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罐豬油引發的血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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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嬸子,你這說的什麽話。”
    孟文州嗤笑了聲,斜著眼瞅向李嬸兒。
    “我們家早就分家了,這搬出來住有什麽好稀奇的,還被轟出來?真是笑話。”
    聽了這話,李嬸兒卻是一副你可唬不了我的表情,她朝孟文州擺了擺手,眼睛還賊溜溜的亮著光。
    “誒,我也是聽說的啊!”
    說完又湊的更近了些,嘴裏呼出來的熱氣恨不得吐在倆人的臉上。
    “就你三嫂那個人,最喜歡占便宜的,好端端的怎麽就願意搬出來了啊?”
    夏纖纖白了眼這愛看人熱鬧的老太太。
    “想通了唄,這麽多人住在一起,上個廁所還得排隊。人多有人多的熱鬧,人少有人少的好唄。”
    說完拉著孟文州向前加速快走:“李嬸兒,我們可沒人幫忙占位置,先走了啊。”
    李嬸兒好不容易遇上個知道內情的人,當然不願意放過這次八卦的機會,她跟在後麵追:“你們等等啊,是老大家的不願意不,我上次都聽人說了,前兩天在家摔東西呢。”
    夏纖纖和孟文州隻當聽不見,一味的朝前小跑著。
    李嬸兒跟了會兒,覺得沒意思也就懶得追了。
    “嘖,這年輕人真是不懂事兒。”
    晃了晃腦袋又在路上尋摸著下一個可以說話的人。
    “剛剛李嬸兒說的什麽啊,我怎麽都不知道。”
    夏纖纖一臉幽怨的看著孟文州,這沒手機沒電視沒網絡的,外頭知道點八卦還不曉得回來跟她講,真的是差評好嘛。
    自從孟家老兩口說了分家,王荷花就每天都精神抖擻的。
    連分家那天楊招娣偷用她的豬油,王荷花也懶得和她多生氣,就麵上點了點,這事兒就這麽輕拿輕放的算了。
    可誰知楊招娣是個占便宜沒夠的人,發現王荷花不怎麽罵,膽子也就越來越大了。
    外麵的天還沒亮全,王荷花就醒了,摸黑穿上那件洗的發白的布褂子,看了眼還在睡著孟文國和孩子們便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門。
    灶膛裏的火把人臉照的紅紅的,王荷花蹲下來,扒開外麵的幹草從夾縫裏摸出這罐從娘家帶來的豬油,這豬油還是沒分家前拿來的。王荷花自己偷偷分了一半,才拿出來給婆婆獻寶。
    罐子一上手,她就發現不對,揭開蓋子,果然,原先還有的大半罐子,現在就隻剩下罐底薄薄的一層。
    王荷花氣的發抖,死死的抱著懷裏的罐子,咬著牙咒罵著楊招娣這個不要臉的偷油賊。
    “真是個不要皮的下賤貨!”
    ‘哐當!’
    王荷花惡狠狠的將罐子放回原處,灶台上的鐵鍋被她砸的‘哐哐’響。
    楊招娣睡得迷糊人還沒完全清醒過來,半眯著眼拖著鞋跟在地上踢噠著,就被王翠花砸鍋的動作給嚇了一跳。
    她還不自覺的去問:“這是幹嘛呢,大清早的。”
    王荷花簡直要被著沒皮沒臉的東西給氣笑了,她冷著臉看著楊招娣。
    “我當是誰半夜跑出來做偷油賊呢?原來是早起的三弟妹啊。”
    楊招娣被這話一驚,脖子往裏縮了縮,眼神閃躲,但很快她又直起身子,大聲的問:“大嫂這說的什麽,我怎麽聽不懂,豬油不是被娘給收到櫃子了,這裏哪來的豬油。”
    “我說了是豬油嗎?”
    王荷花看著不打自招的楊招娣,眼神犀利的問著。
    “這,這要不是葷油你會這麽心疼嗎,猜也猜得到。”
    楊招娣眼睛左轉右轉,憋出了這句話,就不再看她。
    ‘噠噠…噠噠’
    不知看了多久的老二媳婦進來了,她頭發整齊,一雙笑眼瞅著她們,好像廚房裏的倆人再說什麽好玩的事兒一樣。
    “喲,這是說什麽呢這麽熱鬧?”
    王荷花撇了劉春芬一眼就收回了去了,這個劉春芬最是陰險滑頭,麵上笑眯眯誰也不得罪,背地裏可不是個好東西。
    楊招娣見有人來,氣勢又起來了。
    “二嫂你來評評理,我這剛睡醒就被大嫂指著鼻子罵偷油。真是好笑,家裏哪來的油啊!”
    劉春芬掃了一眼楊招娣,又瞧了瞧王荷花難看的臉色,這才慢悠悠的開口。
    “是啊,大嫂,雖說分家了但咱們還在一個鍋裏吃飯呢,油不是都鎖在娘的櫃子裏嗎?”
    王荷花一時語塞,這豬油是分家前就藏起來的,主要是她還拿豬油在婆婆那兒得了好,現在手裏的這罐還真不好拿到明麵上說。
    還不等她開口,王翠花的聲音就從外麵傳來。
    “大清早的,吵什麽吵?一天的福氣都要被吵走了。”
    王翠花沒好氣的白了眼這幾個兒媳,一大早的就鬧鬧哄哄的,不像樣。
    三人立刻不說話了,都各自在廚房裏幹起了活兒。
    這事兒麵上是了了,可王荷花是越想越氣。
    整個人嘔的不行。
    上午她也沒出門,就在家裏洗衣服縫補,王荷花一邊幹活兒一邊琢磨著早上的事情。
    自己這罐子油,估計老二家的也有份,隻是她精。
    這老二家早就想自己當家了,最近也在買磚,要不了多久就能搬出去。
    老三家的楊招娣就是占便宜沒夠的,估摸著一時半會兒是不會走了。楊招娣要是不在,她劉春芬也就沒有槍可使了。
    家裏的東西,爹娘早就讓他們簽了分家文書,單老二媳婦一個,還翻不起花來。
    琢磨來琢磨去,王荷花還是覺得得想法子趕楊招娣出去,不過自己是長媳,麵上不能做的太難看,得讓老三家的鬧出個大的。
    打定了主意,王荷花的心態就平和多。
    楊招娣刮她罐子裏剩下的豬油,王荷花不做聲。
    乘她不在,跑到她房間裏偷拿自己私藏著的雞蛋,王荷花也隻當自己是個瞎子,看不見。
    哼,她的東西可是沒這麽好拿的。
    一次、兩次的楊招娣心越養越大。
    終於,在那天早上,被她抓了個現行!
    雞還沒叫,王荷花就睜眼了,這時天還比較暗,憑著對屋子裏的熟悉,她摸著黑就把門推開了。
    ‘噠、噠、’
    王荷花瞬間就清醒了,賊?
    她小心的往後踱著步子,打算找個稱手的工具,再喊大家,免得狗急了跳牆上前傷人。
    緩緩彎下腰拿起靠牆的苕帚,就發現這賊的身形以外的眼熟。
    眯著眼兒又認了認,這是,這是楊招娣那個偷油賊!
    等等,她手上拿的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