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喊捉賊的女人叫宋春秀，老公很早就死了，家裏隻剩下她一個人。
    此刻她死死抱著蛇皮袋，臉色驚慌，手指都在發抖。
    這是她第一次偷東西，沒想到這麽快就被發現了。
    果然還是太心急了，就應該等到深更半夜再下手的。
    可是她又擔心等得太晚，好東西都被別人搶光了。
    為了自保，她靈機一動，硬是擠到床上把原本的男人給推了下去，裝作自己才是受害者。
    這招確實奏效了，可惜才成功一半就被旁邊床位的人給拆穿了。
    麵對居民們憤怒的目光，宋春秀渾身直打哆嗦，趕緊開口求饒。
    生怕說慢了就會像地上那個倒黴男人一樣，被活活打死。
    “等、等等！我...我可以把這些植物都給你們！”
    她慌忙把懷裏的袋子扔了出去，立刻引得眾人一陣哄搶。
    但還是有幾個男人站在原地沒動，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她。
    從這些人的眼裏，宋春秀看到了火熱和欲望。
    她狠狠一咬牙，下定了某種決心。
    “我...我的身子也可以給你們，但是你們得分我一些植物作為補償...”
    宋春秀今年都快五十了，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臉上臊得通紅。
    但是為了活命，更為了能吃上一口香噴噴的烤肉，她隻能豁出去了。
    這話剛好說在幾個中年男人的心坎上。
    他們盯著宋春秀就是有這種釋放欲望的想法。
    與其殺了，不如留下來用著。
    “你還挺識相的，行啊，那就這樣辦吧。”
    旁邊的幾個女人都變了臉色，看著男人們帶著宋春秀走進一個房間。
    “臭不要臉的賤貨，這麽勾引男人！”
    “就是，她老公要是知道被戴了這麽多綠帽子，棺材板都壓不住！”
    “可是...你們不覺得這樣換取植物是最安全的嗎？”
    某個女人的不同意見，讓眾人的譴責戛然而止。
    幾分鍾後，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主動從後麵搭上一位年輕小夥的肩膀，胸脯都貼到了對方的後背上。
    “帥哥，隻要10斤植物就能來一發哦...”
    年輕男人轉頭看見是個蓬頭垢麵的老女人搭訕，嚇得虎軀一震。
    “滾！看到你這鬼樣子能起來的，高低也是個猛男。”
    “切，不要就直說唄，人身攻擊有意思嗎？”
    女人扭著屁股走了，很快就被一個中年男人帶進了房間。
    類似的情景在走廊的各處上演。
    有需求就有市場，這些女人在末世裏找到了新的生存之道。
    白霧災害爆發前，這種事情還得偷偷摸摸的。
    現在倒好，直接在走廊上光明正大地吆喝起來。
    至於什麽病菌感染，那都不是事，不空著肚子活到明天才是最重要的。
    同一時間，楊樹搖搖晃晃地走著，神智已經有些恍惚不清。
    他感覺自己快要累死了，卻還沒走到b座居民樓。
    “特麽的，兩棟樓之間哪有這麽遠？該不會是走錯路了吧？”
    他從上午出發，一路上走走停停，渴了、餓了就摘野果吃。
    能活到現在，楊樹自己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原本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出來的，結果一直沒死成，反倒讓他變得有些惜命。
    路上還遇到過幾隻變異大貓和巨型昆蟲。
    這些凶殘的捕食者一看到他，隻是嗅了嗅就驚慌逃竄，完全沒有要攻擊的意思。
    楊樹大概明白這些動物的想法。
    “居然被畜生嫌棄，真是可笑啊...”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卻牽動了臉上的膿包，疼得直抽冷氣。
    突然，楊樹的腳尖踢到了什麽東西，鑽心的疼痛讓他差點跪倒在地。
    現在是晚上，再加上遮天蔽日的樹木和藤蔓遮擋，即便是眼前的東西他都看不清楚。
    他隻能彎下腰，用手摸索著。
    當摸到堅硬的台階時，他布滿紅疙瘩的臉上立刻露出欣喜的表情。
    這一笑又扯破幾個膿包，黃褐色的膿水順著臉頰流下，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終於走到b座了！”
    楊樹強撐著精神，加快腳步走進大廳。
    然而腳下的觸感卻讓他很是驚訝。
    “奇怪，這裏的植物怎麽也都沒了？
    難道也有人在收集植物，還是說我轉一圈又回到了a座？”
    楊樹困惑地撓了撓頭，手上沾滿了膿液。
    他扶著牆壁，艱難摸索著樓梯的位置。
    突然，兩道刺眼的手電光芒直射過來！
    明亮的光束照得楊樹眼睛生疼，他慌慌張張地抬手遮擋。
    緊接著就聽到兩個男人粗獷的聲音。
    “這誰啊？大晚上不睡覺到處晃悠，不怕被老大弄死嗎？”
    “看著不像咱們達通小區的人，八成是外來的，先抓起來再說...”
    聽到這番對話，楊樹嚇得腿一軟，差點尿褲子，當場就跪下了。
    “我不是壞人，我就是來找點吃的...”
    他結結巴巴地解釋著，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沒走到b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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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而跑到了盛世江南對麵的達通小區。
    話還沒說完，兩個黑影就衝了過來，對著他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你不是壞人？那我們是總行了吧。”
    “老子也想找吃的，你帶了嗎？”
    兩人粗暴地搜著楊樹的衣服，緊接著臉色大變。
    “臥槽怎麽這麽臭！嘔！”
    “我手上黏糊糊的，這特麽是什麽鬼東西？”
    他們用手電筒照向被捆住的楊樹，這才看清對方臉上密密麻麻的膿包。
    兩人趕緊抓起地上的泥土使勁搓著手，滿臉嫌棄地後退幾步。
    “這家夥什麽情況？得病了還是中毒了？”
    被打得渾身疼痛的楊樹一聽這話，趕緊開口解釋。
    “我、我這是中毒了，不是生病！就是想來找點解毒藥...”
    他知道一旦被當成傳染病患者，絕對活不過今晚。
    聽到這話，兩個男人明顯鬆了口氣。
    “算你走運，來的是咱們南苑，要是去了北苑，剛進門就得被那群瘋婆娘給打死。”
    “別廢話了，跟我們上樓見蔣平老大！”
    楊樹雖然一萬個不願意，但也知道沒得選，隻能踉踉蹌蹌地跟著走。
    不知爬了多久的樓梯，他覺得雙腿都快斷了。
    當被帶進一個寬敞的房間時，他直接癱倒在地。
    眼睛疲憊地眨了好幾下才有力氣抬頭打量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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