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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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論罵人損人,他李豔可沒輸過誰,過去在王家溝,頂著個寡婦克夫的名聲,村裏說三道四,背地裏說閑話,惡語的多了去了,隻要被她聽到,那肯定要罵回去,跟這幫爛嚼舌根的老娘們小媳婦不死不休,久而久之,
    口才也練出來了!
    先前要不是秦嶺攔著,早開罵了。
    孔向被大庭廣眾之下指著鼻子損,一張老臉憋通紅,胡須根根顫抖,嘴要氣歪了,惱羞成怒,要打人,
    “你個賤女……”
    “啪!”
    一隻手掌將人控製住,“嘛呢,真特麽能耐了,長得狗幾把樣,下麵那玩意喂狗了?一大男人打女人,真特麽出息。”
    孔向見突然出現的男子鉗製著他的右手,怎麽都甩不開,生疼,
    “你,你誰啊?放開,放開我!”
    鍾躍民猛得往後一甩,人騰騰騰往後退了數步,一個未穩,一屁股癱坐地上,巧不巧,底下剛好有一小水坑,濕了一屁股,大冬天的,可不好受。
    這時鄭桐、羅建國幾個好事的也過來了,
    “躍民,咋了?”
    李豔指著地上的家夥,厭惡道:“這混蛋欺負秦嶺。”
    “麻痹的,光天化日,不對,皇城根腳下,這麽些人,還有敢耍流氓的,你個老東西膽子不小,哥幾個,咱離開京城兩年,京城裏麵宵小是越來越多,烏煙瘴氣的,今兒來回替天行道,收拾這丫的。”
    鄭桐第一個衝上去,建國、二毛等人緊隨其後,把姓孔的圍住,一頓拳打腳踢,慘叫連連。
    秦嶺一邊道:“躍民,別出事啊,快別打了。”
    “沒事,不打疼這老東西不長記性,鄭桐他們有數。”
    都不是生手,過去打架鬥毆家常便飯,不會胡亂來,點到即止,也能揍疼了。
    差不多了,他上去把鄭桐幾人勸開,這位孔副團長癱地上,地中海發型,上麵僅有的幾縷遮掩的頭發耷拉一邊,鼻青臉腫,鼻子出血了,身上都是踹的腳印子,
    還能嚷嚷,“我要報公安,我要讓警察把你們這些流氓都抓起來,我要……”
    “孔副團長,歇歇!”
    鍾躍民打斷,“報公安好啊,你當街耍流氓調戲婦女,這麽多人看著,我們是見義勇為,公安來了我看到時抓誰。”
    “誰耍流氓調戲婦女,胡說!”
    一用勁,扯到傷處,疼得嘴直咧咧,
    “你們這些小流氓知道我是誰嘛?我是……”
    “不就一歌舞團的副團長,嚇唬誰呢?”
    鍾躍民不屑,
    “建國,我記得你老子有個戰友是在民委當副主任的吧?”
    “啊?”羅建國愣下,隨即立馬心領神會,
    “對對,是我楊叔,跟我爸關係不錯,回頭跟我楊叔說說,這還歌舞團副團長,這種人怎麽上去的,讓我楊叔一定好好查查。”
    孔向看著羅建國,有些發愣,不知人說得真假。
    鍾躍躍繼續道:
    “孔副團長,這兒是京城,古代那是天子腳下,還是低調一點好,哪天惹到一惹不起的人,你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你日後不服氣可以來找我們,哥幾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院裏的,這位……”
    一指鄭桐,
    “他的父親京城軍區的副總參謀長……他老子是總政治部高官……這位是副師長,至於我父親嘛,你沒資格知道。”
    孔向看著這幫小流氓桀驁不馴,誰都不放眼裏的傲慢態度,加上每人都穿著軍大衣,這領頭的還是一件將校,跟大院裏的那些頑主倒是蠻相符的,心裏打鼓,有懷疑,但也不敢去查啊,萬一真的,惹上這幫二世祖,對他沒任何好處。
    見人不吱聲,“還報公安嘛?不敢就滾,最後一次警告,以後再敢騷擾秦嶺和她家裏人,那就不是這麽好說話了,聽明白沒有?
    特麽啞巴了!”
    孔向打個哆嗦,“明……明白了!”
