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件事倒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是，如果王有川投靠日本人，到時候用電台聯係黃貴，把台拉斯脫路的地址搞到了就麻煩。
    那可是戴笠這麽多年攢下來的家當啊，是與軍統完全剝離開的財產。
    戴笠手上有很多錢是在軍統賬下，這些錢是軍統能正常運轉的前提。
    這些錢都在重慶或者各地儲備，並不是由戴笠自己完全掌握，有很多雙眼睛看著的。
    而台拉斯脫路的錢，那可是戴笠辛辛苦苦貪汙賺來的！
    之前想的是拿到“鯰魚”的身份信息，掌握這個人之後再清除王有川，但是現在等不及了。
    “戴主任，派誰去呢？”
    秘書問道。
    要知道上一次王天木這個曾經的軍統三大殺手出手，都沒有要了王有川的命。
    戴笠沉默半晌，說道：
    “啟用喪門星，盡快解決。”
    喪門星是軍統的一個神秘代號，和“白煙”一樣屬於絕密中的絕密。
    傳說中喪門星的實力還在曾經的軍統三大殺手之上，隻要他出手，必然會成功。
    “戴主任，真的要啟用喪門星嗎？這個王有川不值得。”
    在秘書看來，王有川又不是真的叛變了，而且不是影響大局的，就算需要處決，也沒有必要啟用喪門星。
    “你懂什麽？執行！”
    戴笠眼神一凜，後者立刻閉嘴。
    等秘書出去之後，戴笠從抽屜裏拿出一個鑰匙扣，這是當年春平太郎第一次和他見麵的時候送給他的。
    春平太郎的原話是，隻要日本人一天沒有離開中國國土，他就會繼續幫中國人去做這件事，哪怕粉身碎骨。
    戴笠看著鑰匙扣，沉默良久，又把鑰匙扣放入抽屜，起身看向窗外。
    ......
    林江第二天正常上班，酒廠的產量已經能完全供應整個法租界，周雲天按照約定來和林江談外地供應的事。
    “在商言商，林老板你給我們的價格肯定要比法租界這些小酒鋪低個至少2成才行。
    我們的銷量大，以後肯定可以做到超過法租界銷量的幾倍，你們均攤成本後絕對賺得更多。”
    周雲天開門見山。
    “周老板說的是這個道理，但是我們要生產更多的威士忌，那必須再加生產線，這個前期成本可不小。
    要想價格低，那就必須要保證能絕對承接我們的產量，不然酒廠根本沒辦法經營下去。”
    “這是自然。”
    “還有，如果我們給你低於正常價格兩成的威士忌，如果這批威士忌又流入法租界市場，那必然會衝擊我們酒廠在法租界的銷量。
    這個問題我們得想辦法杜絕掉。”
    林江早就想到了這個問題，一並提出。
    周雲天連忙點頭：
    “這方麵你放心，我的人品你應該清楚，絕對不會做出此等不義之舉。”
    人品？
    林江隻相信利益，利益會讓人忘記人品是什麽玩意！
    “弗蘭克先生已經給出了一個完美的方案，周老板要不要聽聽？”
    林江準備借弗蘭克之口，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說來聽聽。”
    “弗蘭克先生說了，我們這種分區經營的模式，很容易出現串貨，也就是轉運到外地的貨物又被賣回來。
    最好的辦法是采取季度反款製度，再輔以差異化標簽，就可以完美解決。”
    “差異化標簽我明白，這個季度反款是什麽意思？”
    林江深吸一口氣，然後解釋道：
    “季度回款，簡單來說就是你們進貨的價格還是和現在的價格一樣，剩下的兩成每個季度根據銷量返還給你們。”
    “那不是和一開始優惠兩成一樣嗎？”
    周雲天還是不解。
    “但是。”林江繼續解釋道：
    “我們會對整個法租界內的威士忌市場進行調查取樣。
    如果從你們那邊回流的威士忌數量超過一定比例，這個季度返款就要按照比例扣除。”
    林江這句話說出口，周雲天的臉色一下子凝重起來，因為他之前就考慮過悄悄往法租界賣威士忌的想法。
    那可是直接多兩成利潤啊！
    如今這麽一算，稍微操作不好，絕對虧本。
    要知道返款比例如果全部扣除，那賣到外地那麽大銷量的兩成也被扣除，得不償失。
    “那要是外地和我們合作的商家私人行為，我們也沒辦法控製啊，這樣我們豈不是隻能虧錢。”
    周雲天還是不想放棄。
    “所以啊，你就要有效地管理和你們合作的商家，比如你也可以采用這種季度反款製度，如果這些人要往其他地區賣，那就扣錢。”
    林江知道，這個周雲天的腦子還算靈光，肯定早就舉一反三了，現在提出這個問題就是想再爭取爭取。
    說白了，輕鬆轉手兩成林潤的誘惑，周雲天估計早就心裏盤算過了。
    可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周雲天隻得點頭：
    “那就隻能這樣了。”
    隨後的方案很快敲定完畢，約定好3天後交付第一批貨，第二條生產線一周之內建立起來，然後開始大量供貨。
    送走周雲天後，林江便找到弗蘭克，把安排第二條生產線的安排告知對方。
    之前林江計劃的是循序漸進，第二條生產線還需要等第一條生產線的技術人員成熟了之後再安排。
    但是現在等不及了。
    弗蘭克聽完林江給周雲天製定的反款製度，頓時驚歎道：
    “林，你真是一個天才！”
    “我之前怎麽就沒想到這一點！”
    弗蘭克之前以為林江隻是靠關係把酒廠的銷售盤活，沒想到管理方麵也是一個能手。
    “弗蘭克，我們酒廠要一周之內建立第二條生產線，必須盡快把設備搞定。”
    林江提到設備，其實就像接觸市場上的設備供應商。
    這些設備供應商大部分都是1年多前躲過戰火搬遷進法租界的廠子。
    這些廠子裏麵有日本眼線，目的自然是為了防止各種工業設備流入內地。
    一旦發現有銷往內地的訂單就會攔截檢查。
    “華新鐵工廠的朱老板我認識，明天我們一起去拜訪他，如果要在一周內把設備搞好，必須他幫忙才行。”
    弗蘭克對這些工廠太熟悉了，如果不找關係，讓他們搞設備，沒有一個月絕對完工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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