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啥...”
    林江本來想說自己也搞一輛，但是一細想自己確實不能太招搖，於是順坡下驢道：
    “行，把鑰匙給我吧。”
    林江從弗蘭克那裏拿過車鑰匙，補了一句：
    “至於錢嘛，就當給我這個廠長補個年終獎了。”
    “哎....哎....哎....林老弟，你這....哎....”
    弗蘭克沒想到還有這一出，杵在原地一臉無奈，最後不得不在心裏安慰自己，自己現在的錢都是林江幫忙賺的，一輛二手福特車，給了就給了。
    弗蘭克幹脆離開酒廠專心去找朋友訂車去了。
    斯蒂龐克車上海沒有廠，隻能訂，等車到的這段時間隻能坐人力黃包車。
    下午，訂完車的弗蘭克回到酒廠，在門口就看到福特車的駕駛室有人，但不是林江。
    上前問：“你是？”
    “弗蘭克先生，我是林廠長的司機，我叫何茂。”
    “啊....”
    弗蘭克心裏一個大無語，這才半天時間，司機都找好了！
    .......
    另外一邊
    石一翔來到了楊家澡堂，在接頭後和封斌一起進入了地下室。
    地下室內，足木忠一已經被默默關了一周時間，除了送飯的人，他沒有見過任何人，甚至連燈光也隻有送飯的時候會開一下。
    這段時間，足木忠一都在黑暗中度過，心情鬱悶到了極點。
    每次受不了高聲呐喊，也隻能聽到聲音在地下室內回蕩毫無回應。
    想要大範圍移動都做不到，上廁所隻有身旁的一個木桶。
    一周多時間，他都被木桶裏的屎尿味道熏著，還沒有洗過澡，整個人都快醃入味了。
    隨著三道門開門聲依次響起，緊接著地下室所有的燈全部被打開了。
    “你們...”
    足木忠一看著眼前的石一翔，他知道，此人已經不是之前和封斌一起的男子。
    這麽長時間沒有人審訊自己，足木忠一預感到自己的死期到了。
    沒有利用價值就意味著死，他心裏清楚。
    “你自己問吧，問完了出來找我。”
    封斌把鑰匙遞給他，退出了地下室。
    聽到是審訊，懸著的心總算放鬆下來。
    石一翔並沒有直接問，而是一步一步靠近他的牢房，眼睛死死盯著他，帶著殺氣。
    這種殺氣不是裝模作樣，不是為了嚇唬他的那種，而是一個懷著深仇大恨的殺氣。
    “你你....”
    足木忠一這麽多天沒有見到人，此刻他已經懷疑封斌說的審問是不是故意忽悠自己的。
    他總感覺眼前這個男人要他的命。
    下一秒，石一翔麻利地打開牢房，一把把他從牢房裏拖出來，摔在地上。
    緊接著沙包大的拳頭“呼呼”地朝他腦袋上招呼。
    因為一周時間沒有怎麽活動，再加上尿桶日夜熏蒸，睡眠不好，憔悴的足木忠一沒過多久便暈厥過去。
    石一翔氣還沒出完，探了探鼻息，確認沒有死後，一屁股坐在地上，等著對方醒過來。
    幾分鍾過後，足木忠一總算醒了過來，掙紮著爬起來，一臉驚恐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石一翔怕自己真的把對方打死了，便開口道：
    “3年前，你們在白爾路3號殺過一個女子，告訴我當時的情況！”
    “3年前？”
    足木忠一在3年前是行動隊的人，手下的人命不計其數，他哪裏記得這些。
    “能不能再給一個提示，我真想說，但是真記不住。”
    “提示？”石一翔冷哼一聲，說：“你們當天就被巡捕房抓住，然後又被日本方麵保釋出去，現在記得了吧。”
    石一翔這麽一說，足木忠一立馬回憶起來。
    “我知道我知道，那個女的叫紀小君，不知道是什麽身份，不過動手的不是我，是小北君。”
    石一翔知道，這個足木忠一不一定說了實話，畢竟其他三個人都死了，也包括這個小北君。
    “繼續說！”
    “好好好。”足木忠一心驚膽戰，生怕對方再給自己來一套，回憶道：
    “當時我們收到任務，去白爾路3號抓一個軍統特務，可我們趕到的時候軍統特務正在和這個紀小君交談。
    見到我們後，兩人便開始並肩作戰，但是他們都被小北君狙殺。”
    石一翔知道這個足木忠一在說謊，因為當年他親眼看到紀小君從3樓摔下來，他就在馬路對麵。
    石一翔本來和紀小君是一對戀人，但當時兩人因為是否留在上海爭吵。
    紀小君認為兩人就該留在上海獲取情報，對日本人完成狙殺。
    而石一翔卻認為他們應該離開上海，去日本軍隊所在的重鎮，獲取軍事情報。
    兩人為此吵了好幾次，這次紀小君出門也沒有告訴他，很長時間沒有回來，他才開始找。
    可惜，當他趕到的時候，隻看到了樓上掉下來的屍體。
    很顯然當時紀小君是去和這名軍統特務交換情報，而這名軍統特務很顯然是被人出賣了。
    紀小君完全屬於被殃及池魚。
    可石一翔想不通，在巡捕房的記錄裏麵為什麽完全沒有軍統特務的記錄。
    還有足木忠一為什麽會知道紀小君的姓名，卻不知道軍統特務的姓名。
    眼下，最重要的是搞清楚這名軍統特務的身份，然後去細查當年的細節，然後找到到底是誰出賣了對方。
    冤有頭債有主！
    “軍統特務叫什麽名字？”
    “這我哪裏記得？”
    足木忠一說話的時候，有些心虛。
    因為當年，他們根本不是用槍狙殺的，而是衝進去用刀把軍統特務殺死，然後四個人把人拖到2樓強奸。
    強奸的過程中，被鄰居發現報了案，然後巡捕房才趕到現場。
    剛開始的記錄裏麵自然有著幾個人犯下的罪惡，但是，在日本人的幹預下，他們的罪惡被改寫了。
    至於那個軍統特務的信息也被清理了，至於原因沒人知道。
    石一翔也看出了足木忠一的破綻，他清晰地記得當時紀小君的屍體是赤身裸體的。
    但是這麽多年，他一直不敢麵對紀小君被強奸的真相，此刻他不得不麵對了。
    “你們是不是強奸了她？”
    石一翔說話的時候，內心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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