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凝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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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空裂縫深處傳來的低語如同生鏽的齒輪碾過神經,蘇澈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銀色紋路在鎧甲表麵蜿蜒成扭曲的警示符號,灼燒感順著血管蔓延至心髒。
    他猛地轉身,破碎的命運織機殘骸中,數以百計的暗金色眼睛緩緩浮出。
    那些眼睛大小不一,有的瞳孔裏映著修真者元嬰炸裂的慘狀,有的流轉著星際戰艦在超新星中熔毀的畫麵,每一道目光掃過,都讓他的能量波動產生詭異的紊亂。
    “小心!這些碎片在吞噬情緒!”
    少女的黑血鎖鏈驟然纏住蘇澈的腰際,荊棘倒刺刺破皮膚的瞬間,暗紅血珠在空中凝成防禦咒文。
    她親眼看見最近的一隻眼睛突然暴漲三倍,貪婪地吮吸著蘇澈因憤怒泛起的能量漣漪,瞳孔深處甚至浮現出少女母親被暗金觸手貫穿的記憶殘像。
    鳳凰圖騰在她背後瘋狂燃燒,尾羽掃過之處,暗金霧氣滋滋作響,化作升騰的紫煙。
    賽博少年的數據種子在蘇澈掌心迸發藍光,重組出的全息星圖邊緣不斷扭曲變形。
    圖中閃爍的紅點標記著所有平行世界的坐標,而在星圖邊緣,一片漆黑的混沌區域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張。
    “那是...數據無法解析的領域。”
    少年的聲音帶著機械顫音,光劍代碼在空氣中劃出警告符號:“造物主的本源意識,可能就藏在那裏。但這些數據流顯示,有更古老的存在在為它提供能量。”
    廢土二人組從裂縫中爬出時,身上沾滿銀色的粘稠物質。
    工程師的機械義眼突然炸裂,迸出的數據流在空中拚湊出蒸汽文明最後的預言。
    畫麵裏,初代機械師跪在布滿齒輪的祭壇前,身後是正在成型的命運織機,而穹頂之上,一雙由星辰組成的巨眼冷漠俯瞰。
    “當雙麵神的麵具碎裂,真正的裁決者將從暗淵蘇醒。”
    男人握緊蒸汽長槍,槍柄上的青銅紋路與蘇澈掌心的印記產生共鳴:“我們在聖殿深處,發現了這個。”
    他掏出半塊刻滿星軌的金屬片,邊緣還凝結著暗金色的血痂,仿佛是從某個活體上生生扯下。
    魔法維度的精靈們正在與被腐蝕的同族廝殺,聖樹的根係突然暴漲,纏繞成巨大的牢籠將戰場隔絕。
    初代大祭司的殘魂化作星光注入蘇澈體內,她的虛影在光芒中逐漸透明。
    “記住,眼淚是鑰匙,但也是枷鎖。”
    她的聲音帶著古老的歎息,指尖劃過蘇澈眉心,一幅幅畫麵湧入他的意識:遠古時期,十二位守護者為對抗熵增,主動將神格分裂成光明與黑暗兩麵。
    然而當黑暗麵的造物主誕生時,祂的第一餐,便是吞噬了守護者們的自由意誌。
    蘇澈的意識再次被拽入神秘空間,直麵那本不斷書寫的法典。
    空白頁上的血色文字正在講述一個更恐怖的真相——在宇宙誕生之初,存在著維持平衡的“時序仲裁者”。
    當某個文明發展出超越規則的力量,仲裁者便會發動“歸零重置”,將一切抹除。
    而造物主,不過是仲裁者為了執行毀滅指令,創造出的第一件“武器”。
    更令人脊背發涼的是,法典的邊角處,用細小的字刻著:容器計劃,是武器的進化方案。
    “你們以為反抗的是命運?”
    一道不屬於造物主的聲音在虛空中炸響,時空開始像破舊的幕布般剝落,露出後麵密密麻麻的鎖鏈。
    這些鎖鏈穿透各個維度,一端係著文明的命運,另一端消失在黑暗深處。
    蘇澈的三色能量鎧甲出現裂痕,他看見無數個平行世界的自己正在被這些鎖鏈貫穿,有的成為傀儡戰士,有的化作獻祭的祭品,而每一次輪回,都在強化鎖鏈的禁錮。
    暗金之神的沙漏徹底破碎,迸濺的流沙中浮現出無數個“蘇澈”的殘影。
    他們有的跪地臣服,手中捧著沾滿同伴鮮血的青銅鑰匙;
    有的舉刀自盡,眼神中卻帶著解脫的笑意;還有的正揮舞著暗金武器,將昔日的夥伴釘死在命運織機上。
    而在所有殘影的中央,真正的造物主正蜷縮成嬰兒的形態,他的身體上布滿與蘇澈相同的銀色紋路,嘴裏喃喃重複著:“平衡...必須平衡...”
    聲音越來越弱,最終被時空裂縫深處傳來的鎖鏈斷裂聲淹沒。
    蘇澈握緊金屬片,三色能量與銀色紋路再次融合。
    當他將金屬片嵌入鎧甲的瞬間,整個多元宇宙都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時空裂縫深處傳來鎖鏈斷裂的巨響,那個由破碎時空拚湊而成的神秘存在,終於邁出了祂的第一步。
    祂的衣角掃過之處,星辰熄滅,維度坍縮,而祂手中的法典,正翻開新的篇章。
    神秘存在邁出的第一步,讓整個空間泛起蛛網般的裂痕。
    蘇澈的銀色紋路劇烈發燙,仿佛要從皮膚下掙脫而出。
    他看到那些暗金色眼睛突然匯聚成洪流,朝著神秘存在的方向湧去,每一隻眼睛在消失前,都投射出最後的畫麵——某個世界的天空被暗金之網籠罩,城市如同紙片般被撕碎;
    另一處空間裏,賽博少年被數據洪流吞噬,核心代碼在暗金侵蝕下扭曲成詭異符號。
    “原來我們都是棋盤上的棄子。”少女的聲音帶著顫抖,黑血鎖鏈在她手中不住震顫。
    她背後的鳳凰圖騰突然黯淡,化作一團燃燒的灰燼,灰燼中浮現出母親最後的叮囑:“當鳳凰涅盤時,也是最危險的時刻。”
    話音未落,少女的黑血不受控製地倒灌回體內,荊棘項圈勒入皮肉,浮現出與神秘存在法典相同的紋路。
    工程師的機械臂突然失控,金屬關節扭曲成詭異的角度,指向蘇澈的方向。
    “不好!聖殿的能量反噬!”
    男人猛地撞向同伴,蒸汽長槍迸發的火焰卻在觸及蘇澈的瞬間轉為暗金色。
    蘇澈的三色能量鎧甲開始剝落,露出底下布滿暗金紋路的皮膚,那些紋路正順著血管,朝著心髒蔓延。
    時空裂縫中,神秘存在緩緩舉起法典。
    隨著書頁翻動,蘇澈的意識再次被撕裂,他看到無數個平行世界的自己,在不同的時空中做出相同的抉擇——握緊武器,卻又被武器吞噬。
    而在法典的最後一頁,一個模糊的身影正在成型,那身影的輪廓,竟與蘇澈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