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夢生把表押在前台，借來了紙和鋼筆，在夏震的口述下起草合同。
    這個時代的合同很簡單，隻需要自己擬定簽好，然後按指紋就算成了。
    當然隨後去備案的事就隻有夏震去跑了，這也是林江要求的。
    畢竟南京有偽政府，公共租界有工部局，法租界有公董局，每個都要備案。
    備案的好處自然是以後自己來回法租界、公共租界、南京更為方便。
    簽完合同後，林江和夏震在茶館繼續喝茶聊天，了解公司的具體情況。
    夏震的公司全名叫夏氏布業，包括他自己在內正式員工有3人，其他都是臨時搬運工。
    夏氏布業在公共租界火車站附近租了一個倉庫，用於存放布匹，那裏也是他平時辦公的地方。
    其他2名員工分別是夏元華和夏元昊，兩個都是夏震的堂弟。
    夏夢生正是夏元華的兒子。
    按照夏震的說法，夏夢生之前是交通大學的學生，但是他並沒有跟大學轉移，而是留下來自學。
    當然，最大的原因還是他女朋友不讓他去內地，要他留在上海。
    “他女朋友是？”
    林江在火車上見過夏夢生的女朋友，給他的第一印象是長相尚可，但很明顯是夏夢生的舔狗。
    夏夢生為了這個女生留在上海，怎麽著也說不通啊。
    “我也沒見過，夏夢生這麽跟我說的。”
    此時的夏夢生已經回賓館前台還鋼筆去了。
    林江隨後和夏震約定好下次再公共租界火車站見，到時候去倉庫看看。
    就在此時腦海中響起了係統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通過係統提示順利完成信號彈發射，獲得15點獎勵點。】
    啊？
    我是按照係統提示操作，結果引起了南華酒店大火，現在好了，自己安排的信號彈發射成功，結果算成它的功勞。
    好嘛！
    現在獎勵點有45點了，還差55點升級空間。
    .......
    第二天林江起床後前往樓下買了一張報紙，一邊吃早飯一邊看報，很快看到了無垢3號發布的尋人啟事。
    根據暗語解碼，得到死信箱位置是一個叫朝天宮的地方，把電台放在一處溝渠裏。
    按照暗語，溝渠處有無垢專用的心形標記。
    吃完早飯，牛樹生找到他，把年前的情況告訴了林江。
    原來，牛樹生這段時間已經把南京的酒鋪老板拜訪了幾十家，原本約定好初一在南華酒店搞一個酒會。
    結果南華酒店發生大火，現在隻有臨時改地方，要林江拿個主意。
    “南京什麽酒店規格最高？”
    “中央飯店，但是訂不到位置，都被政府包了，再往下能訂到的也就福昌飯店了。”
    “那就福昌飯店！”
    林江在這件事上不準備省錢。
    “福昌飯店搞一次酒會，雜七雜八加起來，起碼600大洋，這....”
    牛樹生此前壓根不敢考慮福昌飯店，因為這個費用太高了！
    要知道南華酒店這邊最多50大洋就搞定，這個錢按道理來說應該是牛樹生自己出，然後找梅東報銷。
    “我出，你安排人去辦吧！”
    林江的話說出口，牛樹生便喜笑顏開，因為他知道，這件事讓他去辦，他起碼要拿到20大洋的回扣。
    這都是常規操作。
    “好勒！”
    林江突然想到自己要去朝天宮，便對牛樹生說：
    “酒會的事，你安排個人去辦，這會帶我去你們這的朝天宮看看，聽說是個古跡。”
    “啊，對對對，老南京豈能不去朝天宮，那裏可是朱元璋修的，可氣派了。”
    牛樹生喜出望外，先是找了個電話打給福昌飯店，以梅府的名義定了酒會，隨後帶林江前往朝天宮，全程做起了解說。
    欞星門前，牛樹生介紹起門口的4個石獅子，繪聲繪色，說是清朝的東西，當時如何如何。
    林江卻是著急進門，眼睛四處搜尋哪裏有心形標記。
    牛樹生則是緊跟林江這位財神爺，一邊走一邊講解，直到大成殿內。
    大成殿內供奉著孔子和其他十多尊塑像，牛樹生直接打開了話匣子：
    “這是孔子像，旁邊是四配，也就是顏回、曾參、子思、孟子，在往旁邊是十二哲.....”
    林江轉頭看向這位牛樹生，說道：
    “牛管家學識淵博，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裏來的大學生呢。”
    林江對眼前這位牛樹生產生了興趣，畢竟這一次自己是臨時起意過來，對方也不可能提前準備。
    那就說明牛樹生對這些知識是了如指掌的。
    牛樹生尷尬一笑：
    “實不相瞞，我是考上過國立東南大學建築係，但是還沒入學日本人就打來了。
    日本人來了我們全家跑到上海躲了一陣，後來才認識了梅先生，跟著他當了管家。”
    原來如此，林江隻是不知道這個牛樹生是怎麽想的，既然已經去了上海，為什麽還要去給漢奸當管家。
    不過也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梅東的父親梅先生當時還不是漢奸，當漢奸是之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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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時，林江注意到大殿外後方的一個功德箱上，有一個熟悉的心形標記。
    這個標記是無垢3號留下的！
    功德箱下方正好有一個排水渠，大冬天的也沒有下雨，自然是幹燥的。
    排水渠上有石板覆蓋，下方有柵欄遮擋，如果把電台放進去是不會有人看得到的。
    隻是自己要避開所有人，然後才能行動，而眼前就有一個喋喋不休的牛樹生。
    林江在孔子像麵前簡單拜了拜，從懷裏掏出兩塊大黃魚遞給牛樹生說：
    “牛管家，這兩塊大黃魚給你，今天的酒會按照最高規格去辦，你先去忙，我晚上直接去福昌飯店。”
    “好勒，我這就去盯著！”
    牛樹生一路上一直在想怎麽開口問林江要錢，沒想到林江一出手就是兩塊大黃魚。
    要知道現在黃金可是硬通貨，如果省一省，一塊大黃魚就可以搞定整個酒會。
    如今兩塊大黃魚，酒會各種規格再提上去一個檔次，什麽都用最好的，依然有剩。
    到時候自己不僅可以省下一些，還能拿回扣，舒服！
    牛樹生一路小跑離開朝天宮，而林江則是開始觀察朝天宮裏的人群。
    這些人大多是周圍的居民過來散步，把這裏當公園了，人也不多。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林江掃視了一圈周圍的情況，腦海中啟動係統，開始推演每個人的目光聚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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