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09/2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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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婉頓住腳步,似笑非笑的看著方氏,“舅母去了好一會都沒回來,我見著院子裏一個灑掃的丫鬟婆子都沒有,外祖母生病了,舅舅表哥也不在跟前伺候就算了,丫鬟婆子都不上心,我要是和侯爺進去了,怕是對表哥舅舅不好,人家還以為外祖母是侯爺的祖母呢,盡心盡力比自己的兒子,孫子還孝順,不是給表哥和舅舅難堪嗎?這些道理不用我教舅母吧,那表哥讀的聖賢書都是白讀了嗎?”
黎婉安之若素,今日之事本就蹊蹺,林氏真要是生病了,依著她的性子早就主動找劉氏了,哪會拖到過年初一,剛才她要是和秦牧隱進屋了,裏邊真出了什麽事不好說,她想得遠,要是進屋後見到床上的是死人怎麽辦&039;?雖然不太可能,總歸裏邊沒好事就是了,方氏用孝道把她壓著來豈會真的是隻因為林氏生病了,屋裏什麽情況她不清楚,要是林氏反過來咬他們一口,到時有嘴難辨,不進去就是最好的辦法,看看方氏到底打什麽主意。
方氏將手裏的茶交給身後的丫鬟,假意擦了擦額頭的汗,故作而言他,解釋她為何遲遲不回來的原因,“你舅舅愛喝茶,這個茶貴重得很,我讓春香藏起來了,她不在,我回屋找了好一會才找出來,你們怎麽就要回去了?都到門口了不進去見你外祖母,她知道了又要茶飯不思好些天了,走吧,一起進屋。”
話裏的漏洞太多,春香要是藏了茶,劉氏為何還讓她去書房,上好的茶葉給一個丫鬟藏起來,換做劉氏完全做得出來,方氏表麵溫順,生性多疑,怎麽會相信一個丫鬟,黎婉笑了笑,不予置喙,身子卻是沒動。
方氏尷尬的站在那裏,牽強的掛著笑。
黎婉不搭理她,看了眼秦牧隱,柔聲道,“侯爺,您有事就回去接著忙,我陪舅母去看外祖母就好,左右外祖母生病了也沒精神見你,你先回吧!”不管林氏院裏有什麽秘密,她心底不太願意讓秦牧隱知道,劉宅和黎府的陰私越多,隻會讓她覺得她越配不上他。他為她已經擋過一次了,她想自己麵對劉氏一家子。
秦牧隱慢慢斂目,沉吟一瞬,轉身朝方氏拱了拱手,“那舅母,您和婉兒去看外祖母,我還有事先走了!”
不等方氏開口挽留,秦牧隱已大步離開,方氏伸手時已經是來不及了,黎婉挑眉,“侯爺本來就有公務在身,剛才也是太擔憂外祖母了,您不在的時候我還與他說,外祖母病了,可是你們都不著急,想來外祖母的病不礙事,不礙事的話可不能耽誤了侯爺的差事……”
方氏嘴角的笑已經快掛不住了,黎婉含沙射影的一番話她都聽得明白,就是懷疑她們居心不良,長歎了口氣,無辜道,“你舅舅和你表哥也是太忙了,既然侯爺有事就算了吧,畢竟,他的事不是我們耽誤得起的。”
兩人站在那裏,一時半會找不到話說,這時候,劉氏在丫鬟的簇擁下緩緩而來,比起黎婉,劉氏的派場非常大,身邊跟了五個丫鬟,兩個是她自己帶的,三個是劉宅裏的,遠遠的,嗓門就扯開了,“大嫂,娘生病了你怎麽也不早點說,害得我都不知道。”
黎婉笑了,劉氏性子直,一句話就把她們頭上不孝的名聲摘了,林氏生病了,方氏卻不說,分明就是有意瞞著,背後什麽原因不得而知,傳出去有心人一猜測隻會認為是方氏不孝順長輩,黎婉餘光打量方氏,臉色變得極為難堪,黎婉揚了揚眉毛,聽到不遠處有人叫她。
大姐,你看我也來了”
這時候,劉氏身後衝出一道人影,搜的聲朝黎婉跑來,嘴裏大聲嚷著,看清楚人,黎婉真心的咧開了嘴,“三弟也來了?”
