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你也坐下喝一杯！”
    陳肆取出三個酒杯，依次倒滿，並招呼陳天坐下。
    “是！”
    陳天稍作猶豫，還是走了過來，坐在了虎魄旁邊。
    “最近，神門內都在傳言，可能要遷移！”
    當每人三杯酒下肚，虎魄這才開口。
    “遷去哪？是紫微城嗎？”陳肆和陳天都有些愣神，沒明白對方話中的意思。
    “我也不是很清楚，似乎事情有點大，宗門已經召集我返回，這幾天就走。所以，才想趁離開之前和主人您見上一麵。”虎魄搖了搖頭，頓了頓又道：“第一批搬遷的可能是宗門。”
    “好端端的為什麽要搬遷？”陳天滿臉的疑惑和不解。
    “等我從神門返回，應該便能知道事情的詳細內容了。”虎魄也不是很清楚，他也隻是了解到了一些細枝末節。
    陳肆思索片刻，若有所思。
    如果真要說有什麽大事，恐怕和“道崩”脫不了幹係。
    “那便等你回來之後，我們在商量這件事，此次和你見麵，主要還是想詢問一下要如何跨入證道第三步。”陳肆直截了當地說道。
    他並沒有因為對方是他的屬下，且修為比他高，就羞於啟齒。
    聽到這話題，陳天連忙站起身，朝兩人抱拳後，告辭離去。
    陳肆也沒阻止，畢竟沒有達到那個境界，得到遠超自身能力的知識，可能會起到反作用。
    等陳天離開，虎魄這才開口。
    “證道三步其實是一個分水嶺，或者說從造界開始，再往後就會出現兩條路。”
    “一條便如主人這般，完美造界。另一條則是有瑕造界。”
    “前者需要不斷演化世界法則，化作規則之力；而後者則需要凝聚道則，現在大部修士走的都是第二條路。”
    “當然，還有第三條，便是二者兼顧。這部分修士其實都是有瑕造界，世界規則無法自行演化，需要投入更多的精力，因為太耗時間，已經沒有多少人走了。”
    “證道第一步和第二步，都是在強化這一過程，讓世界法則更完善，讓自己掌握的道則更多，更強大。”
    “而證道第三步的關鍵是一個‘合’字，讓世界規則更加圓融，並非是規則越多越好。或者讓自身掌握的道則更加純粹，剔除一些看似有用，實則無用的法則，讓掌握的每一種道則真正成為一個整體。”
    “到了這個層次，已經無法在數量上取得突破，隻能從質量上下功夫，為凝聚聖人法相做準備。”
    陳肆皺起眉頭，陷入到沉思當中。
    好半晌，他才似有所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將酒杯放下，這才再次問道：“該如何做減法？”
    “做減法？”虎魄眼睛一亮，“主人這個形容非常貼切，就是做減法。”
    “無論是世界規則亦或者是道則，並非越多越好，這裏麵看似有些有用的法則，實則對規則的演化，或者是道則的形成存在阻礙作用，需要將這部分驅除掉。”
    “各大宗門對於這個步驟都有一種非常有效的辦法，卻隻能在宗門內使用，比如道碑，這是每個宗門曆代強者將自身的規則以及掌握的道則，烙印在上麵。後來者，可以參悟對照自身所學，剔除多餘的法則，從而快速跨出這一步。”
    “是類似於大道宗的陣道碑？”陳肆想到了張明哲當初所說的話，隻要他留在大道城協助管理，就將陣道碑送與他。
    虎魄點了點頭，“不錯，每個宗門都有類似的，大道宗也不止一座陣道碑，還有萬相碑等等。”
    “而神門則是萬獸碑和萬靈碑，那些煉丹煉氣的宗門也有類似的道碑，主人缺少宗門傳承，隻能自行感悟。”
    想了下，虎魄似是想到一個辦法，稍作猶豫，還是再次開口。
    “主人屬於完美造界，有一個很簡單的辦法可以幫助您快速剔除一部分的無用法則。”
    “什麽辦法？”陳肆好奇地問道。
    “戰鬥！”虎魄長滿胡子的嘴角扯出一個笑容，“在戰鬥的過程中，能更容易察覺到阻礙法則，從而加以剔除。”
    “而且，一般的戰鬥還不行，需要極強的壓力才可以。屬下可以拖延幾天時間返回神門，留下來協助主人你找出這類多餘的法則。”
    陳肆沒有猶豫，微微頷首，同意了下來。
    “可以，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他的確缺少高強度的戰鬥，這才一直沒有發現世界規則中存在的問題。既然知道了，便不願意浪費時間。
    “好！”虎魄點了點頭，身形一閃，出現在虛空之上，一層淡金色的氣罩朝著周圍擴散，將整個山頭籠罩了起來。
    陳肆也收回黃泉路，身形緩緩升空，出現在了對麵。
    “屬下要出手了。”虎魄提醒道。
    陳肆點頭，一層世界界壁出現在周圍，形成一層半透明的防護。
    一條黃泉路悄然從腳下蔓延而出，一輪血色圓月映照虛空。
    緊接著，六色火焰在路麵上升騰而起，快速蔓延至整條黃泉路，就連路邊的彼岸花也都被火焰點燃。
    無數藤蔓從虎魄周身蔓延而出，在頭頂凝聚成一頭猛虎虛影，這邊是他的聖人法相。
    隨著這頭體型超過近千丈的恐怖虛影出現，此人的氣息也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周圍彌漫著一股窒息感。
    陳肆的呼吸也不由得一滯，這還是他首次麵對準聖的氣息壓製。
    雙方還沒開始交戰，僅僅是氣息之間的對撞，就讓陳肆發現了世界規則的滯澀所在，一條柳枝蔓延了過去，將這道法則給拽走了。
    他是打算利用葬天雲柳的噬則特性，幫助他快速剔除這類法則，效果相當顯著。
    當這縷法則被拽走消失，他身上的氣息陡然暴漲，整個世界的規則都猛然一滯。下一刻，天道變得異常活躍。
    虎魄緩緩抬起右手，聖人法相也探出一隻虎爪，朝著陳肆緩緩拍下，氣息不斷攀升，化作凜冽的狂風，席卷四周。
    黃泉路上，六色火焰衝天而起，化作六道衝天的火龍卷，在虛空之上交織成一條體長超過四百丈的火焰巨龍，朝著拍下的虎爪，迎麵衝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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