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虎滿臉嫌棄，扶著姐姐一步步往二樓爬去。
    家裏已經沒有餘糧，這商場就是他們最後的希望。
    兩人期待著樓上餐廳冰箱還有食物。
    剛爬到二樓轉角處，身後突然傳來“咚”的一聲悶響。
    王小虎下意識舉起手電筒照去。
    隻見一隻體型比成年老虎還要龐大的橘貓，正低頭撕咬著某個男人的腹部。
    鋒利的貓齒咬斷肋骨時發出“嘎吱嘎吱”的脆響，鮮血順著橘貓的嘴角滴落。
    姐弟倆心底發涼，渾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們躡手躡腳地後退，躲進身後一家被砸破櫥窗的店鋪裏。
    不少人見到了這血腥一幕，發瘋了似的狂奔。
    然後就被橘貓給盯上，一爪子一個，全部被拍成了肉餅。
    王曉麗看到窗外躺著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胃裏一陣翻騰，差點就吐了出來。
    他們不是不想跑，而是王曉麗實在虛弱得跑不動，隻能慢慢挪動到店鋪角落裏。
    ...
    林鋒帶著白露慢悠悠來到商場旁邊的小區，在一家小賣部前停下腳步。
    大門隻是虛掩著，並沒有上鎖。
    他先是從背包裏取出幾個口罩，仔細地戴好，這才推門進去。
    白露滿臉疑惑地跟在後麵，不明白林鋒為什麽要帶她來這種地方。
    難道是來搜刮物資的？
    可是這裏的門都沒上鎖，有東西早被人拿走了。
    這一路上兩人走得很慢，簡直像是在逛街散步。
    但她不敢多問，隻能亦步亦趨地跟著。
    剛跨進門檻，一股濃烈的腐臭味就撲麵而來。
    白露差點吐出來，連忙捂住口鼻。
    “還有沒有口罩，給我...”
    話還沒說完，她的目光就落在了客廳中央。
    雙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嘔吐起來。
    眼前的場景讓她恨不得自戳雙目。
    不大的客廳裏懸掛著兩條粗重的鐵鏈，兩個光著的女人被吊在半空。
    她們身上布滿了煙頭燙傷的痕跡、刀割的傷口和鞭子抽打的淤青。
    有些傷口已經化膿感染，長出了黑綠色的黴斑。
    兩個女人臉色慘白如紙，幹裂的嘴唇微微顫抖，腦袋無力地耷拉著。
    但眼睛還睜著，正驚恐地望著突然闖入的兩人。
    地板上鋪著的毯子沾滿了可疑的黃褐色汙漬，整個房間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惡臭。
    然而更讓白露崩潰的是，昏暗的客廳裏還擺著兩張餐桌。
    其中一張餐桌上，鄭遠像待宰的牲畜一樣被鐵鏈捆住四肢。
    他嘴角冒著血沫，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顯然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另一張餐桌上，薑小雨同樣被鐵鏈束縛著。
    她身上一絲不掛，隻有幹涸的血跡覆蓋著身體。
    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嘴裏時不時發出微弱的咒罵。
    “你們這群畜生...不得好死...”
    “吵什麽吵！”
    兩個混混突然從裏屋走出來，其中一個上前就給了薑小雨一記耳光。
    “再嚷嚷現在就把你剁成餡兒包餃子！”
    “這倆快發黴的娘們吃了肯定要拉肚子，還是趁新鮮把新來的這個處理了吧。”
    另一個混混捏著鼻子嫌棄地說道。
    “可惜啊，據說有個叫白露的小妞長得很帶勁，但是被人給帶走了。”
    “告訴你個秘密，其實我見過那個女人。”
    白露聽到這話，渾身一顫，趕緊往林鋒身後縮了縮。
    那個混混突然陰笑起來。
    “我老婆是她同事，我以前去接老婆下班時見過她好幾次。”
    他舔了舔嘴唇，眼中閃著淫邪的光。
    “而且我跟蹤過她，知道她家住哪棟樓。
    等晚上我們就去找老大，一起去撬她家的門。
    到時候兄弟們排著隊享福，嘿嘿嘿...”
    白露嚇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她此刻無比慶幸林鋒還沒把她送回家。
    否則現在被鐵鏈綁在餐桌上、渾身血汙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看著薑小雨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慘狀。
    她終於完全明白了林鋒帶她來這裏的用意。
    “林...鋒哥。”
    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重重磕在冰冷的地磚上，眼淚啪嗒啪嗒落下。
    “求求你，不要把我留在這裏。
    我願意，非常願意跟你走，無論你讓我做什麽都行。”
    隻有親眼見識過這人間地獄的模樣，她才明白待在林鋒身邊是多麽幸福美好的事。
    “喲嗬！”
    不遠處突然炸響猥瑣的調笑。
    “這大半夜的哪來的小娘們？”
    “這聲音挺耳熟啊！”
    兩束手電光芒掃來，照亮白露跪伏時繃出誘人弧線的後背。
    “哎喲，還是一對小情侶啊，小妹妹準備跪著做什麽啊，不如先幫我們解決下吧。”
    “老吳，我們創大運了，這妞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健身教練白露，是不是很帶勁？”
    “確實是極品，你看住他們，我去叫老大過來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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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手臂能化成鋼刀的周野，白露就渾身顫抖，她死死抱住林鋒的小腿。
    “鋒哥，救救我，我們現在就走好不好？
    我、我什麽都聽你的...”
    林鋒嘴角微微上揚，鞋尖挑起她掛滿淚痕的臉。
    “我從來都不喜歡強迫別人。”
    他抖了抖被淚水打濕的皮鞋。
    “我的鞋髒了，你覺得用什麽擦比較好呢？”
    “我...我的手？”
    “嗯？”
    白露渾身一僵，準備擦鞋的雙手懸在半空中，指尖微微發抖。
    片刻的死寂後，她緩緩閉上眼睛，將滾燙的臉頰貼在林鋒的鞋麵上，細心又仔細地擦拭著。
    同樣擦去的，還有她的尊嚴和高傲。
    “你這不是很懂嗎，為什麽之前要表現得像個傻逼呢？”
    林鋒能感覺到這女人身上的敵意已經完全消失了。
    就在這時，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裏屋傳來。
    周野帶著十幾個小弟快步走了出來。
    聽到白露送上門，他可是興奮壞了。
    薑小雨那個雙麵搓衣板真是無趣，還不如兩個發黴的女人。
    當手下匯報白露身邊還有個男人時，周野眼中閃過一絲凶光，但很快又堆起滿臉假笑。
    “哎呀，原來是二位啊。”
    他笑得滿臉橫肉亂顫，背在身後的右手不自然地扭曲著。
    “你們怎麽跑到我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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