劉氏直搖頭,嗔了黎威一眼,後者全當沒看見,劉氏無奈,慢悠悠解釋,“聽說娘生病了,我們就都過來看看,對了要不要找個大夫給娘把把脈,大冬天的不比以往,有個大夫來看看也好!”
方氏神色一僵,搖頭遲疑,“不用吧,娘隻是身子不舒服,養兩日就好了,黎威功課忙,怎麽把他也叫過來了,耽擱了學習怎麽辦?”方氏一臉擔憂,劉氏輕蔑的笑了聲,拉著黎威,“快給你舅母磕頭,對了,你爹和二哥還在和侯爺說話?”
黎府的子女少,就合在一起排大小,黎婉最大,黎城第二,黎威第三,女子男子沒有分開排稱呼起來也方便。
方氏臉色一白,“不用了不用了,妹夫和黎城怎麽也有來了?”
娘病了怎麽能不來看看,婉兒嫁出去的婉兒都被你叫過來了,黎威黎城不來擔心遭人話柄,對了,你們站在這裏幹什麽,怎麽不進去?婉兒冬日本就怕冷身子都冷得發抖了怎麽也不說聲?在舅舅家就該和自己家差不多,你身子骨受了涼不好,穿厚些!”說著,替黎婉緊了緊她胸前的鬥篷,力圖將她蓋得嚴嚴實實的。
劉氏走在最前邊率先進了院子,方氏其後,黎威跟著黎婉,興高采烈的說著學堂裏的事。屋裏,林氏躺在床上,臉色不太好可是多了一圈肉,黎婉意味不明的笑了,過年到處都在長肉呢,日子過得肯定不錯。
黎婉多看了兩眼,他還有一個發現林氏目光閃爍臉色蒼白,不是因為病了,而是擔心暴露了什麽。
劉氏見到林氏後稍稍鬆了口氣,“娘,你好生養著,藥材的方麵不用擔心,無論多珍貴的藥材我都會給送過來的,黎威,快來給你外祖母磕頭!”黎婉嫁了人頭銜比她高,又是嫁出去的女兒,自然不用磕頭,不過,黎婉還是和黎威一樣,給林氏磕了頭。
好孩子,都是好孩子,快起來吧!”林氏說著就要掀開被子扶黎威和黎婉,方氏及時上前按住了她,搖了搖頭,今日本就是想壞了黎婉聲譽,劉晉元出來打圓場,讓黎婉欠劉晉元一個人情,在秦牧隱跟前說句劉晉元的好話就成,得了秦牧隱的一句話,以後劉晉元出入宮中容易點,進貨康王就會更器重劉晉元,這麽好的計劃竟然被黎婉看出來了,她真的是越來越聰明了。
黎婉自顧站好,給黎威擠了擠眉毛,黎威笑得非常開心,“舅母,外祖母究竟得了什麽病?我們在院子裏遇到侯爺,他說外祖母病了,心裏著急得很,讓我和我娘先來,我爹和二哥等著張大夫呢,張大夫醫術了得,侯爺回京的時候生病了的傷口也是張大夫處理的,您放心吧,張大夫肯定能醫治好外祖母的,大不了多花些錢,對了,怎麽沒看到舅舅和表哥啊,您都病得下不了床了,他們怎麽不在府裏呢?”
