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明坐在馬車上。
    路青筠和他並排，駕車的是個小廝，趙強也坐在車外。
    現在的伍明已經換上了一身勁裝。
    勁裝、長袍，鋼刀、佩劍，這是現在江湖人的標配。
    “趙強，紅袖坊。”路青筠搖著團扇。
    “是。”應了話，趙強加了一鞭子趕馬。
    “濁酒大佬，你就這麽肯定？是石橋城的人幹的。”
    路青筠帶著伍明已經走過了四家青樓。
    有路青筠這個管事的‘頭’在，溝通起來確實方便了不少。
    主要是路青筠的身份，讓整個‘買人’的事件變了性質，這是伍明沒有想到的。
    伍明一個人去查問，這算是‘家屬找人’，這邊的青樓要是有心藏起來，隻會增加難度。
    哪個青樓都有幾間小黑屋，說不定還真能瞞住他。
    而路青筠帶人來找，就有點‘同業工會’來找‘違規會員’的感覺了。
    這是違背整個行業潛規則的事情。
    一個操作不當，這等於是抹黑整個行業，這種殺雞取卵的行為，無形的增加了隱瞞的成本。
    反而讓這這些青樓多了幾分顧忌，效率反而高了。
    什麽玉樓金、綺羅香、花影軒、玉樓春的，他們一連走了四家，都沒有找到人。
    不免讓路青筠以為是不是伍明記錯了。
    而讓伍明震驚的是。
    去過的這四家裏，有兩家的管事都是玩家，女玩家。
    不隻是管事的是女玩家。
    還有業務員也是女玩家。
    伍明覺得自己已經挺開放的了，還是有點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難怪在外麵很少見到女玩家呢。
    算上路青筠那裏，這五家樓、院之中，玩家的比例高達七成。
    這麽說還不夠直接，100個從業者，有70個都是玩家。
    可怕。
    不過伍明這麽一想也就明白了。
    之前路青筠給自己說的，這些人的來源就不難想象。
    這些女玩家隨機到的，都是隨機身份的。
    貴族、官員、富商的家眷就很正常了。
    在這個‘大俠’都很難掙錢的世界裏。
    被腐蝕是很容易的。
    伍明想想自己剛進入遊戲的時候，隨機到的是什麽鬼身份，一個被人滿街打的孤兒。
    如果不是機緣巧合之下進入了金牛武館，和銘心互抱大腿，他就隻能跟著丐幫的兄弟去要飯。
    這些身份的女玩家，就更難了。
    伍明沒有什麽褒貶，或者是異樣的眼光，絕對沒有。
    能在遊戲裏體驗古代生活，也是一種玩法，尊重且不幹涉。
    他還是不免的好奇，對路青筠問出了他的問題。
    路青筠當即反問他：“濁酒大俠，你是怎麽想的？要當通緝犯？”
    伍明準備反駁的時候，突然說不出口了。
    自己也沒有想當通緝犯呐，自己從來都是想當大俠，隻不過是在這條大俠之路上犯了一些錯......
    嗯，他懂了。
    路青筠這才給他解釋。
    她沒有給伍明解釋原因，沒有去辯解什麽，隻是說她知道的事實。
    所有玩家都一樣，有傳統模式和擬真模式兩種。
    這些練武的江湖玩家，一招一式，在自由模式之下，也有係統的輔助線提示，如何出招，怎麽樣算是到位。
    這裏的玩家也是一樣，也是有係統輔助的。
    當然，不是那些事兒。
    而是各種才藝。
    唱歌跳舞各種樂器，書畫下棋，還有儀態、表達、詩詞歌賦、曆史典故、風土人情。
    等等這些，你讓一個剛建號的玩家怎麽整？
    這些都有係統的輔助。
    所以對於玩家來說，遊戲中的這一部分，就相當於是一個低花費的ai培訓係統。
    而且還有模擬訓練。
    更不用提遊戲中的其他奢侈體驗了。
    遊戲中的數據屬性，是不能提取到現實中的，但是遊戲中的經曆經驗，從某種角度說，那就是真的。
    已經有不少女玩家，把遊戲中學到的技藝，在現實中複刻出來了。
    尤其是樂器方麵的，隻需要少量的練習，就能直接達到入門的水平。
    路青筠這麽一說，伍明心中直接一熱，這簡直就跟自己的想法如出一轍。
    現實中的經驗可以帶入遊戲，遊戲中的經驗也可以帶回到現實。
    這麽一想伍明就釋然了。
    就青樓姑娘的素質，還真別說，從某種程度上還真是比一般的‘網紅’要強，不隻是技藝上的素質，還有文化上的素質。
    而且在現實中，最蛋疼的一樣，就是‘學習’和‘實踐’大多數時候是分離的。
    說簡單的，就是有的工作你沒幹過，你就不會；你不會，你就不能幹；就隻能去理論上學。
    哪像遊戲裏，直接就開門營業，就很棒。
    伍明更是加強了，自己要在現實中鍛煉的決心，今天下線了就去報名。
    這麽一看，這青樓倒也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的地方。
    隻要沒有強迫，沒有欺負，沒有壓榨，這跟電影院、ktv、按摩洗腳什麽的，這類的娛樂場所其實也差不多，都是服務人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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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仔細想，伍明突然覺得，青樓從曆史中消失，肯定是有原因的。
    但是換個角度想，好像又沒有完全消失。
    哎，管它呢，反正自己是沒去過，也無福消受。
    閑聊著，馬車停下，到地方了。
    紅袖坊，路青筠說這裏的姑娘，以唱歌唱曲寫詩酒令最為擅長，來這裏的多是些文人墨客。
    還沒有進門伍明就聽到了鶯鶯燕燕的歌聲，而且大廳中間還多了一個台子，也不知道是幹什麽用的。
    路青筠一進來就有人招呼。
    跟之前一樣，伍明和趙強就像兩個保鏢一樣，在大廳等著，路青筠與這邊的管事在私下交談。
    他聽著唱曲的聲音，陰柔婉轉，入耳酥麻。
    伍明不禁暗歎，最能掙錢的還得是‘信息差’，路青筠完全是因為她的身份，才能從自己這裏掙到五十兩，這姑娘不知道要唱多久才能掙到這麽多，自己又何嚐不是呢。
    一曲唱完，路青筠也出來了，對著伍明隻是搖搖頭。
    這裏，也沒有。
    “趙強，梧桐居。”
    路青筠發話，下一家接著看，收了錢她就會賣力幹，這是她的職業道德。
    嘟嘟嘟~
    伍明的私信響了，希望是好消息。
    私聊何問蘭：“濁酒~~有兩個消息。”
    濁酒清粥：“一個好的，一個壞的？”
    何問蘭：“好消息，我找了兩家，就找到啦。壞消息，她不肯走。”
    ？？？
    伍明並不懷疑自己的眼睛耳朵，他就知道這個任務沒有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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