的沙漏出現了第一道裂痕。
    周悅的意識在數據流中拚命掙紮,芯片表麵浮現出蒲公英的紋路。
    但織影的反擊更為猛烈,它將整個熵核化作巨型鐮刀,要將所有文明連同反抗的火種一並收割。
    千鈞一發之際,蘇澈的新圖騰徹底蛻變,綻放出介於虛實之間的光芒——那是超越秩序與混沌的第三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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