林氏臉由紅轉白,由白轉綠,大初一,一個兩個全是詛咒她生病,三句不離吃的那些藥材,真以為她是藥罐子裏出來的了?狠狠瞪了黎威一眼,黎威好像沒看到,黎婉說話直來直去,轉身數落了劉晉元一通,說他沒有照顧林氏,生病了也不說,完全沒把他們當兄弟,旁邊的方氏聽著黎威抬高的嗓音,耳朵嗡嗡作響,多次想張嘴打斷就把黎威大驚小怪把矛頭對準他,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辦。
見差不多了,黎婉慢條斯理地出聲,“別說了,表哥和舅舅在書房商量著買宅子的事呢,舅舅和表哥都是有孝心的人哪會像你說的那般不堪?”
那他怎麽不早些說,大年初一生病本就不好看,外祖母年紀又大了,你說要真是出了個三長兩短……”黎威又嘀咕了兩句,林氏猛然掀開了被子,黎威瞪大了眼,上前雙手將林氏按在床上,大聲責備道,“外祖母,您都生病了,可別瞎動來動去,等侯府的張大夫來了再說,估計也快了……”
林氏氣悶,鐵青著臉不說話了……
幾人說著話,過了一會,就聽到外邊黎忠卿與人的交談聲,黎威高興,幫林氏掖了掖被子,“外祖母,您躺著,肯定是張大夫來了。”
剛說完,簾子就被人左右撩起,黎忠卿張大夫走了進來,徑直到黎婉跟前行了大禮,“給夫人請安……”
黎婉知道他得了秦牧隱的指示了,麵上裝作著急的樣子,“張大夫快起來,我祖母生病了,您醫術高,還請幫忙看看!”
張大夫慢慢走到床邊,頓時,林氏大哭大鬧起來,說是有人要害她,意圖對她不軌,方氏也嚷嚷了起來,黎婉嘴角冷了下來,看來,林氏今個兒不往她們身上潑髒水是不會滿意了,可是,她是不是太過自信了,現在屋裏這麽多人在,可不是由著她潑髒水的。
林氏暈了過去。
娘啊,你怎麽樣了?你快醒醒啊,不能因為婉兒她們帶了陌生男子入您的房間您就吵著鬧啊……”方氏抓著林氏的手臂也開始裝腔作勢指責她們起來,黎婉笑了,等著看後邊的好戲,果真,劉善全和劉晉元帶著人闖了進來,劉晉元仍是風度翩翩模樣,隻不過看清屋子裏的人後身子僵了一瞬,黎婉明白是為何,怕是以為秦牧隱還在屋裏呢,她最恨被人冤枉,要是秦牧隱在的話她與林氏肯定會吵起來,一吵的話她就會被人認為是無孝之人,秦牧隱肯定會誤解她,到時,他再上前說兩句好話,表麵是為他求情,實則隻會讓她與秦牧隱的關係越來越糟,她和秦牧隱吵架後,心裏會記恨秦牧隱,慢慢肯定開始疏遠他,自然而然,和劉晉元的關係就漸漸好了,劉晉元要問侯府的什麽事她肯定也會告訴他,這一招,劉晉元走得還真是厲害,不過,她著急了些。
怎麽一回事?”劉晉元恢複了神色,皺著眉,一副有苦難言的模樣,黎威呸了聲,黎婉瞪他一眼後才住了嘴。
劉晉元看著她,聲音溫潤柔和,“表妹,發生什麽事了?”
黎婉雲淡風輕的掃了他一眼,無辜道,“我之前還不以為意,現在才知道外祖母是這麽的病了,侯爺給她請了大夫看病,她竟然大哭大鬧起來,還說一個男子莫名其妙闖進了她臥室,張大夫年紀大了,專程上門給她診斷,外祖母也眼花了,表哥,外祖母之前病了你們給她請大夫了嗎?張大夫的徒弟可是太醫院的太史,外祖母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
劉晉元聲音緩而低沉,“表妹!我們也不知道什麽情況,剛才走到半路聽到祖母和我娘的叫聲才以為出了什麽事,祖母,您怎麽了?”。林氏本就裝暈,可劉晉元說話了,她不能不回答啊。
不料到黎婉能將白的也說成黑的,咬碎了一口牙,指著黎婉怒罵,“你竟然隨意帶著一下下人就闖到我屋子來,說吧,你到底有什麽居心?”
