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他們…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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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即便有了伊斯塔露的時間,也依舊無法阻擋芙卡洛斯毅然赴死的決心。無非是將這段告別的時間延遲的再長一點點,再長一點點罷了,最終,還是要按照最初始的劇情發展。
    水神芙卡洛斯終將會迎來屬於自己的落幕時刻,隻是……恐怕最難釋懷的那個人或許是芙寧娜吧。明明她差一點點就拯救了整個世界不是嗎?
    隨著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水神芙卡洛斯的身影漸漸變為泡影,伴隨著芙寧娜的哭泣聲,她仿佛從未來過這個世界,仿佛從未出現過。仿佛,周圍的一切變得寧靜。
    等到再次睜開眼,那維萊特和芙寧娜已經回到了最初的空間,水神芙卡洛斯的死亡,就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閘門,一瞬間。屬於那維萊特本人的記憶踴躍進了他的腦海裏,他一下子想到了那些已經被封存許久的記憶,看向芙寧娜的目光中,也不再是冰冷。
    “抱歉。”
    麵對那維萊特的道歉,芙寧娜卻覺得這並沒什麽。或許唯一會讓她感到遺憾的,大概是芙卡洛斯……在這個世界之中已經消失了吧?
    回到最初的空間後,大家似乎都被一種頹廢的氣氛所感染著,連派蒙也忍不住低下頭,有些沒精神的小聲支支吾吾。下意識的沉默,讓芙寧娜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麽。她已經不再是最初的那個不問世事,單純可愛的少女了。
    在成為水神的這些年中,她所承擔的痛苦要比之前在提瓦特所承擔的痛苦還要多一些。為了強行將自己偽裝成歇斯底裏的水神芙卡洛斯,她曾在深夜一遍又一遍的對著鏡子獨自的演習,也對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事情,或人物,有了隨機應變的能力。
    總的來說——整個人圓滑了不少。
    “大家……唉?溫迪和鍾離呢?為什麽不見這二位前輩?”
    “芙寧娜!你終於回來了!還有那維萊特先生……你,看你這樣子,你應該是恢複了自己的記憶吧?”
    旅行者似乎就是在等待著芙寧娜和那維萊特的歸來,看到他們二人並肩而行,一下子察覺到了什麽?飛奔過來的腳步終於停住,隨後像是檢查芙寧娜身上有什麽傷口似的,忍不住抱著她左看右看。
    “啊……我,我們已經等了你很久了!”
    “多謝旅行者關心,那些已經失去的記憶,我現在已經找回來了。我已經清楚的認識到,幕後的黑手會是誰。微風與希望之神和契約之神……他們似乎,是被那位名為伊斯塔露的神明帶走了嗎?”
    大家陷入沉默,最後還是靜靜站在一邊等待的空點了點頭,他低聲開口:
    “沒錯,那維萊特先生,猜的很對。”
    “很奇怪,巴巴托斯和摩拉克斯之間……似乎總有什麽事情在隱瞞著我們。可我們一時之間也看不出來哪裏不對勁……哈,而且我能隱約的察覺到,伊斯塔露看向巴巴托斯的目光……總帶著一種我參不透的情感。”
    “有沒有一種可能,之前的溫迪借用了伊斯塔露的力量,所以……所以伊斯塔露要把溫迪殺死!?”
