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被忽略的線索
    這樣下去不行，太慢了。
    在博德昏迷後，眾人紛紛開始出手。
    有膽識，或者說被允許跟下來的惡魔和地表獸人都有點功夫在身上，頂著10的大失敗概率，眾人八妖過海各顯神通，什麽稀奇古怪的招式都用上了。
    甚至有一個薩滿打扮的祭者，活化了來自祖宗們的一副假牙。
    那個聚落在並入樹骸都市前，每一代祭者死去後都會留下最鋒利的牙齒，這副假牙如今的牙齒數量堪比鯊魚，現在這兩排牙齒飛來飛去，哢嚓哢嚓咬合飛快，是清理半透明彩色特效的主力之一。
    其它人的手段就太慢了。
    涉及的力量層次太高，哪怕是炫光特效，眾人都難以讓它們破防。
    這又不得不說到有知者體係和道途體係的差別了。前者麵對高層次的力量，幾乎是一邊倒的；而後者，就拿創造道途舉例，“當量”足夠連使徒都能殺給你看，道途並沒有嚴格的上下之分，隻有先行者和後進者之分。
    【機械降神】咕嚕嚕跳個不停，10的概率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持續不斷地判定下，進度確實飛快判定成功就能擊碎幾層光幕），但是一個大失敗就能讓一人失去戰力。眼看著還沒到地底，就要因為這個骰子造成大量傷員了，嫉妒之眼當機立斷製止了其他人的動作。
    如同暴怒之炎在成為惡魔前走在奉獻道途，嫉妒之眼也曾是兼修智慧道途的超凡者，地底響當當的智者，他幾個眼珠一轉，立刻轉身詢問跟下來的幾位有自保能力的工匠：“這個骰子是完全隨機的？”。
    骰子飄到那位工匠的頭頂。
    工匠無視了【機械降神】的“威脅”，冷靜而快速地說道：“至少涉及命運、創造、巧合、故事、遊戲、編劇、藝術等領域的能力可以影響它，同時，這個形態下的【機械降神】不會撰寫無聊的劇本，也不會安排無法突破的艱難險阻......具體的劇本是博德總管寫的，秘而不宣可以為主角方的運勢‘加碼’。”
    格瑞斯也說道：“我確實有幾招可以越過阻礙，但是要麽導致我脫力，要麽隻能讓我一個穿過。”
    “不行。”辛德哈特說道，此前獅子的視線一直停在懷裏博德酣睡的臉上，當他抬起頭時，暗金色的輝光一閃而逝：“如果我們不直接摧毀這些光影鑄就的真實幻象，而是給予‘主角’格瑞斯加持呢？”
    “好思路！”眼魔立刻瞪向前方，往格瑞斯身上射了一道法術。
    【巨力術】，低能級增益。
    在高達94的基礎法術數值下，骰子給了個大失敗，於是格瑞斯慘遭削弱，站都快站不穩了。
    不過眾人無視了骰子的下馬威，10的概率，總不能都失敗吧？
    隨著暹羅貓黑白毛發變得五光十色起來，清掃障礙的速度快了不少。增益突破某個界限後，格瑞斯隻是簡單揮爪都能在半空造成凝滯不散的裂縫，那些顏色各異的符文、壁障一觸即碎。
    還有些機靈點的祭者給格瑞斯套上了類似【護身閃電】風格的類法術，於是貓咪周身圍繞著數不清的元素球——還有混入其中的那一副威猛無比的假牙。眾人往下的速度驟然加快。
    博德陷入昏迷，導致一個致命的、在不久後營救羅曼時才暴露出的線索被忽略了。
    作為一位精通“瓦羅瑞亞儀式學”，還有這個模擬之中“有知者攀升體係”的博德，是能看出這些代表柱神的光影色彩的細微差別的。
    存續等道途，隻有微妙的色差，像是老一點的綠葉和嫩芽。
    但是“奉獻”與“銘記”兩個道途，似乎......從一開始就是......黑色的。
    沒有金色與白色的過渡，這兩個道途、這兩個相位本身的代表色，就是黑色的。恰如所有顏料混合後呈現出的唯一結果。自始至終，都是黑色。
    算上半吊子的深淵，夢界的光輝有將近三分之一都化作漆黑一片了。
    【機械降神】忙個不停，除了博德以外的每個人，都額外過了一個“偵察”、“靈感”與“特定知識”複合的三重檢定，沒有人通過最後一個判定。這個線索於是就這麽被忽視了。
    這同樣是【機械降神】的風險：骰子狀態下，一旦判定失敗便幾乎沒有補救辦法。
    ~萬眾一心！眾誌成城！一個人做不到的事情，很多人一起或許就能做到。在眾人將祝福和祈願聚集在我們的小英雄身上時，他締造了奇跡一般的戰果！哪怕是涉及神明的力量殘留都被他輕易擊碎！非法入侵升華儀式場之後，是吃力不討好後大敗而歸？還是成功讓一切走向主角心儀的結局呢？很快，故事就要進入高潮——~
    辛德哈特眉頭緊鎖，這個故事提示語落在他的耳朵裏，總有些不祥的意味。
    他可不相信，沒有經過【機械降神】的檢定自己，能突然迸發出靈光一閃。格瑞斯帶著眾人一路往下，偉力歸於一人的行為讓他感受到【源】相的震動與共鳴。這是來自殘陽的誘導和啟示。他為什麽伸出援手？他不想看到新柱的建立嗎？其他司辰又在做什麽呢？隻是看著？還是早有下注？
    隨著最後一道光暈破碎，眾人跌落到一個稍大的平台，前方是一路螺旋往下的台階，間隔固定距離的冰涼冷火此刻光芒大盛，不知以何物為燃料，將一切映照得十分清晰。
    場景切換了，博德身上的負麵效果消失，於是他悠悠轉醒，拍了拍獅子的胳膊示意他放自己下來。接著他就聽見崇高形貌的低語。
    【完整的大罪回廊】
    【大罪回廊】博德是見過的，那個支離破碎的夢境副本裏頭，被終焉侵蝕的深淵教派造出的大罪之王在裏頭苟延殘喘。
    如今的回廊怎麽是完整的？
    懶惰之軀烏托匹安回憶著自己讀過的記載，慢慢說道：“這應該是大罪回廊，深淵直接司掌的夢界秘境，螺旋向下的構造是因為......我們傾向於認為，墮落是往下的。我們的終點，也就是傲慢之角所在的地方，是墮落氛圍最濃鬱的地方。為什麽在那裏進行升華儀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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