劉晉元上前一步,當初了林氏看黎婉的目光,輕輕搖了搖頭,沒想到秦牧隱自己不來,竟然找了大夫來,還是在京裏有名望的大夫,張大夫的徒弟在太醫院很得皇上賞識,今日的事是不能鬧下去了。
黎婉也不急,等林氏安靜了,才吩咐張大夫,“還麻煩張大夫把把脈,外祖母怕是真的糊塗了,請不要和一個有病的人計較……”說完了瞥了眼劉晉元,後者神色僵硬,難得臉上都蒼白起來。林氏不是說生病了,她就讓她真正病上一段好久好了,“黎城黎威,你們上前左右按住外祖母,讓張大夫給外祖母把脈,看看得了什麽病?”
黎威黎城上前,按住林氏全身,張大夫上前拖著林氏的手仔細把脈,大概一刻鍾的時間張大夫才搖了搖頭,就是劉晉元也覺得林氏是不是真的身子骨出問題了。
心火旺,好像又被狗咬過導致了脈象紊亂,從而引起精神失常,老奴建議將劉老夫人隔離了安心靜養不能被打擾,等病好了再說,不然,今日遇著的情況還會發生。”張大夫說得有理有據,林氏突然又暴躁起來,“胡說八道什麽?我的身子骨好好的,哪有什麽病?”
被狗咬是很多年前了,鎮上的野狗多,被咬過的人不在少數,就是劉善全小時候也被狗咬過,算不得什麽大事竟也抓著不放。
劉氏從剛才到現在已經不說了,嘴唇打著顫,眼眶通紅,卻不是為了林氏的病情,而是想到林氏今日裝病的的目的,方氏請人去黎府找她說是林氏病了想見見她,對自己的娘,她哪有不關心的,要不是黎忠卿和黎威恰巧也在家裏就不會一起來,她和黎婉來,今日的一番話傳出去,黎忠卿剛升上去的位子不保,還有侯府,也會被黎婉拖累,說不定,侯府休了黎婉都不好說。
劉晉元垂著頭,看不出在想什麽,林氏話裏漏洞太多,要是黎婉刨根究底,吃虧的人還是他,劉晉元琢磨後就想開了,朝張大夫拱了拱手,“還請張大夫開個藥方,務必保住我祖母一條命……”
心裏卻思忖著今日的事錯失了機會,祖母和娘一意孤行,結果弄巧成拙,引起黎婉警覺,後果祖母怕要吃些苦頭了,劉晉元的目光落在黎忠卿身上,他麵色不改,喜怒不形於色,什麽都探究不到,斂下情緒,心底有半分緊張。
張大夫謙虛一笑,“劉郎中說笑了,劉老夫人是夫人的外祖母,老奴自是要全力補救,還請記住了一定要隔離靜養,否則傳染了就不好了……”說著張大夫走到桌邊,黎威歡喜的上前幫忙磨墨,這倒是難得。
抓藥的丫鬟很快就回來了,劉晉元吩咐她們去熬藥,林氏不滿的看著黎婉和劉氏,黎婉笑了笑,毫不忌諱的望著劉晉元,“表哥,張大夫說了要靜養,我們就別打擾外祖母了,屋裏讓紫蘭先守著,讓外祖母休息一下吧。”
林氏現在殺了黎婉的心都有了,她身子骨好的很,怎麽突然成這樣了?分明是黎婉搞的鬼,但是,因為她的身份,沒人敢置喙罷了。
劉晉元瞄了林氏兩眼,林氏今日要是不處理好了,聲敗名裂的就是他了,“表妹,你們先出去吧,我守著祖母就好,對了,你要是有事你就先去忙吧……”
黎婉挽著劉氏的手臂,輕鬆道,“既然這樣,那我明日和娘再來看望祖母,表哥也多保重吧,別累垮了。”
