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薑無塵聞言，這才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然後開口解釋道，“陛下，情況是這樣的，正如您先前所遇到的那樣，我和匈奴之間的確達成了協議，要不然小命不保。”
    “是這樣的，由他們那邊提供羊毛，然後我在這邊做紡織廠，雙方之間共享盈利。可說到底，他們提供原材料，但並沒有技術加持，所以說大頭還是我這邊賺的多……”
    “你賺的多？”
    趙宸豐冷笑一聲，眼中寒光閃爍，打斷了他，“那匈奴那邊呢？就算他們賺的再少，那是不是照樣也賺了？再說了，你這樣幫他們，豈不是與虎謀皮？嗯？”
    “陛下。”
    聽聞此言，薑無塵再次解釋道，“的確是如此，他們自然也能賺一部分。可是，陛下應該清楚，匈奴人貪得無厭，讓他們想到賺錢如此輕鬆，那以後他們勢必都會把心思放在這上麵。如此一來，他們無心練兵，更無心南下，這對於邊關來說，是極為有利的。”
    “而且，一旦匈奴貴族他們隻懂得貪圖享樂，不思進取，士兵荒廢訓練，到時候對於我們殲滅匈奴，必有大用。”
    趙宸豐聞言，不禁沉默了下來。
    他聽出了這話裏的意思，自然也明白，的確是有一定道理的。
    “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匈奴大汗懂得進取。”
    他忍不住開口道，“他將那些獲得的銀兩，全部都換成兵器和糧草，用來武裝部隊，那麽到時候，對我們來說豈不是更加麻煩？”
    “陛下，匈奴畢竟和我們不同。”
    薑無塵見狀，再次開口解釋道，“他們是部落聯盟的製度，各個部落之間都有首領，大汗是明麵上的統一領袖。波爾圖這次帶來了五千多斤的羊毛，這絕對不是一個部落能夠拿得出來的。”
    “就算匈奴大汗勵精圖治，有進取心，可是誰又能保證，其他部落首領都跟他一樣？他能夠讓那些首領把銀子都交出來嗎？一旦各個部落翻臉，對於我們來說，到時候就可以逐個擊破。”
    趙宸豐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忍不住點了點頭，如此說來，還真是有幾分道理。
    “而且，臣已經拿了主意，到時候我會安排一些心腹進入匈奴各個部落，名義上為駐地商人，可底下讓他們去吹風，散播謠言。”
    薑無塵繼續道，“如此一來，對陛下來說，可謂是事半功倍！用不了兩年時間，匈奴必定會垮掉！”
    “好！”
    趙宸豐心裏頓時激動不已，表麵上卻不動聲色，“沒想到你還有這番考慮，倒是先前朕誤會你了。”
    “陛下先前罵的對。”
    薑無塵對此卻沒有任何異議，神情嚴肅道，“如此也正好提醒了臣，不要忘了和匈奴之間的仇恨。”
    “唉。”
    趙宸豐歎了口氣，上前將人扶了起來，一臉嚴肅道，“主要是雙方之間有世仇，這是每個大梁子民都不能忘卻的。再者而言，你父親當年在世之時，一心都放在匈奴戰事上麵，朕就怕你忘了。”
    “國仇家恨，永世難忘！”
    薑無塵咬著牙，當即回道。
    “坐吧。”
    趙宸豐欣慰地點了點頭，也回到了位子上，看著眼前的年輕人，一時間有些恍惚。
    此子身上已經退去了紈絝姿態，眉宇之間倒是多了些當年薑長風的神態，倘若能夠上馬打仗，倒是能夠光複薑家門楣。
    倘若一心從商的話，始終是差了些，士農工商，商人地位太低。
    “朕給你一封手諭，你到時候直接去戶部，至於要做什麽生意，你和戶部尚書談。”
    他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緩緩道，“可有一點，你每做的一筆生意，都要和朕說清楚。”
    “還請陛下放心。”
    薑無塵見狀，神情嚴肅道，“臣一定會告知您，至於稅款必定如數上交。”
    “倒也不是因為稅款。”
    趙宸豐揮了揮手，然後又提醒道，“之所以讓你做的每一筆生意都要告訴朕，是因為他們一旦如果需要鹽鐵茶馬，你可要小心。”
    “這個臣明白。”
    薑無塵見狀，一臉正色地開口道，“他們狼子野心，如果為了這個，必定是想南下！”
    “陛下。”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突然見高公公又出現到了門口，“宰相大人求見。”
    薑無塵聞言，心裏冷笑一聲，這老家夥來的夠快的。
    看來先前那名探子，絕對就是他的細作。
    “哦？讓他進來吧。”
    趙宸豐聞言，倒也是沒拒絕，點了點頭道。
    “陛下，既然宰相大人有國事要和您商量，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薑無塵已經知道了劉承誌目的，而且他也完成了自己想要的，自然不願意久留。
    “行。”
    趙宸豐見狀，也是點了點頭，又開口叮囑道，“匈奴人向來狡詐，你要小心些。如果一旦有什麽問題，要及時跟朕說，明白了？”
    “多謝陛下關心。”
    薑無塵心裏一暖，立馬起身行禮，“等到事情有所進展，臣必定會向陛下稟告。而且，隻要有空我就會進宮跟陛下請安。”
    “手諭朕就不寫了。”
    趙宸豐點了點頭，又看向了門口，“高耀，你帶無塵去一趟戶部衙門，讓他們開一個憑證。”
    “是！”
    高公公聞言，當即點了點頭，“薑公子，請跟我走吧。”
    薑無塵行了個禮，然後轉身就朝著門外而去。
    就在此時，正好看到劉承誌大步入內。
    “宰相大人。”
    高耀看著來人，彎腰行了個禮，陪著笑臉道，“陛下正等著您呢。”
    薑無塵則是麵無表情地看著，也沒有要行禮的意思。
    “薑賢侄也在？”
    劉承誌看著來人的時候，顯然是怔了一下，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沒想到你也來了。”
    “這不是沒錢花了，想問陛下要點銀子。”
    薑無塵伸了個懶腰，打著嗬欠道，“隻可惜了，戶部有些祿銀沒有送過來，隻能我親自去戶部走一趟。”
    “高公公，是這樣嗎？”
    劉承誌顯然是不信，看向了高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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