    踉蹌著地上爬起,狼狽逃離,褲襠還淌著水滴,真跟尿了一樣。
    收拾完,來到秦嶺邊上,
    “這混蛋應該沒那膽再騷擾你了,除非自個找死。”
    “我想不會了,這姓孔的我了解,就是欺軟怕硬,今兒挨頓揍,你又搬出參謀長、副師長,總政領導,沒看‘嚇尿了’,躍民,鄭桐,建國……謝謝啊。”
    “說這些,多餘!”
    鄭桐道:
    “這老貨再敢來騷擾,命根子丫的給他廢了,讓他再嘚瑟,秦嶺,豔姐,曉白,看到沒有?躍民這張嘴啊,謊話張嘴就來,你們可得小心點,千萬不要讓他給迷瞪住了。”
    “滾犢子!”
    一幫人轉了兩個來小時,實在凍得受不住,回了家,守歲迎新年,打牌打發時間,鍾躍民沒湊熱鬧,帶著媳婦進了自個房間,兩人靠床頭,蓋著被子,有一搭沒一搭聊著,
    “躍民,你是不是打算參軍啊?”
    “我沒那想法,但也不反對,這兩天我爸、我姥爺,還有你爸,都勸我入伍,不去不成啊。”
    周曉白歎口氣,
    “我剛來西安才一年,你倒好,卻要走了,當了兵幾年都見不到,再萬一打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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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自個嚇自個,你呢好好上學,畢業了回京城上班,乖乖等我”,鍾躍民道:
    “你得這麽想,我要不去當兵,那就得留陝北,咱現在短暫分開,是為了以後長久在一起,付出都是值得的。”
    “那……那秦嶺和豔姐呢?”
    “去港島了,我都安排好了。”
    “其實我有時候挺羨慕秦嶺、豔姐,至少能選擇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我呢,一切早就給規劃好了,不單我,我大哥、二哥也是,軍校、入伍、升職……一步步早就安排好了,我不是矯情,無病呻吟,你明白我意思嘛?”
    “我懂,不過曉白,有一點你得清楚,像秦嶺、豔姐她們,不是選擇自己喜歡的,更準確說是被這時代,現狀給推著走,不得已而為之,要沒我、鄭桐、建國幾個,她們兩人被王家欺淩的怕是生不如死。”
    “所以,秦嶺和豔姐很感激你嘛,這我知道。”
    語氣有些酸。
    鍾躍民將媳婦摟緊一些,
    “曉白,媳婦我隻娶一個,就是你,明白嗎?”
    “說話算數!”
    “當然,晚上別回了。”
    周曉白輕打人一下,
    “才不要,你姥爺、爸、大舅他們都在,我留下算怎麽回事?忘了之前在我家,我爸怎麽叮囑你的?等過了零點你就送我回去。”
    “好!”興致不高。
    周曉白在心上人臉上親了一口,“回學校的,回去我……我都依你。”
    肉沒吃成,兩人有一搭沒一句閑聊,時間過得倒也快,過了零點,一幫人在院裏放了炮竹,熱鬧一陣,抵不住困意,一個個都回了,他這邊開車送仨姑娘回去,正月裏也沒什麽事,陪陪家人,過去玩得好的哥們,難得回來,一塊聚聚吃個飯,去了趟房山區的武家村,看望下師娘,經過一年多的吃藥,身體調養,肺病完全好了,他師傅和小陽沒回來,待在港島。
    日子過得也快,春節臨近末尾,他姥爺、大舅、二舅先回了東北,他這邊也收拾收拾準備回去時,一個挺意外的人上門來找他,劉大強,西區分局刑警隊長,通過交談,人升了,副局,帶個常務,
    兩個在外頭一茶館見麵,鍾躍民道:
    “劉副局,不對,這副字怕是馬上得去掉,得稱劉局了。”
    “行了,你小子,拿我開涮,我這能上副局,真是脫了一層皮,再想往上升,難如登天一點不誇張,就叫我劉哥。”
    鍾躍民點點頭。
    “你小子在陝北那邊過得怎麽樣?以你的本事,到哪都能如魚得水,混得開。”
    “上哪如魚得水去,陝北那邊腳下是一望無垠高低起伏的黃土地,一年到頭大半時間是黃沙漫天,太艱辛了,我所插隊的公社,下麵大隊到了年底十一二月,基本就斷糧食了,成群結隊去縣城討飯,插秧種地、挑糞刨土、打野狼,怎麽當個合格的乞丐,學了不少技能,今兒我這算穿體麵的,要在陝北我那身穿著打扮,咱倆街上麵對麵碰見,你估計都認不出我來。”
    “有這麽誇張嘛?”
