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先生，請不要傷害溫格尼斯小姐的遺體。”
    盧卡斯管家站在詭異身邊，永遠平靜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驚慌。
    “看來，你是知道這件事的！”白妖注視著盧卡斯，眸光閃爍，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盧卡斯聽到這句話後，停頓了一秒，最終還是選擇了承認：
    “沒錯，城堡裏的傭人，是我和老爺一起抓走的，包括夫人和小少爺，他們全都用來煉製賢者之石了……”
    盧卡斯沒有否認。
    在他看來，否認已經沒有意義了，現在最重要的，是穩住白言！
    白妖單手擰開油桶蓋，這一幕著實把兩人嚇得不輕，又是一陣慌亂的勸阻。
    但白妖並沒有倒油，而是將目光投向了伊凡·斯達克。
    “其實，我有一個問題很好奇……”
    伊凡·斯達克：“你問，隻要別傷害她，我什麽都會回答！”
    白妖：“煉金術的風險，你肯定不會不知道，可你為什麽要選擇親自煉金？就不能招一個專業的煉金術來煉製賢者之石嗎？”
    此話一出，伊凡·斯達克還沒說什麽，盧卡斯先微變了臉色，他緊抿嘴唇，一言不發。
    伊凡·斯達克自然回道：
    “因為要煉製能複活溫格尼斯賢者之石，需要煉金術士的心中隻有她一人，這個條件隻有我能做到！”
    白妖皺眉，“這是誰告訴你的？”
    伊凡·斯達克：
    “盧卡斯管家！”
    白妖又將目光移動到盧卡斯的身上，冷聲質問：
    “盧卡斯管家，你又是怎麽知道這一點的？”
    盧卡斯枯樹枝般的手抓著褲子，整潔的西褲被揪出一道道皺紋，他沉默半晌，才開口回應：
    “這是我從一個煉金術士那聽來的……”
    白妖眼神依舊冰冷：
    “是嗎？既然如此，那你就對著耶穌神像發誓吧，發誓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就相信你！”
    有些事情，沒有辦法去驗證。
    就像你咬死一件事情是道聽途說來的，而不是自己編的，別人也拿你沒辦法，畢竟他不是你，不知道你經曆過什麽。
    但副本不會有這種漏洞，一定有辦法驗證真假。
    而在極度信仰耶穌的索雷斯特家族裏，幾乎奉獻了一生的盧卡斯，其信仰耶穌的概率其實並不低。
    因此，白妖才會提出這種要求。
    盧卡斯怔愣住了，他直直的看著不遠處的耶穌神像，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那仁慈的眼神仿佛看穿了他的內心，漸漸的，他低下頭，愧疚的不敢再看。
    他像是一瞬間蒼老了十歲，挺直的脊背也不自覺的彎了幾分，遍布皺紋的臉，垮的像一張皺巴巴的紙。
    伊凡·斯達克再蠢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他震驚的看著盧卡斯：
    “盧卡斯，你……”
    盧卡斯不敢看他，隻是嘴唇嚅囁著，說出了一切：
    “我曾研究過煉金術，可它太過神秘複雜，以至於我根本無法理解書本上麵的意思。”
    “可我不想放棄！”
    “我認為，老爺你對溫格尼斯小姐的愛，或許在煉金術上能起到一定的幫助，就騙了你……”
    伊凡·斯達克深深的看著盧卡斯：
    “你研究過煉金術？為什麽？”
    盧卡斯抬頭，記憶中深凹的眼球不知從何時起，已經變得渾濁。
    “老爺，我為什麽研究煉金術，您還看不出來嗎？”
    他抬起幹枯的手，扯了扯手臂上枯樹皮般的皮膚，沒有一絲彈性，仿佛隻是粘在骨頭上的一張紙。
    “老爺，我快死了，我的壽命就快結束了！可我還不想死，我想活著，這個世界上唯一能讓我活下去的就隻有賢者之石了，可煉金術博大精深晦澀難懂，我根本學不會！”
    “隻有無比聰慧的老爺您，才能學會煉金術，煉製出傳說中的賢者之石！”
    伊凡·斯達克咬緊牙關，心中怒火中燒：
    “你利用我煉製賢者之石，來為你長生不老？”
    盧卡斯低低的笑了兩聲：
    “是又如何？我大限將至，最後的結果無非就是兩個，要麽您煉製成功，我長生不老。要麽您煉製失敗，我油盡燈枯……嗬嗬嗬嗬，看來，我的命運，注定無法改變啊！”
    “老爺，動手吧！”
    盧卡斯自知難逃一死，也不再掙紮，平靜的閉上了眼。
    伊凡·斯達克目光冰冷，“看在你為索雷斯特家族工作這麽多年的份上，我給你個痛快！”
    盧卡斯嘴唇嚅囁，無聲道：
    “謝老爺……”
    伊凡·斯達克抓住盧卡斯的頭，用力一扭。
    哢——
    金絲眼鏡摔在地上，出現了兩道裂紋。
    幹淨的西裝染上了灰塵，一個遲暮的生命走到了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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