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我閑著無聊，因為那個少年惹我生氣了，所以我就去調戲另一個服務生。
    那個少年很好，不過我清楚自己，我不能靠他太近。
    阿庭的同事老是會調侃他，叫他“大雕”，說他在宿舍穿的內褲，都會有凸起。和我關係好的七七聽了，和我開玩笑，說我搶了她心上人 。
    我隻是覺得這些話很好笑。
    有一次排隊，我們這幾個女孩子中有一個女生是八八年的，卻對客人是自己是九二年的。我們這些女生上班的時候都要化著精致的妝，看起來個個都很豔麗。但是卸了妝後，其實大部分女生的樣子看起來都挺寡淡的，甚至有的女孩的皮膚狀態是很差的。我隻有十六歲，也許是因為還很年輕的緣故，毛孔很細很細，皮膚狀態還不錯。隻是不知道在這裏上班久了以後會不會還是那樣。
    我們這些女生，在他們眼裏隻是賺錢的工具，機器。我們仿佛失去了自我的尊嚴，失去了夢想。這個充滿罪惡的地方，令我感到厭惡。在這個休閑會所上班的特殊技師，有的女生才十五，比我還要小。
    有一次，有個客人想幫助一個受到控製的女生報警，結果被發現了，被會所的馬仔拖進去暗室裏麵暴打了一頓。女孩也被關起來，做思想工作。
    一次，客人知道我才十六歲，嚇得沒有要求我服務，還給了我幾百塊錢。我為此小事情感到一些得意。
    於是我和那個叫阿庭的十九歲的服務員說：“這個客人一知道我才十六歲，就嚇得不要我服務了，還給了我幾百塊。”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對著那個男孩的麵前，肆無忌憚地哈哈大笑。
    其實，我想，他看得出來我隻是苦中作樂而已吧。
    “我不想再做了”。一個豐腴嬌豔的年輕女孩和一個二十幾歲的個子一米六幾的男青年發生了爭執。這個男青年是這個會所老板的兒子。那個女生是他女朋友，他一直逼迫自己女朋友去接客 。
    我在門口外麵聽見了他們的談話。
    “不想做，你也要給我做，那個客人是花了大錢的。”
    我隱隱約約聽見了動手打人的聲音。那個女生好像被打了。
    我對此隻能是無能為力。
    房間傳來女孩子的哭聲。
    “那個客人身上的味道太大了。”
    男青年給女朋友做思想工作，說：“外國人的錢很好掙的，忍忍就過去了。這個客人出的錢夠別的客人玩幾次了。”
    我心裏暗暗地罵：惡心的男人，逼自己女朋友接客。好不要臉的貨，遲早有報應。
    半夜上班的時候，我聽見女同事說起，會所裏有個女生接客的時候染了治不了的病，自殺了。另一個女生說，接客必須要帶雨傘。
    聽同事說，那個女生死了，老板連錢都沒有賠一毛。
    我和這些女孩，都深陷囹圄，在這個黑洞一樣的地方，能相互依偎也是一種依靠吧。
    在這裏工作的女孩子們，除了有一些是自願的，有的是在家裏受到虐待，不公平對待跑出來的。更多的是被騙進來的。
    有時候，我在想，那些重男輕女的父母，你們的孩子在外麵遭受到的苦難，他們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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