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祠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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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他們兩人的一陣僵持,沒想到重回賽場時,他們已經成為唯二有希望奪冠的勝利者。
腳上所有氣球都被踩爆的幾人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等著終極對決。
“嘖,一起出去。”男人徹底不耐煩待在這裏麵,說道。
“可門被反鎖了呀,隻有等到決出勝者,才會有人來開門。”有人接話道。
男人嗤笑一聲,散漫得不得了:“給我一根發夾。”
“幹嘛?”江染問道。
“撬鎖。”
半分鍾後,看著房門大開的幾人,透過黑暗麵麵相覷。
有些離譜又有些牛掰是怎麽回事。
“牛掰!大佬,怎麽稱呼?”有自來熟的男生貼了上來,問道。
“祠聿。”他回。
幾人朝外走去,沒有任何人注意到,落在最後的江染,身形一頓。
嬌豔精致的女人苦笑一聲,撫上額頭。
她現在已經到了隻要聽見他名字中的一個字,就會心髒一縮的程度。
幾個人走到岔路口分散開來,各自去找各自的同伴。
江染朝著頎長背影大步離開的方向掃去一眼,便朝著記憶中的來時路走去。
“不知道陸綏洲出來沒......”
陸綏洲出沒出來不知道,不過鬼屋裏的鬼算是傾巢出動。
江染尖叫著奔跑起來,身後追著兩個正用極度扭曲的姿勢陰暗爬行的侏儒小鬼。
似遠非遠的呼救聲,詭異的音樂都在腳步聲的伴奏下,顯得呼吸聲愈發急促慌張。
江染險些腿軟無力,撐著牆拐過一個拐角時,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立馬撲了上去:“陸綏洲!”
誰知她本來隻是想抓住對方的袖口,卻沒想到對方也在奔跑,兩人刹車不及,胸口直直撞上——
“唔!”江染本能弓起脊背,疼得眼角泛出淚水。
預想中的安慰沒有來到,取而代之的,是男人戲謔的低語:“流氓小姐?”
“......”她半眯著眼看過去,隻見幽幽綠光中,男人瘦削的下巴。
線條流暢淩厲,棱角分明。
“......祠聿?”她記得他是叫這個名字。
他敷衍應了聲便不再言語,半晌後,才不疾不徐道:“你還要抱多久?”
江染睜大眼睛,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什麽,低頭看自己的姿勢。
她正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了對方身上!
她猛地跳下去,眉頭擰得緊緊的:“抱歉。”
“你這表情,抱著我很吃虧?”祠聿忽略她的道歉,問道。
“......沒有。”
她隻是覺得今晚太過超綱,和他太多的接觸跨過了那條紅線,這不應該。
“是嗎?我怎麽覺得就你那苦大仇深的表情,抹個大白臉就能去替代npc的工作啊。”
“還得是怨女角色。”
“......”
她搓了搓自己的臉,選擇說不過就躲:“抱歉,我先去找我朋友了。”
祠聿沒做任何回應,似乎連“再見”也沒打算說。
江染便也不說,轉身想往回走,可才扭過頭去,便看見一個倒掛的血紅臉蛋貼上了自己的,隻有瞳仁沒有眼白的眼睛正直勾勾看著她——
“啊——”江染一個本能反應,撲進了祠聿的懷裏。
祠聿也下意識攬住她的腰身,熟練得像做過很多次一樣。
還沒等兩人察覺出怪異的時候,鬼動了,塗上黑色指甲油的長指甲在江染後背上刮刮蹭蹭。
祠聿皺眉,莫名有些不爽,把人又往自己懷裏撈了撈。
鬼越逼越緊,江染感覺到自己像是夾心餅幹,前麵是祠聿硬得硌人的胸肌,背後是鬼陰森寒冷的手指。
腎上腺素飆升的結果就是她現在肢體完全僵硬,自主活動不了一點,隻能完全被祠聿掐著腰提溜著。
“跑——”男人輕聲喊道,拉著她就向前衝。
江染機械的交換著腳步。
邁左腳——有風從甬道吹過,她聞見空氣中飄來的木質沉香氣味。
邁右腳——男人平穩有力的呼吸響在耳邊,漸漸和她心跳同頻。
寬厚修長的大掌可以完全包裹住她的,不留一絲縫隙的,滿滿的安全感。
離出口越來越近,大亮的天光從出口的門縫中穿透進來,灑在男人細碎的黑發上。
光影斑駁跳躍,每一根發絲都被鑲上了金色的光暈,隨著步伐起伏,頗有些少年意氣的瀟灑。
出口的門被推開,驕陽正好,在正午的光線中,江染似乎朦朦朧朧地,又看見了傅聿烆。
這是她第九十九次將別人認成了傅聿烆。
可這隻是她的夢。
醫生說,這隻是她太想他了。
這不是真的。
所以她閉上了眼,調整起了呼吸。
沒關係的,她做幾個深呼吸,等睜開眼就好了。
可等心跳歸於正常後,為什麽她睜開眼,看見的還是傅聿烆呢?
她笑了笑。
看來她的臆想症更嚴重了。
醫生知道了會不會又扯著她苦口婆心地為她開導,給她再做幾十頁的測試題,再把她催眠,讓她邊哭邊回憶那段黑暗的時光。
江染不想再麵對那刻意的誘導,於是掐上了自己手背。
尖銳的疼痛讓她思緒前所未有地清醒。
她再次睜開眼,依然看見了傅聿烆。
隻是傅聿烆的神情略顯奇怪。
他歪著頭,像是看見了十分不可思議的畫麵,遲鈍了兩秒才堪堪開口:“流氓小姐,你有自虐傾向?”
轟——
震耳欲聾的雷聲再次響徹在腦海中,江染直愣愣地看著對麵的男人,一瞬間,淚如雨下。
“阿烆......”
細若蚊呐的聲音輕而易舉被不遠處的呼喚蓋過。
“阿聿——”
祠聿和江染同時轉頭,看見了白浣清。
白浣清看清了兩人,臉上表情凝固了片刻,隨即如常的走向祠聿。
“阿聿,你怎麽沒有回到我們分開的地方找我?我等了你好久呢......”
話中帶著委屈,更多的卻是撒嬌。
祠聿斂眸看她,長密的睫毛耷拉下來,遮住黑眸中的光亮,半晌,他才淡淡道:“忘了。”
似是自覺不妥,他語氣放軟了些許,哄道:“等會帶你去吃冰淇淋。”
話出口的自然而然,似乎在他的理念裏,對方如果鬧小脾氣,就該請她吃一個冰淇淋。
雖然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從何而來的習慣,但卻早已根深蒂固,深入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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