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5章 星堆裏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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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繩網裏的星星越堆越高,堆出個圓滾滾的星山,星山表麵的紅繩互相纏繞,織出張巨大的網,網眼裏嵌著無數空白碎片。
有的沾著靈草汁,有的卡著齒輪齒,有的裹著餅幹屑,像群擠在一起聽故事的孩子,眼睛亮得能映出星子。
最亮的那顆星已經不再發燙,表麵的紅繩纏著片靈草葉,葉尖的露珠裏,映出紅繩橋往霧裏延伸的樣子:
橋欄的花跟著往前長,花瓣上的字跡追著星群的方向,“往這邊”“再走三步”“快到了”,像群著急指路的向導。
掌印人往星山裏扔了塊掌印碎片,碎片剛觸到星星,就長出根紅繩,往星山深處爬,爬過之處,星星表麵顯出更多記憶:
有少女母親編紅繩網的樣子,竹筐裏的紅繩堆得像小山,她的指尖纏著靈草,嘴裏哼著“星落滿了就走”;
有父親托住墜星的背影,手掌被燙出月牙疤,卻把星星護得像塊稀世珍寶;
還有他們在靈草坡埋下的紅繩盒,盒裏裝著半張星圖,圖上的共生界被畫了個圈,旁邊寫著“等孩子長大了,就帶她去”。“這些約定,該由你們來圓了。”
老人用拐杖往霧裏敲了敲,杖頭的齒輪碾過片星塵:“星山後麵的霧,藏著去共生界的路,當年你父親就是從這兒走的,紅繩橋記得他的腳印。”
蘇澈的羽毛筆在星山上畫了個紅繩結,結裏鑽出條紅繩路,路的盡頭藏在霧裏,像條被霧氣舔舐的舌頭,若隱若現。
路兩旁的星星紛紛往旁邊挪,讓出的空隙裏,鑽出細紅繩,紅繩上的空白碎片顯出字:
“路上有甜的”
“別踩齒輪石”
“紅繩結鬆了就喊我們”
……
像群絮叨的長輩,把所有叮囑都織進了路裏。
少女的鳳凰圖騰突然飛向霧裏,翅膀掃過的地方,霧散了片,露出後麵的紅繩橋。
橋欄上的花纏著星圖碎片,碎片上的星軌直指共生界,連拐了三個彎的細節都標得清清楚楚,像在說“坐標對了,放心走”。
紅繩貓叼著片記憶碎片往星山深處跑,碎片上的紅繩纏著半張星落時刻表,表上的墨跡被星塵暈了邊,卻能看清“下一次星落,在共生界亥時”的字樣,旁邊用紅繩畫了個小小的暖爐,爐上的壺正冒著熱氣。
穿蓑衣的人把紅繩壺掛在星山的最頂端,壺繩在風裏晃出輕快的節奏:“茶還剩半壺,路上渴了就喝,星塵泡的茶,越喝越暖。”
壺嘴對著紅繩路,像在說“別回頭,往前走,我們都跟著呢”。
星山突然震動,表麵的紅繩往霧裏爬,織出個巨大的箭頭,箭頭的末端纏著片鳳凰羽毛,羽毛上的黑血與少女的圖騰呼應,像在說“跟著我走,錯不了”。
提燈籠的孩子舉著燈籠跑在最前麵,燈籠麵的空白碎片上,紅繩纏著行字:“我去探探路。”
字跡後麵跟著個跳著的小人,像在說“等我消息”。
他的齒輪馬甲蹭過星山,蹭落的星塵裏,浮出無數細小的掌印,都往紅繩路的方向指,像在說“快跟上”。
老人往星山的掌印凹痕裏塞了把靈草籽:“給共生界的紅繩田帶點種子,讓那兒的草也記著咱們的味道”。
籽兒一沾星塵就發芽,鑽出的新葉纏著紅繩,往紅繩路的方向伸,像在說“我們先去打個招呼”。
蘇澈的羽毛筆往星山的裂縫裏畫了個紅繩結,結裏鑽出片掌印碎片,碎片上的紅繩纏著半句話:“共生界的掌印母版……”
後麵的字被星塵蓋住,像個要留到下章揭曉的謎題。
少女與蘇澈往紅繩路走時,腳下的紅繩突然纏著他們的腳踝往上爬,爬過膝蓋,爬過腰,最後在肩頭打了個鬆鬆的結,像在說“我們護著你,摔不著”。
星堆裏的星星突然集體發亮,亮得像個巨大的暖爐,照亮了霧裏的紅繩橋,橋麵上的紅繩芽尖頂著空白碎片,碎片上的紅繩往星山深處指,像在說“我們也去,故事不能少了我們”。
而星堆裏的掌印,還在慢慢拚,拚到最後,卻故意在月牙疤的位置留了個缺口,缺口裏纏著根紅繩,繩頭往少女的方向晃了晃,像在說“等你們從共生界回來,帶著新的故事,再補完這最後一筆”。
紅繩路的盡頭,霧正在變薄,能隱約看見共生界的紅繩田已經冒出了頭,田埂上的暖爐正冒著熱氣,像在說“到家了”。
紅繩路的紅繩突然長出倒刺,刺尖纏著空白碎片,像在給他們的褲腳做標記,走一步就留下個掌印形狀的記號。
少女低頭看,每個記號裏都藏著片細小的靈草葉,葉尖的露珠裏,映出共生界的紅繩田。
田裏的紅繩結都是反著打的,像在說“這兒的規矩不一樣,別慌”。
提燈籠的孩子突然停下,指著霧裏的紅繩橋:“你們看橋欄的花,都結果了!”
橋欄的齒輪花結出星形的果,果皮上的紅繩纏著行字:“共生界的掌印會說話”
字跡剛顯完,果子就“啪”地裂開,蹦出片星圖碎片,碎片上的共生界中心,畫著個比星山還大的掌印,掌印的月牙疤處,嵌著顆會發光的星。
星山頂端的紅繩壺突然“哢嗒”掉了個零件,零件滾到紅繩路上,長出根紅繩,往少女掌心鑽,鑽得又輕又軟,像在說“壺裏藏著去共生界的鑰匙”。
蘇澈撿起零件,發現是塊掌印形狀的齒輪,齒牙間卡著片靈草,草葉上的字是“掌印母版在暖爐下”。
紅繩貓從星山深處跑回來,嘴裏叼著片巨大的空白碎片,碎片往紅繩路的盡頭一鋪,立刻顯出共生界的全景。
紅繩田連著齒輪城,齒輪城靠著星塵河,河麵上漂著無數掌印碎片,每個碎片都在說“我們等了好久”。
而那故意留著的月牙疤缺口,突然滲出點星塵,像在說“別急,缺口會越長越大,等你們回來時,剛好能嵌進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