黎忠卿從進屋到現在一句話也沒說,出了院子,黎婉深吸了兩口空氣,再看劉氏,她的表情已經恢複了,她挽著劉氏手臂,“娘也別太憂心了,外祖母會好的,既然表哥說了在家服侍外祖母就一定會服侍好的,我們先回吧……”
走了幾步聽到屋裏傳出林氏罵人的聲音,黎婉撇了撇嘴角,現在才剛剛開始呢,林氏吃了藥想必才會覺得精彩萬分吧,林氏裝病果真為了對付她和秦牧隱和陷害劉氏,既如此,她幫成全她。
下午,關於兵部劉郎中家裏劉老夫人重病的消息就傳了出來,據說病了好些時日了,瞞得緊,要不是侯夫人心底難受派人帶著侯府的張大夫去了,大家都不知道。
一時之間,劉宅又被推到了風口浪尖,有人說劉老夫人得了怪病,竟然認不得張大夫還辱罵他,有人說劉老夫人之所以這樣都是之前有人隱瞞了病因,除了劉夫人就沒有其他人了,婆媳關係不好,劉夫人不孝順,還有說劉老爺也不是個老的,親娘都病了,還要等侄女上門帶大夫去,一時之間,輿論嘩然。
興樂侯府,薛夫人在青鶴堂坐不住了,劉家官職不高,一次次傳出這種風聲來,無風不起浪,她不來看著女兒跳進火坑,尤其,那個火坑還是她選的。
老夫人,您覺得劉家還可靠嗎?”薛夫人相信老夫人的判斷,因為她也喜歡薛娥。
老夫人手裏如往常般轉著佛珠,眉宇輕蹙,良久,才輕輕吐出一句話,“過幾日你去拜訪一下北延侯府的秦夫人,問問劉家的情況,要是不行,就退了吧,那種人家,委屈娥兒了……”
薛夫人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要不要先拜訪黎府?”黎府是秦夫人的娘家,劉氏為人豪爽,心裏藏不住事,問劉氏的話應該會快點。
不用,黎夫人好是好,能和你說的話也能和別人說,秦夫人就不同了……”雖然見過兩次麵,老夫人覺得京裏邊能找出像黎婉這般成熟穩重的大家閨秀是少之又少了。
薛夫人點點頭,隻待元宵一過就往北延侯府送帖子。
劉宅,林氏不能離開屋子,而且,丫鬟送來的藥苦得要死,她覺得肯定是那個所謂的大夫故意做的,屋子裏充斥著濃濃的藥味,林氏每次喝藥後就會吐,丫鬟推開門,林氏聞到那個味道胃裏就一陣翻湧,“給我端走,少爺呢,把他給我叫來,沒病的一個人喝藥都喝出病來了,好狠的心思,竟然這般對我,看我怎麽收拾她,去黎府,說我身子骨不舒服,要見玉娘,見了才會好受……”
丫鬟麵露為難,“老夫人,您是出不去的,少爺說了,您要聽話,乖乖喝了藥,等藥喝完了再讓張大夫給您把脈,他說好的話才可以出門!”
張大夫是侯府的大夫,可是,太醫院好些人都是他的門生,他說的診斷,沒人敢質疑,即便敢,也隻有存在心裏,劉晉元有想過再給林氏找一個大夫回來診治,就說已經好了,可是,如果黎婉再帶著張大夫上門,張大夫要是說林氏還沒好,那麽,外界的人會怎麽看他?
這種時候,他賭不起了。至於黎婉,劉晉元手裏的筆杆一掰,斷了,食指輕輕刮著截斷後引出的毛須,眼神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