    劉大強看著人道:
    “我看你身子骨倒是壯實了些,也曬黑了點,精氣神也不錯啊。”
    “我現在是公社主任了,後麵一年多也不下地幹活,坐坐辦公室,這不就養回來了。”
    “嗬,你小子可以啊,二十出頭就當公社主任,我說你小子混得開吧。”
    “沒有,運氣好些罷了,趕上了,加上那邊縣知青主任是我爸過去的警衛員,這不就上去了。”
    “你父親是不是已經出來了?”
    “年前幾個月,沒多久,有機會我介紹你們認識認識。”
    “我這芝麻大點的隊長,哪高攀得起你父親那級別的,上不了台麵。”
    “劉哥,謙虛了不是,我爸是軍區那一麵,你呢是地方的,不同係統,現在外麵環境你也知道的,明天會發生什麽意外,誰也不清楚,興許啊,哪天還有求於你,尤其你這種手裏抓著實權的。”
    劉大強拍著胸脯保證,
    “那沒說的,能用得著我劉大強的,盡管開口。“
    很爽氣,這做派不像一個公安副局,倒像幫派成員。
    “劉哥,那就多謝了。”
    ”咱就別來這虛的,我能到如今這位置,你小子最清楚,多虧你了,幫著破了兩個大案,不然別說升了,搞不好降職,我也有私心的,能靠上你爸那個級別,多少人求之不得,對吧?”
    鍾躍民一笑,“劉哥,今兒過來找我,除了敘舊,怕是有事吧?八九成還是案子!”
    “你小子神了,確實有這麽個案子,現在這邊僵住了,想讓你給出出主意。”
    “你說!”
    ”是這樣,先前我們在破獲一起鍾表走私盜竊案時,抓獲了幾名走私人員,其中一個人的身份,嗯……怎麽說呢,其本身沒問題,但身後的一個親戚,他親叔比較敏感,是上頭一重要機關單位的負責人,日常工作所接觸到的都算是機密文件、信息,
    這個被抓獲走私的家夥呢,後麵經過審查,摸清了整條走私路線,有走海運的,天津港貨輪下去,到達港島,也有陸路,火車南下,經漢口、廣州,再到港島,按照以往查獲走私的經驗,基本都是單人或者幾人,規模也不會太大,這次的不同,給我感覺就是一個組織,裏麵人員配置齊全,分工明確,而且走貨量也非常大,在港島那邊應該有個……暫且說它是公司或者組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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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如今內地跟港島,你也該清楚,基本就是中斷的,之間也沒什麽聯係,想要調查很難,這還不是重點,關鍵這個走私人員他那個親叔,在這裏麵到底扮演什麽角色,是一點不知情還是說團夥成員之一,甚至幕後老大,港島那邊一斷,很多事沒法形成一個閉環,就像死無對證一樣,人家抵死不認,案子沒破,再被反咬一口,那就很麻煩了。”
    鍾躍民道:
    “劉哥,據我所知,港島那邊不少的公司,背後的掌控者都有國字頭背景,你們可以向上級反映,讓人家幫忙配合調查一下。”
    “你太高看我們了,我們就一分局,哪指揮得了那種級別的公司。”
    “劉哥,這打擊走私正常也不該你們公安來管,不有專門的緝私部門。”
    “快別提了,眼下大環境如此,你看看外頭多少機關單位歇菜了?正事不幹,都跑去折騰呐喊了,也就我們公安工作性質特殊,不然也得關門,現在我們是身兼多職,下到街道辦調解老頭老太太吵架,上到什麽走私、‘洗衣粉’、抓捕國外間諜等,反正有糾紛矛盾的,都得我們來。”
    鍾躍民道:“劉哥,這玩意我也不是專業的,給不了什麽建議。”
    劉大強身子往前傾,低聲道:
    “躍民,咱哥倆說句交心的,你小子在港島那邊有買賣吧?你別多想,沒別的意思,我也隻是猜測,之前你讓我幫忙入港申請手續資料,那個朱龍,還有你那個師父去港島,我想應該有點什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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