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院長坐在沙發上，看著如此目中無人的鄭懷，他的臉色當即也是冷了下來：
    “鄭懷，你在地方醫院，也是這樣對待老同誌的嘛，嗯？”
    麵對梁院長的質問，鄭懷的態度很是輕蔑，他冷笑一聲：
    “嗬嗬，梁院長，你老了，現在的時代是我們這些能幹的人，而不是你們這些老人。我奉勸二位一句，退下去吧，體麵一點。”
    程前站了起來，低頭狠狠地凝視著囂張張狂的鄭懷，語氣無比堅定的說：
    “鄭懷，想讓我和老梁退下去，你就可以在軍總院為所欲為了是吧。我呸，你在地方醫院亂搞，又跑到總院亂搞，也不怕風大閃著腰。”
    梁院長站了起來，拍了拍老夥計的肩膀，冷著臉看著鄭懷：
    “鄭懷，我警告你，想把柳菲兒同誌下調到十一級主治醫師，你還沒這個資格。想在軍總院大搞一言堂，還要看我們這兩個老頭子答應不答應。”
    鄭懷聞言，往沙發上一靠，態度很是傲慢的開口：
    “梁院長，程副院長，二位先回去吧。柳菲兒同誌的事情，等她明天過來報到上班，我們再開會決定。”
    程前還想和鄭懷爭辯幾句的時候，梁院長拉了一下他的手臂，對著他搖搖頭，二人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啪。”
    鄭懷等二位正副院長出了辦公室，一把抄起茶幾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茶杯連帶著茶葉，摔得七零八落。
    “不識抬舉的東西，真以為資格老，就能在我麵前倚老賣老了。我是嚇大的啊，我才是軍總院的一把手，你們算什麽東西。”
    站在走廊裏的兩位院長，此刻的臉色徹底的黑了下來。他們進了不遠處梁院長的辦公室，程前的臉，整個鐵青了起來：
    “老梁，這個混賬是個什麽玩意，難道你就任由這個混賬在總院這麽亂搞。”
    梁院長被程前質問，黑著臉回答：
    “你急什麽，老是一副急切的模樣，我能放任這個混賬這樣亂搞嘛。你等著瞧吧，明天會有大樂子看了，小瘋子能饒過他，嗬嗬。”
    梁院長說完話，程前這才想起來這點，他大喜的一拍巴掌：
    “啪，我怎麽就把小瘋子給忘了呢。哈哈，混賬東西，我看明天早上的會議他鄭懷怎麽主持。”
    梁院長在沙發上坐下來後，看著高興不已的程前，小聲的問道：
    “老程，你大哥一家，現在怎麽樣了，我聽說他們的處境也不是很好。”
    程前見梁院長這樣問，他壓低聲音，小聲的說：
    “老梁，我大哥暫時不會出現什麽問題，隻是交出了手中權力而已，一家人現在沒什麽事兒，可我擔心後邊會出現問題。”
    梁院長原本不想多嘴的，但想了想還是開口說話：
    “老程，明天柳菲兒上班之後，你借機給她私底下說說，讓小瘋子給你家想想辦法，就當還了當年的情分。”
    程前心裏一驚，他知道梁院長既然這麽說，那就是知道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他想到當年混賬侄子的事情，一臉遲疑的說：
    “老梁，小瘋子那邊，現在隻是任職市局的局長，他會有這麽大的權利，他能現在說了算？”
    梁院長看著這個消息閉塞的老夥計，沒好氣的罵道：
    “那都是老黃曆了，這個小子現在的級別，比你我都要高呢。之前都是保密的，現在基本上走到明麵上了。”
    “啊？”
    程前大吃一驚，他滿臉不相信的問道：
    “小瘋子級別現在這麽高了，那他現在是什麽級別，擔任什麽職務了，鄭懷這個王八蛋居然不知道。”
    梁院長聽程前提到鄭懷，他一臉不屑的說：
    “鄭懷他是什麽級別，隻是地方造反上來的軍總院革委辦主任而已，他有什麽資格知道這些，一個副科級的混子而已，不夠格。”
    程前聽到這話，他的臉上更是滿臉的不屑一顧，他就沒把這種人放在眼裏。但他關心的不是這個：
    “老梁，鄭懷這種小人，咱們沒有必要深究。他想要動我們，還要看上邊答應不答應你給我說說小瘋子的事情。”
    梁院長蒼老的麵容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帶著幸災樂禍的語氣開口：
    “嗬嗬，我也是今天早上才接到通知，小軍現在是市革委會主任，更是公安部部長，還是武警部隊的總司令，你說他的級別，能不能吊打這個興風作浪的宵小。”
    程前聽出了梁院長的潛台詞，他咧嘴一笑：
    “嗬嗬，你老梁也真夠壞的，小軍這個級別，你應該要通知我們幾位副院長的，你心中這算盤，可是打的夠精的。”
    梁院長身體往沙發上一靠，語氣冷冽的說：
    “哼，我為什麽要給那幾個混賬東西說，你不看軍總院現在都成什麽樣子了。”
    程前這下是把心放在肚子裏了，他想想醫院裏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很是痛惜的道：
    “咱們就是治病救人的，鄭懷這個混賬來的這幾天，把醫院給搞的烏煙瘴氣不說，那三位混賬也跟著湊熱鬧。”
    “都是一群王八蛋，今天批鬥這個，明天批鬥那個，淨整一些莫須有的罪名。他們把醫院當做什麽了，誰還有心思治病救人，簡直無法無天。”
    程前看著發怒的梁院長，此刻他是一點壓力也沒有了：
    “老梁，所以你就來一個以亂治亂是吧，想借小軍的手，把這些禍害給解決了。”
    梁院長抬手摸了一下自己滿頭的銀發，他的目光看著同樣一頭銀發的程前，感慨的說：
    “老程，咱們都老了，最多就是好好培養下一代。這件事情結束後，咱們兩個把這一畝三分地守好，讓咱們院裏的年輕一代，快點成長起來，咱們就可以退休了。”
    程前點點頭，也認同梁院長的觀點：
    “就是啊，咱們都六十來歲的人了，又不是貪戀什麽權勢，就是為了讓咱們的醫學傳承下去，治病救人而已。”
    梁院長聽到這裏，他突然罵了起來：
    “小軍兒那混賬，讓咱們大力培養咱們的中醫。現在，咱們已經培養了一大批可以出師的醫師、藥師、技師了，他如果保護不了，老頭子我嗑死在他家我。”
    程前也是湊起了熱鬧，張嘴就來：
    “嗬嗬，你一個怎麽夠，還要算我一個，到時候同去，這樣才夠份量。”
    “哈哈，說的好，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