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9章 新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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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艘船靠岸時,船頭的紅繩桶突然傾翻,星塵河的甜水“嘩啦”漫上岸,漫過之處,紅繩坡的泥土裏冒出無數掌印形狀的水泡,水泡炸開時“噗噗”作響,浮出細小的紅繩芽,芽尖頂著亮晶晶的“新岸”字樣,像誰用星塵寫上去的。
“老船工說,甜水漫過的地方,能長出掌印母版的新根。”
劃船的碎片晃著紅繩喊,聲音裏帶著水汽的潮潤,它往水裏撒了把靈草籽,籽兒落地就發芽,芽尖往石屋方向鑽。
鑽出的紅繩在地上織出串腳印,腳印裏的甜水映出三輩人的影子。
爺爺拄著靈草杖,父親背著齒輪箱,少女捧著餅幹罐,像他們正沿著紅繩路往新岸走,影子的紅繩纏著“我們來紮根了”的細碎聲響。
提燈籠的孩子追著水泡跑,往最大的水泡裏扔了塊剛揉好的麵團。
麵團剛碰到甜水就長出密密麻麻的紅繩腿,細得像棉線,在新岸上跑來跑去,跑出的腳印裏浮出星塵,星塵聚成個指甲蓋大的掌印母版,母版的網眼纏著半圈紅繩,繩頭往甜水裏探,像在說“我在這兒紮根了,甜水再多來點兒”。
老婦人往新岸撒了把餅幹屑,屑子落地長出紅繩,紅繩往星塵河方向纏。
纏出個鬆鬆的環,環裏鑽出顆星塵,往第八艘船的碎片上落,落得碎片都在顫,顫出的紅繩往新岸爬?
爬得像在丈量新家的尺寸,繩尖在地上畫出細小的掌印,像在設計屬於自己的位置。
石屋裏的紅繩網突然晃了晃,晃出的紅繩順著牆縫往新岸伸,伸到甜水裏就長出網眼,網眼的缺口纏著“快來填”的字樣。
字是用紅繩編的,風一吹就輕輕晃,像在給星塵河的碎片招手。
蘇澈的羽毛筆往新岸的紅繩上畫了道線,線化作紅繩橋,橋欄上的紅繩纏著無數細小的掌印,每個掌印都缺著角,像在說“我們等著新朋友”。
橋上的掌印碎片都在跳,跳得橋身晃出甜香,香得水裏的水泡都在炸,炸出的星塵裏浮出老船工的字跡:“紅繩坡的岸,要一直長到星塵河盡頭,讓每個碎片都有家”
字跡沾著水汽,微微發潮,卻透著股認真勁兒。
穿蓑衣的人往橋上放了塊熱餅幹,餅幹還冒著白汽。
“給新岸添點熱乎氣,好讓故事紮根”,餅幹剛放下就被紅繩纏住,纏出個鬆鬆的結。
結裏滲出糖漿,糖漿滴進水裏,水裏立刻長出片掌印形狀的紅繩草,草葉間掛著“歡迎回家”的小旗子,旗子的紅繩被風吹得獵獵響。
第八艘船的最大碎片滾上新岸,碎片的缺角處纏著半塊焦餅幹,餅幹的紋路與少女手裏的嚴絲合縫,連邊緣的焦痕都歪歪扭扭地對上了,像從同一個麵團裏烤出來的。
“這是老船工留給新岸的禮物,他說要讓紅繩坡的甜,在新岸也能長。”
劃船的碎片晃著紅繩喊,碎片剛碰到新岸的紅繩,就被甜水浸得發亮,亮出的字是“甜的故事,要在新岸繼續長,長到星塵河的盡頭”。
紅繩貓叼著碎片往紅繩網方向跑,跑過之處,新岸的紅繩草都在彎腰,草葉間的甜水跟著流動,流得像在給故事伴奏,流出的痕跡在地上織出細小的掌印,像無數個小腳印在跟著跑。
少女往新岸的網眼放了點餅幹糖漿,糖漿剛落地就長出紅繩,往碎片的缺角處纏,纏得像在握手,纏出的甜香漫得新岸的紅繩草都在顫。
顫出的露珠裏映出新的掌印影子,影子往星塵河方向伸,像在給後麵的船指路。
男人往新岸的泥土裏埋了塊齒輪片:“給故事紮個鐵根,別被水衝跑”,
齒輪片剛埋好,周圍的紅繩芽就往上麵纏,纏得像在抱成團,纏出的結裏滲出機油,機油與甜水混在一起,凝成金紅色的膠,像把堅硬的鐵和柔軟的甜粘在了一起。
提燈籠的孩子往新岸的甜水裏扔了串餅幹罐,罐口的紅繩纏著“給新故事當糧倉”的字樣,罐子剛落地就被紅繩草圍住,草葉往罐口鑽,鑽得像在找甜的。
“老船工說,新岸的故事得吃飽甜,才能長得高”。
罐子裏的餅幹屑撒出來,引得紅繩芽紛紛往這邊爬,爬得像在趕場,芽尖的星塵聚成小小的掌印,印在新岸的泥土上,像在蓋戳記,記著“這裏有甜,快來紮根”。
石屋裏的紅繩網突然往新岸方向擴,擴出的網眼纏著反結紅繩,繩頭往甜水裏探,探得像在說“新岸的故事,我們也要記下來”。
老婦人往新岸撒了把星塵煤,煤末剛落地就冒出火星,火星落在紅繩草上,草葉突然往高處長,長出的葉片上纏著“新岸的掌印”的字樣,像在給故事貼標簽。
“你爺爺當年總說,故事要像靈草,在哪兒都能紮根。”
她往少女手裏的餅幹吹了口氣,餅幹的焦痕處浮出個小掌印,往新岸的網眼飄,飄得像在說“我來當第一個新故事”。
穿蓑衣的人往星塵河方向望,霧裏的第九艘船已經露出紅繩梯,梯頂的碎片舉著個紅繩編的掌印。
掌印的指縫裏纏著“我們帶了新的缺口來,給新岸添故事”的字樣,像在說新岸的故事,才剛剛開始鋪陳。
新岸的紅繩芽還在往高處長,芽尖的星塵聚成小小的網眼,每個網眼都缺著個小角,角上纏著半圈紅繩,像在說“別急,每個故事都有位置紮根,不管來自蒸汽城還是靈草坡,都能在這兒找到家”。
甜水漫過的地方,泥土裏鑽出越來越多的掌印水泡,水泡炸開的聲響混著紅繩草的“沙沙”聲。
像在給新岸的故事唱序曲,唱得星塵河的水麵都在晃,晃出的紅繩往新岸伸,像無數隻歡迎的手,在說“快來呀,新岸的甜,正等著你們來填呢”。
第九艘船的紅繩梯剛觸到新岸,梯上的碎片就紛紛往下跳,碎片的缺角處都纏著甜水草,草葉上的字是“我們找到新岸了”。
最大的那塊碎片滾到紅繩網延伸出的網眼旁,缺角處剛好對著網繩,紅繩草立刻往碎片上纏,纏得像在係安全帶,草葉間的甜水滲出“到家了”的字樣,甜得連星塵河的風都帶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