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爭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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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都排這老久了,不差這會兒。”,夏纖纖任回頭笑著朝手,“總不能窗戶破了,屋頂也跟著翻新吧。”
王大寶眼睛放光,不斷攪擺著王家嫂子的衣服角。
“誒,你還買不買了?不買我叫後頭的買啊!”,見夏纖纖一直站在門口不進來,供銷社員有些不耐,“沒看到後麵呼呼啦啦都等著的,磨蹭什麽呢!”
聲音有些大,間隔幾個位兒的王嫂子聽了個清,她見夏纖纖還在回頭看,相讓的神情不似做偽,才紅著臉往前去。
“夏老師…”,她支吾著,臉上滿是不好意思。
夏纖纖笑著往外麵讓,“沒事兒,先給孩子們打牙祭吧,我村子裏過年能分肉,不急。”,沒再同他們拉扯,夏纖纖就兀自走了出去。
臨行前,隱約聽到王嫂子同人說話,好似提到了自己,夏纖纖也沒在意,便往一邊兒的方向走了去。
路上走走停停,倒也不怎麽覺得冷,縱使風在身上打,也不影響什麽。
’叮鈴鈴…叮鈴鈴…‘,清脆又悠長。
孟文州才一出門,就到了那個俏生生的背影在,樸實的夾襖套在夏纖纖玉手身上總是那麽的與眾不同,叫人有種說不上來的韻味與氣質。
食品廠的工人來來往往,不少眼睛都盯著在,廠區門口有幾個小年輕,他們你供我供你的,擠眉弄眼,往夏纖纖那裏瞅。
其中一人更是被推的往前一步,隻見他臊著耳扭捏往前……
可真是,豈有此理!
孟文州大跨著步子,飛速向前,臉上笑的是老燦爛,“纖纖!”
夏纖纖還未察覺什麽,笑嘻嘻的來迎他,兩人並著肩往車棚子走,有說有笑,好不熱鬧,中間這默契樣兒叫人一眼認出其中的關係。
“這就是他媳婦兒啊……”,說的人還有些惆悵,眼睛看著車棚不動。
“可不是,難怪他每天下班第一個往外衝,要我……哎……”
孟文州這個人,在食品廠可是出名了,畢竟也不是誰去下班都能爭先到第一個,今天也是臨時機械壞了,他去修,不然他們這些人哪能見到夏纖纖的真麵目。
“你這還要代班幾天呐?”,夏纖纖坐在後坐兒問著,“這天可越來越冷了,每天騎車多受罪。”
孟文州沉思了一會兒,“估摸也快了吧,聽說他前幾天去醫院複查去了,要有什麽問題還要修養,廠裏早傳出了消息了。”
“多休息一天,少一天錢呢,都要過年了,還有福利。”
夏纖纖了然的點了點頭,“那就行,反正咱們也不缺那幾塊。”
車輪子壓在地裏,輕輕發出聲響,橘色的餘暉落在地上,車輪一動,就悄悄帶走了些,一點一點兒,直至全部消失。
……
上班叫假期變得幸福,夏纖纖躺在床上享受著這難得的假期,家裏現隻有她一個,靜悄悄的,許是習慣了早起的兵荒馬亂,今日裏的這份突如起來的寧靜叫她不太適應起來。
“嘖,怎麽這麽無聊!”,她坐起來大喊,這個家靜悄悄的,沒個聲響兒,真是一點都沒意思,還不如她在學校逗小孩呢。
夏纖纖正琢磨著樂子呢,孟文州也在琢磨著。
魯良路時三車間時,就見孟文州拎著個工具箱往外走,他快步走到跟前,拍了拍孟文州的肩。
“兄弟,想什麽呢,這麽認真。”,沒等孟文州回他,他就張嘴邀請道:“中午一塊兒?”
本以為就是個尋常事,那呈想孟文州對著他搖了搖頭,“不了,中午我得出去一趟,下次咱在一起吧。”
魯良還代問,前頭就來喊起了人,孟文州回拍了下他的肩,就徑自走了去。
嘖,有些古怪。
可魯良向來是個心大的,當下就這麽一想,又馬上丟到了後尾兒影去。
果然,午鈴才一響兒,孟文州就逆著人群出了門,魯良看了心裏不免將先前的念頭撿了起,心裏暗暗開始思索,莫不是家裏出了什麽事兒?
“嗬,現在中午都要爭先了?”,廠子裏的年長嬸子看了直擺頭,“還好不是咱們廠的正式工,不然說出去可真不夠丟人的。”
附近的都跟著附和起來,從來第一天兒起,孟文州就是整個廠子的話題中心,到了現在,他也是個能下飯的菜碟。新鮮事兒天天有,可這長得好、有手藝又不積極表現、每天第一個爭先下班的可真不多了。
哦,對了,他昨天還來了個漂亮老婆,這話兒科診室越發的說不完。
這些都被孟文州騎車丟到了後頭,笑話,他要是真在意這好名聲,就不會見天兒的第一個往外跑,直接在廠裏加班立個好人設唄。
這有必要麽?對於孟文州來說,還真沒什麽必要,腳下的車輪子隨心意轉動到了街道上,很快就來到了家屬院門口。
‘扣扣…扣…’,沒等他敲幾聲,田家姨媽就開開了門。
“喲,孟同誌來了。”,她邊開門邊把人往裏麵引,“可是巧了,我們還說下午去廠裏找趟你呢,你這會兒就自己來了。”
“這叫什麽?緣分?”,同上次比田家姨媽氣色要好得多,屋子裏也清清爽爽,再無一絲苦藥味兒,“哈哈哈,就叫緣分。”
孟文州餘光打量著,看來可真是好了,如此這般他今天,也是投了趣兒。
他先是同各人問了個好,便表明車馬說了來意,“聽說前幾天表哥去醫院複查了,廠裏沒說其他,想必是快好了。”
“表哥姨媽給了我這個做工的機會,我自己也要曉得事,所以今天抽時間來家裏坐坐,順便定一下我回鄉的事兒。”
他話說的漂亮又真誠,很難叫人生出惡感,田家姨媽更是覺得心下熨帖,不禁在心裏連連感歎著田小五會找人。
當下就要笑著留孟文州在家吃飯。
“姨,今天就算了,廠裏還有班兒呢,到廠裏一天就做一天工,也不好叫別人覺得咱家沒有理事、不曉得事兒。”
他這番話還真是虎人,直到表哥再次去了廠裏,才曉得孟文州這人就是個天橋假把式,光說不練!
他哪裏還有個什麽好名聲,他爭下班的名頭都要響到廠外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