    派蒙忍不住散播恐慌——但這也不是自己願意的。她實在是想不到溫迪和鍾離那怪異的表情,和伊斯塔露突然的出現代表著什麽,隻好閉上眼睛,雙手抱頭忍不住歎息著。
    “派蒙!不許說胡話!溫迪,溫迪和鍾離都會平安無事的!有可能伊斯塔露隻是找他們說一些事情……”
    可即便旅行者在第一時間選擇口頭製止,大家的表情都在瞬間變得空白,像是聯想到一些不太美妙的結局。小吉祥草王瞳孔震顫,忍不住想起巴巴托斯吞噬掉天理的一塊碎片時,對方的異樣和伊斯塔露的表情……
    雷電影雖然從來不相信這種說辭,可架不住接二連三的提及。她的表情微愣,紫色的眼眸中,本該閃爍著的寒光像在瞬間被一掃而空,呈現出……一種有些呆滯無神的表情。
    芙寧娜剛剛從水神芙卡洛斯徹底離開的噩耗之中走出來,卻又被一個新的噩耗直擊,呼吸聲都急促了不少。就更別說眼淚不自覺的失控,睫羽輕顫,表情悲傷了。
    “……啊,我倒覺得不是這樣。要知道,伊斯塔露,是一位十分仁慈的神明。這一點,從納貝裏士的身上就可以看出來吧。”
    空及時打破大家的幻想,把處在恐怖幻想之中的大家拉出來了不說,還嚐試站在自己的角度為他們分析。
    “我隻是覺得,似乎是我們思考的方向不對?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我們想的偏差了呢?”
    “什麽意思?哥哥……什麽叫做我們想的偏差了?”
    “如果我們的重心不是放在天理,而是放在為什麽——這次依舊需要我們救世上呢?”
    “救世?!”
    派蒙疑惑,將這兩個字重新讀了一遍,始終揣測不出這兩個字中含著怎樣的意思。於是輕輕嘖了一聲,小聲的再次重複,那樣子就像是——希望自己光嘴投毒,就能夠揣測出這其中的深意。
    “你是說,這也是一場局?”
    那維萊特對於之前國家的發展是不熟悉的,他隻能嚐試從自己知道的角度來說。企圖為旅行者他們指點迷津,盡自己的微薄之力:
    “其實很奇怪,之前有人一直告訴我,隻有殺掉水神芙卡洛斯,楓丹的預言才會結束……但我一直有一點不明白,如果隻是挑撥離間的話,明明可以選擇采用摩拉克斯的樣貌來挑起矛盾。畢竟……我聽你們的對話中,巴巴托斯似乎並不是能夠說出這一番話的人?”
    “如果按照這個時間線發展的話,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巴巴托斯的身體的確短暫失去過,但我不知道為什麽……他又突然之間拿回了屬於自己身體的自主權?這的確是一個疑點,可究竟發生了什麽,以及伊斯塔露突然出現要做什麽……”
    雷電影也難得參與進了這個話題,一隻手摩挲著下巴,另一隻手卻忍不住捶了捶自己的腦殼:
    “還是等巴巴托斯和摩拉克斯回來之後再問吧。”
    這確實是一個很明確的問題,並且一下子就找到了關鍵的答案,大家也像醍醐灌頂般,不再繼續糾纏下去了,反而真的認真的等待了溫迪和鍾離一段時間。
    畢竟,解鈴還須係鈴人。
    有的話還需要他們兩個當事人說明才更好,與其互相猜測產生恐慌,倒不如安安靜靜的等待著,多期待一些“好消息”呢?
    此時此刻,溫迪和鍾離正並肩而行,他們的前方是已經駐足許久的伊斯塔露。不知為何,溫迪似乎沉默了許久,連帶著伊斯塔露的目光也漸漸褪去了原有的光澤。之前,她的眼眸是金黃色的,能夠很明顯的看出有一層溫潤的光澤,像是月亮一樣。
    但是現在的話……總覺得她的眼眸中含著別的情緒,有一種……鍾離一時之間說不上來,可他總覺得這不是什麽好的征兆。下一秒,他發現自己身邊的溫迪似乎動了一下,被劉海蓋住的眼終於也抬了起來,同時煥發出了光芒。
    “伊斯塔露,事到如今沒什麽好說的了。我,至少,現在還不到時間吧?你說過你會給我充足的時間考慮的!”
    “我的確說過這句話——我會給你充足的時間讓你考慮這件事,但並不是,希望你能夠借著考慮這件事的名義來故意和我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